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的事情郑老太一锤定音,郑四娘子哭天喊地也没有用,最后只得恨恨的跟郑四一起回了屋里,另作计较,便是郑二一房虽然有杀猪产业,但终究还是觉得有点不公,毕竟他们两房之下各四个儿子,分那点田亩实在太少了。
而大房却只有一个儿子,却占了家里百分之八十的田亩和两份祖产,再加上他们自己的漕帮产业,这如何说的过去。
且不提着家二房和四房的心情。
且说当晚,李月姐回到家里,晚上睡在床上,细细思来,她总觉得老太这么分家另有用意。
只是老太深谋远虑,有时她也看不透。
还说郑家。
“老太,田地方面,二房和四房是不是分的太少了点?”郑大再接到分家消息后,便急急的赶回柳洼,看了分家方案,便是郑大自己都觉得老太太偏心自己。
“少什么,够了,那点田亩所出足够他们吃嚼之用就行了,你以为我这次为什么同意分家?”郑老太盘坐在炕上,手里拿烟筒,抽着旱烟,虽是渐暖的天气,但老人家身子骨虚,怕冷,因此家里的炕一直是烧着的。
郑大帮老太装烟丝,想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道:“老太是不是怕典小子这次祸闯的太大,万一真不可收拾,分了家倒底能保全一二。”
“正是,你还是个清醒的,老四那点私心以为我看不出来,我岂能由着他们牵着鼻子走,我要分家。仅是为了保全,典小子这事如果不可收拾,那你是跑不掉的,你们要有心里准备。但也别怕,咱们郑家刀徒出身,舍得一身剐。还有什么做不成的。”郑老太一脸坚决的道。
又说着:“至于二房和四房,既是为了保全,那如果家产分给他们多了,到时候岂不引的宵小窥视,老二还好,杀猪出身,有一股子悍劲。他那点产业还是保得住的,但老四,最是不肖和无能,产业分给他们多了,他们能保得住吗?到时岂不是害了他们。说起来。那两间店面光店租也不算少了,够他们一家平日吃嚼之用,还有田地,略有收成,至于其他,他们有手有脚的,不会去赚钱哪。”
郑老太一溜窜的话说出来,却也是良苦用心。
郑大点点头,老太做事一定谋的深想的远。是这个理。
“只是老四一房没个营生总不是个事啊?”这时。郑大又道,之前老四为这事在他耳边诉了不少的苦。
“营生是要靠自己去经营的,想李月姐家小舅,原是个山里的汉子,有谁帮他,如今他在通州混的也不错。你跟老四说,什么事别总想靠别人,要靠自己。”郑老太皱着眉头道,这老四一身的毛病。
“老太的意思是想让老四一家去通州发展?”郑大又问。
“是啊,他们留在这里只会跟镇上的闲汉们胡混,倒不如去通州,有这边店面和田地的收入,到了通州,你再暗地里支持他们一把,做点小营生,以后日子肯定比现在红火。”郑老太道。
“嗯,这倒是条路子,虽然典小子出事,但我这两年在通州还是有些人的,支持四弟他们弄个小营生不成问题,便是通州大仓那边,我也有熟人,四弟现在也还是能写写算算的,谋一个书办之职不难。”郑大道。
郑老太点点头,虽然老四一房不争气,但看在孙子们的面子上,该照顾的也还得照顾。
“好,那我去跟二弟四弟谈。”郑大道。
“去吧。”郑老太挥挥手。
郑大出了老太的屋子,转身就回了屋,然后让人去把郑二和郑四叫来。
没一会儿,郑二夫妻,郑四夫妻都到了。
“大哥,老太有没有收口啊?”郑四一见郑大便问。
“老太说出去的话,什么时候吞回去过?”郑大没好气的道。
几人一时没了话,老太的脾气大家知道,那一向是一口吐沫一个钉的。
“那这不是坑我们吗?我不干,我去找镇老来评评理。”郑四娘子气的一脸发白的道。
“老四媳妇儿,你这是什么话,咱家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个外人来评理了?老四,教好你媳妇儿,再说这没头脑话,惹得老太生气,不定一张休书就完事了。”郑大一惯阴沉沉的脸皮,这会儿一发狠,让人看了背心寒气直冒,郑四娘子这时哪还敢再说话。
“大哥别生气,这婆娘一向说话没脑子的,你别跟他计较。”郑四一脸悻悻的道,他自小一向怕这个大哥。
郑大见他们服了软,也就不再计较,到底是亲兄弟,见他们那样,不免也透了点口风:“现在是非常时期,暂时就这样子,等过了这段时间,到时候大家再跟老太说说吧,老太会有打算的。”
听了郑大这话,郑二一房和郑四一房倒是心定一点了。
这时郑大又继续道:“现在,老二一家呢,有个杀猪的行当,那柳洼就是根,不宜离开,倒是老四,这分了家后,你有什么想法?”郑大说完看着郑四。
“我能有什么想法。”郑四有些负气的道。破罐子破摔。
