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筑基期吗?
洪天成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手掌,没有一点真实的感觉。
回想起昨夜那威严的声音所问的三个问题,洪天成本以为他会筑基失败呢,没想到到了最后,峰会回转,还是让他成功了。
洪天成不确定当时眼前那一幕幕的画面是真的发生的,还是只是他的幻觉。他也问过鬼哭老祖和妙玉道姑,两人却都是摇头不知。
鬼哭老祖解释说:境界提升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异象,每个人的情况尽皆不同,不必过分追求过程中发生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幻,那是毫无意义的庸人自扰罢了,只要最后得到想要的结果就好。
洪天成闻言后了解的点点头,也就将这件事放下了。
之后,妙玉叫来一个小道童为他安排了一个房间用以巩固境界,洪天成也没客气,筑基一事确实让他的精神和体力耗损极大,好好休息也是有必要的。
这一休息又是半日匆匆而过。
“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响起,洪天成惊醒的抬起头,说了一声“请进”。
门扉应声而开,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道童走了进来。
“道友,妙玉师叔祖有请。”
“知道了,劳烦通告一声,在下马上就过去。”
小道童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行动时候到了!
洪天成长身而起,心中颇为感慨。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鼓鼓劲,洪天成轻轻的踏步走向房门。
…………
“三师兄,时辰到了!”
一个人倏然推门而入,对着正在屋中闭目养神的李擎天说道。
李擎天缓缓睁开双眼,凤目中的风情万种被冷酷的寒意所取代。
“司徒姐弟的藏身处安排好了?”李擎天抬眼望了望那人,问道。
“安排好了!”那人点了点头答道。
“一定要保证安全,那姐弟对宗门可是有大用的。”李擎天不放心的说道。
“师兄放心,是师弟亲自安排的,绝无问题。”那人拍拍胸口,自信说道。
“荀长老呢?”缓缓站起身来,李擎天问道。
“已经去和虚月宫的那伙人汇合了。”那人答道。
“通知下去,这次我们的目标是绑架枞阳的丹师和放置灵药与药材的仓库,不要直接参与虚月宫与枞阳之间的战斗,只要弄到该弄的东西就好。”李擎天沉声说道。
“是!”
抱拳行了一礼,那人转身就待离去。
“等等!”
李擎天似乎忽然想起来,阻止了对方。
“三师兄,还有何事?”
那人转过身来,疑惑的问道。
“想来今夜不止咱们一家抱了乘火打劫的心思,吩咐下去,凡是遇到抢食的,一概杀掉,不管是宗老会,魔道,还是正道,出了什么问题都有我扛着,让他们放手杀人就是,半分好处也不能从我们手里溜走。”
李擎天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满含杀机的说道。
“是!”
那人闻言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战,虽然觉得不妥,可还是一字没问的领命离去了。
好戏开场了……
李擎天整理了一下略皱的衣服,扶了扶头上的发髻,拿出一块粉色丝帕擦了擦手,才扬了扬头,走出了房门。
…………
“姐姐!”
玉林苑内,今夜又是灯火通明。
身为玉林苑三美之一,花兮兮自是不像其他姐妹一般需要陪客,献上一段曼妙绝伦的掌上舞之后,就回到了后院之中。踏着月色走在石子铺成的狭窄小路上,一个安静的靓丽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花兮兮一眼就认出那正是同为三美之一的楚佩佩,轻唤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妹妹!”
楚佩佩转过身来,看到花兮兮,登时展颜一笑,说道。
“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平时你都歇息了啊?”花兮兮奇怪的问道。
“妹妹,姐姐要走了!”楚佩佩面带微笑,淡淡说道。
“姐姐,你说什么啊?”花兮兮闻言一怔,不信的说道。
“以后,只留下你独自一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楚佩佩握住花兮兮的手,伤感,不舍的叮咛说道。
“姐姐,你别开玩笑了,什么独自一人,什么要走,你别胡说好吗?”
