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又如何得知你得手之后,会不会卸磨杀驴”仇逊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
“哼!妇人之思!”岑雍斜了仇逊一眼,转身离开。
两人相视一眼,心绪极为复杂。
岑雍这一遭根本不是来征求他们意见的,而是直接来宣告的。
仇逊和封月寒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唯有期盼这事最后能成功。
统治九界,这个野心不可谓不大。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又岂是易事。
很快这城,就要乱了吧
仇逊封月寒各自离去,开始着手行动,多年之前岑雍早已经计划好的方案。
不消半日。
整个内城周边突然涌现出许多强者,在所有人都不知就里的情况下,将整个内城布下结界给封锁起来了。
城内的人不许出城,城外的人不能进城。
并且不断有百姓抵抗之后便遭到屠杀的情况出现,使得整个城内外,陷入了极大的骚动和恐慌之中。
这幅如阿鼻地狱般的可怕场景,比前不久虫灾发生时,更甚。
没人知道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半日不到,这安逸祥和的城,就变成了人间地狱。
很快,一股血腥之气带着肃杀之势,弥漫了整个人界上空。
多少年了,许多不知年纪的老者根本不愿去回想曾经在许多年前,人界也同样发生过恍如今天这般惨烈的景象。
他们甚至愿意带着那可怕的回忆死去,也不想再看到灭世般灾难的重现。
当年亦是如今日一般,骚乱,动荡,血腥,不断的有生命被屠戮。
当年那些早已死去的人,也许到死的那刻都不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唯有幸存下来的人,才知道,如今这地界,恐怕又要变天了。
所有的人被困在城中,哭喊声,嘶吼声,带着惊恐的尖叫声,还有一些趁乱闹事者肆无忌惮地狂笑声混沌交杂,响彻了整个天空。
皇宫里。
“岑烨!仇逊!封月寒!你们竟敢谋反!”
皇尊被仇逊和封月寒挟持,封印在一方透明禁制当中,任凭他如何用尽修为试图破开那层禁制,却也还是动弹不得。
无法,他只能透过禁制,狠狠瞪着立在眼前的岑烨,气得咬牙切齿。
“皇尊,尊上我难道不是已经提前告诉过你,你们是阻止不了我的么,怎么现在反而那么吃惊的样子,呵,这一点也不好笑。”
岑雍联合仇家和封家,派出嫡支族人,已经将皇宫团团包围住,整个皇宫现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外城以及内场周边,也都有旁支族人看守,他才不会将眼下如同蝼蚁一般的皇尊放在眼里。
“你们,你们这么做会遭到天谴的,就像多年前发生过的一样,你们会不得好死的!”皇尊此刻双眼爆瞪,血荫布满眼底,内心又极度的后悔。
后悔当初怎么就没将这些人直接抹杀,一时之仁竟酿下大错,招来今日的祸端。
没错!
数年之前,苍穹位面经过那场时空大碰撞之后,一时间人神魔妖混杂于同一界面,其中不乏有野心者想要趁机拨乱,一统苍穹。
一个强者林立的位面,当时为了争夺那至高无上的地位,终日上演毫无顾忌的厮杀,屠戮。
那是整个苍穹位面历史上最惨无人道,最暗无天日的时期。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战争,无数的生命被无情收割之后,才渐渐形成由各方强者分统界面的局势。
当初那还仅仅是苍穹一个位面的动乱,可眼下面临的是整个九界,整个时空的劫难。
皇尊之所以一再否决岑雍一统九界的提议,就是不想再看到灾难重现。
况且,当初那场动乱过后残留下来的人,无一不遭到了天谴,只是每个人所呈现出的惩罚方式不同罢了。
如今才好过几年,岑家竟好了伤疤忘了疼么?
“不得好死吗?不见得啊!当年你手上同样沾满了鲜血,我怎么就没看到你不得好死呢?噢不对,我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呵,毕竟,你最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哼!”
皇尊闻言双目大睁,“你怎知本皇当年不对!你不是岑烨,你是岑雍!你,你简直太荒唐了,你竟然为达目的”
“你闭嘴!!我从来不曾掩饰我的目的,当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用计将我打伤,我岑雍早就坐上人界这九五至尊之位!你没资格指责我的野心!”岑雍愤恨不已。
“成王败寇,当年的事本皇不想再说,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有,鸠白呢?鸠白怎么没有出现?”
皇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和岑雍为当年之事争吵的时候。
“真是可笑!都是命在弦上了,他可不比你愚蠢多少,从我封城伊始,他便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岑雍说完,便想转身离开。
“你不会高兴太久的,呵呵,本皇就是活生生的证明,就等着看吧,我等着你修为尽失的那一天,呵”
皇尊此刻也不试图反抗了,安静地盘坐在禁制里,缓缓闭上眼。
岑雍离开之际听见这话,心中不免疑惑。
难道当初皇尊也受到天谴了,可这么多年看着不像是有任何不妥之处。
皇尊所说的天谴,正是岑雍迫不及待想要一统九界的原因之一。
他经过当年那一战,青春年华如同白驹过隙,时间在他身上流逝得竟是比常人要快上几倍,他预感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大限将至的恐惧令他不得不抓紧时间,夺舍是他延续生命的办法,但也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唯有将天道规则握在自己的手中时,才是生命永恒的延续。
别人也许看不出来,但皇尊自己再明白不过。
这么多年了,他如今的修为已然在逐渐退步,无论怎么加强修炼,依然在逐渐退步。
这也是他把鸠白放在那么重要一个位置的缘由,这个地界,不能交到任何一个野心者的手里。
所以他本该有能力强势打压岑雍的野心和举动的,但他做不到了;本该在百姓陷入虫灾困境时力挽狂澜,如今也做不到了;甚至现在整个苍穹人界面临崩塌之境时,他虽心有余但力不足,什么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