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姐,我怎么觉得那汉子说的和掌柜说的并不一样呀?”仪静沉思良久说道,虽然她也没有听清楚掌柜的话,但大致还是有个印象,与汉子说的似乎有些区别。
“不会吧,事关xìng命的时候他还敢说假话吗?”昕晨不确定的说道,显然也有些不相信。
“其实我也没有听得太清,应该……应该是不会错吧!”仪静自己也不确定,索xìng也不去乱想了。
小镇并不大,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大街的尽头,确实发现了小巷子的所在,虽然巷子道路颇窄,但马车勉强还是能够通过。
当年王仪柔和小翠在峡谷遇难,最后侥幸生还,但是在驾车离去时,却由于小翠不会驾车而被明轩走路赶上了,最后窘迫得几乎下不了台,等回到王府后,小翠痛定思痛,还真的学起了驾车,仪静在一旁看着觉得还挺有趣,也跟着学了一些,原来单纯是为了好玩,想不到在今天这种特殊时候居然还派上了用场。
“徐姐姐,是不是在那里!”果然,行到了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小木屋,屋外还飘着一面旗帜,上面大大的写着一个“医”字,汉子果然没有骗他们!
“嗯,应该是这里没错了,那人总算没有骗我们。”昕晨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
“我这就去敲门!”说完,仪静便蹦下了马车,跑到门前,敲响了拉环。
“有人在吗,大夫!大夫!”仪静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
“作死啊!喊这么大声,门都被你敲坏了!”不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看样子颇不高兴。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位须发灰白的老人,容颜显得颇为苍老,双眼也没有什么神采,板着脸一幅不爱搭理的模样。
“老伯,您是大夫吗?我有一个朋友受伤了,您给看一下好吗?”仪静焦急的说道。
“我就是大夫,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就应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吧!”老人板着脸,目无表情的说道,完全没有把病人当回事。
“规矩?什么规矩?”仪静听得是一头雾水。
“规矩都不懂,来这里敲什么门!”老人突然脸sè一沉,嘭的又把门给关上了!
“老伯!老伯!您开门呀,有什么规矩您跟我们说呀,我们定当遵循就好了!”仪静赶忙继续拍着门喊道,都莫名其妙的,但是却不能让明轩就此失去求医的希望。
“仪静,先别急,看看那个牌子上写的是什么?”昕晨眼尖,突然发现在屋前旗帜的后面还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的正是求医的规矩。
“凡来我处求医者必遵以下规矩:一、无论病痛大小,诊金白银百两,药材需另付,现场结清,概不赊账!二、救一人,杀一人,医一人,伤一人;三、无缘者不救,面丑者不救,女人不救。这都是些什么规矩呀!”仪静将规矩念了一遍,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怪的规矩。
“第一条是要求患者有足够的钱财支付医药费,不过这第二条和第三条我就不明白了。”昕晨皱着眉头说道。
“意思已经很明了啊,第二条就是说他救活一人,就要你去杀死一人;医好了一人,就要你去伤害一人;这第三条就完全是根据他个人的喜好来了,其实他那句所谓无缘人不救,就已经涵盖所有规矩了。”仪静呲之以鼻的说道,对这种莫名其妙的规矩十分不屑。
“我自然知道他言词中的意思,我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定这样的规矩。”原来昕晨是在揣摩这个大夫的想法。
“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就是他这里有问题!”仪静指了指脑袋说道,她看到规矩中最后那个女人不救就有点生气了。
“但是现在我们得给顾大哥找大夫治病啊,虽然这个大夫的规矩很怪,但是却也能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这个大夫的医术应该了得,否则不会定如此苛刻的规矩!”昕晨想到更多的是明轩的医治,而不是仪静这般意气用事。
“是呀,那我赶紧敲门!”差点误了正事,仪静立马一阵自责,又赶忙准备去敲门。
“先别忙,看看我们合不合规矩,免得惹恼了他,只会更加麻烦!”这大夫规矩怪,脾气肯定也怪,要是真的惹毛了他,明轩的病就耽搁了!