花兮兮见楚佩佩那神情不似作伪,登时慌乱起来。
楚佩佩满含抱歉的嫣然一笑,芊芊玉手在花兮兮面前一晃。
花兮兮直觉得一阵眩晕袭来,接着就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楚佩佩一把抱住花兮兮瘫软的身体,轻轻的放在地上,又抚了抚花兮兮略显凌乱的发丝,幽然的叹了口气。
是该弥补错误的时候了!
楚佩佩站起身来,原地一转,周身白光一闪,化作一只小巧的红鼻白狐落在地上,弹身而起,一道流光瞬息射穿了夜色。
楚佩佩的身影刚刚消失,玉牡丹那雍容华贵的身影就从暗处忽然闪现出来,望着楚佩佩消失的方向,轻声一叹,挥袖卷起花兮兮,带起一阵香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夜夜笙歌的玉林苑,对此一无所觉。
直到数日后,大家才恍然发现,玉林苑已经换了一个老板,头牌花魁亦变成了另外一个大家从未见过的绝色女子。
…………
“放开小爷!”
康城一处民宅的屋顶之上,一个清脆的童声嚎叫道。
“师父,你还是放开他吧,多可怜啊!”
一个手持“铁口直断”旗子的小道士拽了拽旁边老道士的衣袖,劝道。
“他只要回答为师的问题,为师自会放他走的!”
老道士笑着拍了拍小道士的头,提起右手的及膝高的鸟笼,猥琐的上下打量着,舔了舔嘴唇说道。
鸟笼中,一个七八岁胖嘟嘟的小男孩正鼓着脸,目光冷然的狠狠盯着他。
正是失踪了数日,让洪天成忧心忡忡的镇邪宝华。
“说吧,说了就放你自由!”
老道士拨拉了一下笼子上的栏杆,用充满诱惑的声音说道。
“滚蛋,你个欺师灭祖的家伙,不得好死!”
镇邪宝华不屑的“呸”了一声,而后破口大骂道。
“算了,今天懒得跟你胡闹,月黑,风高,杀人夜,是一个适合做坏事的日子,徒弟,走,跟师父做坏事去!”
老道士用一根手指勾着鸟笼,甩了甩了,略带兴奋的说道。
说完,也不见其如何作势,就骤然射出数百丈,落在另一处民居之上。
“师父,等等我啊,你别乱跑……”
小道士见状,连忙高声喊着,追了上去。
…………
十里坡,枞阳学府内。
凡是枞阳学习的学徒都知道,位于枞阳学府西北角的风华楼没有事,最好不要轻易接近,因为那里是枞阳院长的住所。
而今夜,一向冷僻安静的风华楼前却堆满了人。
他们团团围在一个坐在楼前太师椅上的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边,面带急色的劝说着什么。
“院长,还是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其中一人焦急的说道。
“慌什么,今夜还不一定怎么样呢,老夫绝不会轻易放弃好不容易攒下的这片基业。以前虚月宫灭不了我们枞阳,今夜一样灭不了。”院长一摆衣袖,中气十足的说道。
“院长,宗老会都答应我们会重建枞阳了,你又何必这么固执呢?”另外一人站在人群里不安的摆动着身体,说道。
“哼,宗老会,好一个宗老会,如今落入这般境地,还不是宗老会一手促成的,老夫就是不走。老夫倒要看不看,宗老会遵守不遵守当年之约,保下枞阳。”院长冷冷的瞪视了那人一眼,恨声说道。
“呵呵,这点院长您可以不用担心,咱们宗老会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一把阴柔的声音倏然在外围响了起来。
众人闻言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那里,长相普通,一身青衣,腰间挂着一把宝剑,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血色华服,指甲,皮肤,眉心,皆是血红色的女子。
“你说真的?”院长眼神一眯,问道。
“您就拭目以待吧……”
男子傲然一笑,自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