尘埃浮定,迷迷蒙蒙,众人都沉浸在爆炸后的余威中久久不能自语,朝拜广场上巨大的深坑远远望去,犹如吞噬灵魂的巨口。
啪!啪!啪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从人群后面突然涌现出一队持枪士兵,这些士兵身着藏青色军装,手持精良武器,踩着同一个步伐,整齐划一地围了上来。
没人知道这些士兵是从何而来,也没人知道这些士兵为何而来。
当数百士兵将整个朝拜广场围的水泄不通的时候,远处的人才从震撼中醒来,他们要做什么?每个人都露出疑惑。
无论是田家老祖还是蛊神教老教主皆是目中凝重,看着渐渐分开一条通道的士兵,从分开的士兵间,十数人缓缓走来,不时地低声交谈。
颜如玉已经走到了聂云的身边,田诗涵一个普通人,她必须守护好对方的安全,而且现在聂云正在疗伤,也不容有半点差池。
“殷阁主,你这是干什么?”
蛊神教老教主从地上艰难地缓缓站了起来,他身受重伤,站起来都有些困难,可是声音却中气十足,震耳欲聋。
“阎教主不要这么大声,我到这里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捡点破烂而已。”殷阁主看着蛊神教老教主,平淡地说道。
“你…”蛊神教老教主气急败坏,目光再次看向殷阁主身旁的军装男子,道:“李军统也是这么认为的?”
军装男子用一只手轻轻转动着另一只手上的玉扳指,面无表情地说道:“胜者为王,殷阁主有这个能力。”
一时间蛊神教老教主的脸色铁青,再配上重伤后毫无血丝的煞白,简直就像一个活生生的厉鬼。
他万万没想到,曾信誓旦旦要与蛊神教共同统治苗疆的西南军阀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也是眼前这个军装男子,西南军阀黔省军统李明博的支持,他们蛊神教才会肆无忌惮在苗疆择选圣女。
如今得罪了苗疆世族,他们却置身事外甚至将蛊神教当做弃子丢掉,至此他都不明白李明博为什么这么做,蛊神教老教主越想越气,一口血喷了出来,神色顿时萎靡不振,摇摇欲坠。
“在场的蛊神教人员听好了,现在本军统责令你们立刻弃暗投明,脱离蛊神教自行离去,不然莫怪刀枪无眼。”
李明博环视四周,看着那些蛊神教,眼神骤然冰冷,沉声喝道:“反抗者格杀勿论!”
蛊神教教徒和高层人员都沉声不语,默不作声,执法堂张虎四兄弟站在一起,看着军统李明博说完虎视眈眈盯着他。
“我和你们拼了!”突然一个蛊神教教徒一跃而起,五指成爪,欲要抓向李明博的脖颈。
嘭!
一声枪响,一缕青烟,一道血花,一声惨叫,蛊神教的信徒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胸口处一个血洞冒着鲜血,整个人都没了气息。
余下的蛊神教教徒个个寒颤若惊,不知所措,一个人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然后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了朝拜广场,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被枪打死,如果说蛊神教教主的死对他们是一种望尘莫及,那么刚刚那个教徒的死就是平凡生命的逝去。
就像我们看到一个伟人逝去,我们会缅怀,会悲痛,可是当你身边的一个日益相处的伙伴死去,那就是恐惧,害怕和恐慌。
人都走了,蛊神教的教徒走了,蛊神教的蛊师们也走了,就连执法堂的张虎四兄弟也跟随众人离去,他们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他们四人想站出来反抗,又有谁敢和他们一起呢?他们不是大公无私的人,做不到与蛊神教共存亡,一句话说得好,良禽择木而栖,蛊神教的分崩离析是势在必然,又有什么可留恋。
当然,人心难测,教徒中总有那么几个心性耿直,对蛊神教狂热的人,他们走到蛊神教老教主的身旁,一个人搀扶着蛊神教老教主,目视李明博,毫不畏惧,视死如归。
李明博是谁!一方将领,手下万人悍兵,大大小小的战役经历无数,死在他手上的人比一个城市的人都多,冷血是他的禀性,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
右手往上一抬,咔咔咔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数百名士兵将枪端了起来,调整枪口方向,齐刷刷地对着蛊神教老教主以及他身后的几个蛊神教教徒。
唰!李明博的手狠狠劈了下来,顿时一阵枪鸣声响起,一颗颗子弹从枪膛射出,划过空气射穿蛊神教几人的身体,溅起无数朵血花,很是凄美。
蛊神教老教主身负重伤,体内灵力枯竭,面对这样的场景只能含恨,纵然他在全盛时期面对数百只枪一同射击也会谨慎万分,人力总是有限,这不是面对冷兵器,而是杀伤力更强的热武器。
一阵枪鸣过后,他的眼睛圆瞪,身体挺直,临死死死地盯着李明博,就算身后的几个蛊神教教徒在中枪后纷纷倒下,他也没有倒地,直到枪声停止,他的身体也没有倒下。
李明博缓缓走到蛊神教老教主的身前,看着气绝身亡的蛊神教老教主,头缓缓凑了上去,在蛊神教老教主的耳旁轻声说道:“苗疆绝不允许有超越我们的势力出现。”
不知道是不是蛊神教老教主得到了答案,他的眼睛缓缓闭了起来,身体向后仰去,砰地一声摔地上溅起无数碎石尘埃,尘埃落下,将其面容模糊地遮住。
蛊神教老教主死去,也意味着蛊神教自此从苗疆大地除名,成为历史,虽然蛊神教的名声扫地,可是蛊神却是苗疆永恒的存在。
“蛊神石像将会再次耸立在此,蛊神信徒皆可膜拜,愿蛊神佑我苗疆。”李明博朝着成为碎石的蛊神石像遗址拜了一拜。
原本静悄悄的这方天地渐渐出现了糟杂声,接连有人朝着蛊神石像的地方拜下,就像瘟疫一样,一个个人都拜了下来,这是拜蛊神,不是蛊神教。
生死阁阁主走了上来,站在李明博身边,看着田家老祖和颜如玉等人道:“他们几人呢?”
李明博拜了拜蛊神,直起身看了眼田家老祖几人,对生死阁阁主道:“请他们到蛊神教大殿。”
蛊神教大殿中,李明博坐在蛊神教教主的位子上,在他的身边有几张椅子,椅子上分别坐着生死阁阁主,田家老祖,颜如玉,聂云和田诗涵。
聂云的伤势恢复大半,基本无碍,他们也被请到了蛊神教的大殿就坐在颜如玉的旁边,他右面是田诗涵,而颜如玉的左边是田家老祖,至于生死阁阁主则在李明博的左手边。
田家家住道:“李军统唤我们前来所为何事?”
李明博笑了一下道:“也无大事,只是说说话而已,顺便求你件事。”
“噢?”田家老祖微微一呀,不解地看着李明博道:“李军统手下有着精良装备的士兵万人有余,有何事能求到我一个个要入棺材的老人身上。”
李明博摇了摇头道:“田老前辈客气了,虽然我手中精兵强将万余人,可是人总是要吃要喝,尤其是将士们出生入死保卫苗疆,吃的就更多了。”
“李军统有话直说,不要绕圈子了。”田家老祖隐隐猜到了李明博的想法,脸色有些阴沉。
“好!”李明博盯着田家老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苗疆所有的世族都支持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