“那我说说我的想法,分到你们手上的田地一向是租给别人种的,你们只管收租就成,那两间店面了也是租给别人的,你们这一房在柳洼就没什么事了,我看不如去通州落脚,有地租和房租两项收入,到了通州我再想法给四弟谋个差事,今后的发展说不定也是不错的。”郑大道,转头又冲着郑屠道:“二弟若是有什么别的想法也可以跟我提。”
郑屠点点头,他家一向有个杀猪行当,别的就无所谓了。倒是那郑屠娘子,想着铁柱也这般大了,是不是该出去闯闯,不过。老大现在自身难保,这事还是得以后再说,因此。便也是跟着点头没说话。
而那郑四和郑四娘子两人相视一眼,最后郑四道:“大哥,这事我之前没有想过,得想一想。”
“那行,你们再想想吧,不过,明日里正镇老他们要来见证分家的。分家就这样定了,你们也别再闹,到时叫人看了笑话就别怪我没有兄弟情份了。”郑大冷冷的道,该有的敲打还是要的。
别说,郑四娘子还真有那个闹的想法的。不过,先前郑大说的休书,再加上这么一句敲打,开玩笑,冷血刽子手,那什么事做不出来啊,郑四娘子这会儿还真没这个胆子。要不是郑大有这股子煞气和霸气,能震的住场子,别说,这回这家肯定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随后郑家兄弟散了。
郑四娘子拉着郑四急急忙忙的回屋。
“他娘。我觉得大哥这个主意不错。”郑四道,显然郑大的提议他心动了。
“不错个屁,我们到了通州,那以后一切还不得看老大的脸色行事啊,再说了,这次分家。明显不公,我们留在柳洼,我还能时不时来家里看望老太,说不准还能为几个小的捞点好处呢,老太的私房可是不少的,再万一有个难处什么的,咱们回家求老太,总能捞点,别忙了,典小子那一箱珠宝,若是典小子真出了事,那金银珠宝还不都是大家的。”郑四娘子道。
郑四一听自家媳妇这么说,拍了拍大腿:“还是娘子想的周道,我这脑瓜子老不得用,得,那咱们就不去通州了,就留在柳洼守着。”郑四说着,便抱自家娘子啃了一口。
“啐,死鬼样子,这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个。”郑四娘子没好气的拍开他,她这时哪有心思想这个,家产啊家产,她心中的痛,想想心中总是不甘。
第二天,郑家就分家了,由里正,镇老做保,看着二房签了字,郑四一房就是再不甘不愿,也不敢在这时候闹,只得签了名字。
这事一出来,柳洼又是一片八卦声。
“郑家这时候怎么能分家呢?须知这每分一次家,家势就弱上几份,周家可在一边虎视眈眈哪,郑家这回这一关怕是难过了。”镇上人纷纷的道。
不过,接下来几天,让镇上人奇怪的是,周家居然没有任何的动作,相反的,似乎反而更加的低调了。整个柳洼个要来卯足劲的要看戏,这可会儿别说戏声,连雨点声儿也没有,弄得大家一头雾水啊。
而李家淡定的过日子,豆腐生意依然红火。每日早上的豆腐脑摊子更成了柳洼人八卦的场所。
清晨,李月姐送完豆腐回来,就看到摊子上的吃客正跟墨易打趣着。
“墨易,看媳妇儿回来了?”一个老汉问。这几天墨易不在,众人自不免跟李月姐打听,李月姐便说墨易去看岳母泰山了,这时,众人自然打趣起来。
“回来了咧。”墨易嘿嘿的笑道,这厮木讷,那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十分的到位。
“哈哈,墨易小子不好意思了,啥时候娶进门哪?”有那婶子问。
“快了,快了。”墨易打着哈哈,转脸看着自家阿姐挑着空的豆腐挑子,便连忙接过,然后两姐弟进了屋,摊子上的吃客又转移了话题。
“二弟,年家的事情怎么样了?”李月姐问。
“成了,前几天,三王爷府的管家曹英特地将年大叔和一干船帮兄弟保了出来,曹管代还代表三王爷请了年大叔他们吃了一顿压惊酒席,后来,那个盐商又亲自上门陪罪,请了年大叔吃了一顿陪罪酒,总之,年家的事情过了。”墨易一脸高兴的道。
李月姐一听这个也很高兴,年家没事,再想着周家这段时间的低调,想来,定然是计划成功了,要不然,周家岂会放过这机会?
“各位各位,出大事了。”就在这时,就听一衙门书吏在外面道。
“什么事?”便有人乱哄哄的问。
李月姐和墨易想视一眼,也走了出去,便看摊子上的人都围着那衙门书吏。
此刻那书吏一脸惊色的道:“周三爷被罢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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