“这个很简单呀!第一条规矩咱们应该能符合,这……这第二条规矩,我们做不了主呀!至于第三条规矩就更得看他的意思了!”仪静快溜溜的说完,又去敲响了门环。
“老伯,规矩我们懂了,快开门给我们看病吧!”仪静又一边敲一边大声喊道。
“作死啊!又叫这么大声!你家死人啦!”老人家又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老伯,你要是再不救他,那就真的死人了!”仪静委屈的说道,丝毫不敢再得罪他。
“懂规矩了么?那就拿来吧!”老人正眼都不瞧她们一眼,直接伸出一只手晃荡起来。
“老伯,这是一百两的银票,您收好了!”仪静这次学乖了,赶忙毕恭毕敬的拿出一百两银票放在了老人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进来吧!”瞥了瞥手中的银票后,老人打开了大门,走了进去,两人识趣,立马驾着马车进了屋子。
“先让我看看病人吧,看看合不合规矩,要是不合规矩,那就请回吧,诊金可没得退的!”老人随口说道。
“那您先看看病人吧!”仪静一边掀开帘子,一边说道,心中却有些恼怒了,如果按照他这么说,他完全可以随口说个“与他无缘”,那岂不是一百两银子就可以白白得了。
“身有血迹,面sè发青,嘴唇乌紫,看来是在搏杀中受伤中毒所致!”虽然规矩定得怪异蛮横,但是老人确实颇具功底,一眼就看出了明轩的问题。
“大夫您可真神了!确实如此,那您赶紧治吧!”看到老人如此厉害,两人顿时喜出望外。
“慢着!我只是说出了他的症状,并没有说要治他!”老人面不改sè的说道。
“那您的意思是?”一下子大起大落,仪静有些懵了。
“嗯,看来我与他是无缘之人,我是不会治的!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老人淡淡的说道,便准备拂袖离去。
“大夫!这是什么意思,总得给个说法吧!”见老人突然就言离去,仪静顿时慌了,赶忙拦住了老人的去路。
“我生平最恨好勇斗狠之人,为了一己私利便大打出手,以至落得如此下场,只能说是活该!”老人愤愤的说道,俨然把明轩归为了这一类人。
“不是的,大夫您误会了!轩哥哥不是这种人!我们在沿途遇到了他人的偷袭,他是为了救我们才变成这样的!”仪静赶忙为明轩辩解道。
“哼!无风不起浪,如果他没有去惹他人,谁会去可以偷袭他呢!”老人冷冷的说道,驳斥着仪静的说法。
“不是这样的,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因为……”仪静的眼泪都要急出来了。
“不必再说了!无缘就是无缘,两位请回吧!”老人根本就不听仪静解释,粗暴的打断了她的说话,绕过去直接走进了房内,仪静不得已准备直接追进去,却被昕晨给拉住了。
“算了吧,仪静,我们不要求他了,他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人而已!”久在一旁的昕晨突然的冷冷的说道。
“可是,徐姐姐,轩哥哥他……”仪静焦急的说道。
“轩哥哥的病很重,他的医术又这么平庸,也是治不好的,所以他才会找出这种荒谬的借口!”昕晨颇为不屑的说道,但却出人意料的突然冲着仪静眨巴了一下眼睛!
“可……可是人家一眼就看出了轩哥哥的病情呀!”仪静何等聪慧,立马就领悟到了昕晨的意思。
“那又何难的!是个大夫都能做到,他也就靠这个唬唬人罢了!”昕晨更不屑的说道。
“是这样的吗?”仪静“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就是如此!他就是靠这个所谓无缘的幌子来诈取他人的诊金,还一百两银子,这下他不就赚了么!”昕晨语气更加嘲讽的说道。
“哦,我知道了,立下那样的怪规矩就是为了诱骗他人上当呀,我懂了!”仪静大声的应道,唯恐老人没有听到。
“即是如此,我们也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走吧!”说完,昕晨和仪静真的就跃上了马车,可是房内似乎一点别样的动静也没有。
“徐姐姐,似乎没效果啊,我们还走不走?”仪静偷偷的问道,现在作难的是她们了。
“事已至此,只得离去了呀,如果他真的医术高明,又如此有脾xìng,应该是容不得他人这么诋毁的!”昕晨无奈的说道,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们不走了。
不得已,两人还真的架起马车在院子转向准备走了,不过动作却迟缓的很,不时的留意着房内的动静。
“且慢!”一个苍老的声音久违的从房内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