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脑海里一阵轰鸣,洪天成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这样双目一闭,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趴在地上洪天成才呻吟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洪天成看看四周,有些惊讶。
他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身处一条山道之上,四周处处都是嶙峋的怪石,陡峭的山壁,歪七扭八的山松,还有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
“喂……有人吗?”
洪天成仰起头,大喊一声。
回答他的,却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大殿哪里去了?
九天仙府哪里去了?
那金色长筒又怎么样了?
那些抢夺金色长筒的人呢?
魔族又哪里去了?
我这到底是在哪里?
洪天成很迷惘,无数的问号在他的脑海里冒出来,却没有一个问题能够得到回答。
望着眼前这片诡异的陌生环境,洪天成心底不由的升起一抹恐惧。
“喂……有人吗?”
洪天成再次喊了起来,可依然没有人。
这到底是哪里?
洪天成抓了抓头皮,四下张望着,试图找出一点熟悉的地方,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也许,往前走走,能发现点什么!
手搭凉棚,洪天成的目光沿着山道一路看上去,望着迷雾中看不清的尽头,暗自揣测。
洪天成是个脑子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人。
没有犹豫,迈步沿着山道往山上走去。
一路上,洪天成生怕骤然发生意外,一直提着几分小心。
然而,却是什么都没发生,只是这山路长的有点不正常,洪天成整整爬了三个时辰,可还是没有到头的迹象。
这路……难不成一直要通到天上吗?
洪天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第几次抬头看那被雾气笼罩的山道了,而每一次,所看到除了浓浓的迷雾外,就是迷雾。
…………
而此刻,九天仙府内,趴在地上的好半晌洪天成,终于动了一下,
“咦,没死吗?”
“明明没气了啊?”
“怎么回事……”
“命这么硬。”
“靠,这样都不死?”
见到这一幕,四周的议论声顿起,有好奇的,有怀疑的,有惋惜的,各种各样的话语频繁响起,根本让人来不及去仔细判断那些人在说些什么。
洪天成又是一阵抽搐,身体一动,居然直直的翻过身来,改趴为仰。
被吓了一下的围观者们“哗”的一声稍稍散开些,又重新围了过来。
可还没等他们回到原位,洪天成已经倏然睁开眼睛,弹身而起。
众人见状,再次惊讶的稍稍后退了几步。
洪天成一脸迷惘的朝着四周的人群看了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身上的衣服,接着又伸出在脸上,鼻子上,耳朵上,各自摸了摸,紧跟着又伸手握了一把裆部,而后才咧嘴笑了起来。
“傻了?”
周围的众人怔怔的看着洪天成一系列的东西,大讶嘀咕道。
“幸好是个男子,要是个女的可麻烦了……”
洪天成又伸手摸了摸胸口,似乎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性别,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过力量怎么这么弱,这样的肉身怎么用。”
洪天成又自顾自的嘀咕一声。
周身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夺舍?
附身?
众人又是一阵猜测,同时又暗自庆幸他们没有触动那金色长筒,不然那下场……
想到这里,众人有是一阵胆寒。
不管是夺舍还是附身,肉身原本的主人都只有魂飞魄散一条路。
洪天成又转头看了看四周,陡然轻“咦”一声,身影一晃,就到了围观众人的身后。
洪天成轻轻迈步,一步三摇晃的朝着大殿的中央走去。
而满脸痛苦的文思尔雅,痛苦中竟多了一抹恐惧。
…………
鬒发尽白雪垂肩,玉颜桃花如少年。
人言世事了不对,坐中往往爱逃禅。
一朝寻仙游五岳,踏穿芒鞋不停脚。
朝登快阁挹流霞,暮宿云房捣灵药。
会言曾见裴庆父,弃妻走入真人府。
卧处草深三尺余,每入空山骑饥虎。
陌上忽逢铜鼓张,一片青毡单掩阳。
暝归岩洞抱龙宿,腥涎满身闻异香。
大岳人传大造化,夜走深山及奔马。
人问真言一字无,只把圆圈手中画。
后来作者张雪樵,雪山枯坐影萧萧。
自云参透元宫事,已见三花顶上飘。
龙宫主人杨伯雨,啬精炼形如处女。
百尺梯桥万丈潭,携至希夷讲经处。
七星岩下张光明,施药归来眼倍青。
怪松无枝洞底黑,日日鞭龙上太清。
大聂小聂见最晚,气爽神清意诞散。
半榻山云千卷书,相过一饱黄精饭。
归来招予早避名,人间寂寞道初成。
盘陀石上跏趺坐,固守虚无专养婴。(注:寻仙歌,百度上直接扒下来的。)
洪天成要迷迷糊糊的沿着崎岖的山道前行,走的脚底板都疼了,忽然,一阵嘹亮的歌声从山道之上遥遥的传入他的耳中。
有人!
洪天成面上一喜,精神大振。
脚下生风,洪天成迫不及待的循声赶了过去。
走了一刻钟,终于见到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正慢慢朝着山上走去。
“前面的道长,请等一等!”
洪天成亮开嗓子,大喊一声。
道士身上一震,停了下来,转身身来。
好普通!
洪天成见到道士的相貌,眨巴了两下眼睛,心中忖道。
他本以为能高声唱出那《寻仙歌》的定不是什么普通人,结果却真的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甚至都不是一个修真者。
“这位小哥儿,唤住贫道可是有事?”
道士打量了洪天成一番,露齿一笑,友好的说道。
“在下洪天成,敢问道长高姓大名,仙乡何处?”
洪天成抱拳一礼,说道。
“贫道姓张,道号洞云子,张洞云,一个浮萍漂泊的无根牛鼻子。”
张洞云还了一礼,颇有几分自嘲的笑着答道。
洞云子……
洪天成低头将这个道号咀嚼了片刻,发现没有任何印象,看来这道士真的不是修真者了。
“请问道长,此地是何地?”
洪天成再次抱拳一礼,问道。
“浮云山!”
张洞云答道。
浮云山?
洪天成又是一阵迷惑。
九华大地幅员数十亿里,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浮云山。
“这位小哥儿,贫道约了人下棋,不如边走边说,如何?”
张洞云见洪天成半天没说话,登时开口提议。
洪天成正在冥思苦想,想要从记忆里翻出浮云山,骤然一听,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张洞云一笑,转过身躯,当前走去。
洪天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
“文思尔雅,没想到你还真跑出来了!”
洪天成望着文思尔雅,笑嘻嘻的说道。
“老牛鼻子,你竟然还没死!”
文思尔雅一撇嘴,语气满是愤恨的说道。
“贫道自然是死了,这不过是一抹神念罢了。”
洪天成用手指敲了敲头,说道。
“你倒是老实……”
文思尔雅目光一闪,说道。
“有什么好撒谎的,反正等下动起手来,你也能发现。”
洪天成咧嘴笑了笑,耸耸肩说道。
“动手?就凭你这一丝神念,也想跟我动手?你疯了吧……”
文思尔雅不屑的一笑,讪讪说道。
“如果你在巅峰之时,贫道自是不敢,但如今你是身不由己,贫道可是有胆子试一试了。更何况,贫道还有帮手!”
洪天成笑容又大了几分,淡淡说道。
“帮手?”
文思尔雅露出疑惑的表情。
“道友,还是出来见见人吧!”
洪天成微微歪过头去,朝着角落里看了看。
“唉,道友何必又拉我下水呢!”
一声轻叹,一个长着娃娃脸,长睫毛,面貌清秀的矮个子男人闪身走了出来。
正是天一宗大长老,简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