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道长临走前,向着楚智清大赞了楚华骄的福气。楚智清显的非常高兴,目光看着神色怔怔、不知因何而出神的楚华骄好几眼,然后大手笔的塞了问天道长一笔他认为很多的钱。
问天道长笑着收下,但出门后,就丢给了无尘,说是赏两小钱给他花。
“师傅,你对那女娃娃说什么啊?”无尘一直跟着问天道长,所以对于道长什么神色表示着什么心境,还是很能看出几分来的。而他看出来,道长对那女娃娃,显然,很上心,也很,用心。
“拿了钱还不闭上你这张嘴!”问天道长手一抬,做势要敲无尘的头。无尘脖子一缩,身一转,溜远几步。他手紧捂着贴胸而放的银子,会错意的道,“师傅,这给我弟子的东西,您不好再意思再拿回去呐!”看到问天道长眼睛逐渐瞪起来,无尘忙的摆手,“好了好了,我闭嘴!”他将嘴巴拧在一起向里卷,用闷闷的喉咙声音,滑头滑脑的道,“闭嘴了啊!”
问天道长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招招手,待他无奈的走近后,其右手指勾起来,再其头上轻敲了三记,然后大步向道观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无尘,跟师傅,去各处走走看看吧!”
无尘神色立刻露出兴奋,细细的狐狸眼中闪跳跃着光辉,他小跑到问天道长前面,一面退着向后走,一边那原本闭起的嘴巴一迭窜的、罗嗦的问起来。“真的吗?师傅?这一次,你真的要我出去溜啊?咱们去哪?师傅,不如去绍城吧,弟子听说,那里的酒是一等一的好!尤其是女儿红和状元红,啧啧!师傅皱眉头,师傅不想去?那咱们去北州建城也好,那里的牛肉羊肉最多,据说最好吃的,是那里的一道名叫金包肚的菜肴……!”
“你个吃货-----!”
问天道长的怒吼声。在风雪里,传的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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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问天道长后,楚智清向楚华骄问起问天道长单独和她说了些什么。
楚华骄天真的笑着,边回忆,边瞎编了一些对自己有利的话语:比如说自己将来是很有福气的,会旺父旺夫。又说道长也说起了楚智清,说他以后会很有福气的云云。
此时。楚华骄双手捧着书,坐在窗前,貌似认真在书文里,实际上,却是在出神。她在沉痛的,细细回忆着自己和问天道长的对话。
她之前还考虑,要怎么样问道长。母亲是否会平安。但她不曾问。问天道长却是主动的、含蓄的给出了她答案:细节或许会不同,但是结局,却总是会有惊人的相似!
结局,总是会有惊的相似!楚华骄的心寒寒颤颤的,她想:如果真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那自己的重生,意义又在哪里?难道是老天爷没有看够自己上一世的苦难,让自己再重新演绎一遍?!
想到着里。楚华骄捧着书的手,捏紧了几分,书的纸张在她的力道下,皱了起来。
她的视线从书上移开,看向纸糊着的窗。目光不能穿透薄薄的窗纸,但她的心,却是穿过,看着云压的天空。此刻,楚华骄的脑海里有坚定的念头:不可能!也绝对不能!就算老天爷注定了一切,自己,也要和他一争!自己绝不做提线的木偶,被命运摆弄!
想到这里,楚华骄放下手里的书,在翠珠的帮忙下,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华氏见此,敖起头来问道,“阿骄,怎么,不看书了么?”
“恩,娘,我出去走走!屋子里暖暖的,我脑袋觉得有点发昏!”楚华骄看向依着软枕,坐在床上,和近旁的平嬷嬷研究着小人鞋的华氏,笑着道。
“一冷一热的不好,玉福,替小姐把棉披风披上”华氏忙的吩咐道。
玉福笑着把披风拿过来,蹲下身,认真仔细的替楚华骄系好。
“别走的太远,外面到底冷的紧!”华氏叮嘱道。
“我就去梅嫂那院子转一转,天冷了,或许打上一会拳舞会好一些!”
“小姐是想找清河玩吧!”平嬷嬷似是看破了楚华骄的实际动机,笑着点破。余的人也全部笑起来,她们都知道,小姐和梅嫂的儿子,是很耍的到一起的。只是她们不知道的是,楚华骄和华清河玩耍,完全是当他是个可爱的小男孩在带,更主要的原因,她是借着华清河,避开丫鬟,能卸下伪装,袒露心思和忧虑。
楚华骄适时的给出了一个娇羞的举动和神色,丫鬟翠珠送她到华梅院子后,就回了。如今所有人的重心,都放在华氏的身上。
“小姐,坐这吧!”华梅把火盆拨了拨,然后把最好的那把椅子,移到火盆边上,嘴里汇报似的道,“他们都不在,出去打猎了!至于那边,我刚从那回来,没有什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只是一个丫鬟病了,老爷身边那个有福去送过一趟药!”
楚华骄坐到椅子上,目光落向红莹莹的碳火。最后这一关,她能准备的,一直都已经准备好了。她的打算是,正月十四那一天,想方设法的把华氏留在屋中,什么人都不得进,什么消息,也不得进。当然,也要想方设法的把赫连云的全部人,困在兰院。
如何困,如何阻,楚华骄都细细的有了计划。
她想,让母亲和外头的一切隔离,自然,也与危险隔离。
可是问天道长的一番话,使她的计划有了改变,她不想再等待,不想以静和守,来阻止一切的发生。或许那样的隔离,并不能完全的解决问题。她决定主动的去找出那个局,然后破解她。
而未知这个局的某一点,楚华骄是知道!
在她受寒冷刺激后,回忆起的记忆里,有赫连慕。还有一个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母亲华氏的陪嫁,玉喜。
上一世,翠玉惨死,翠珠被赫连氏卖掉的。
玉喜和玉福,则是由楚智清作主,配给府里管事的儿子。只玉福抵死不从,她曾哭着在楚华骄面前磕头磕出血为止,求楚华骄救救她,她说她愿意终身不嫁,就服侍着楚华骄。奈何那一世的楚华骄,早被她的举止吓坏了。玉福在万般无奈之下,自绞头发,不久就被送去了庵堂。之后,楚华骄再没有见过她。
玉喜和平嬷嬷到是一直在身边伺候楚华骄,但是等她要被送去老宅时,玉喜到底没有追随。她的丈夫去哪里,她,就得去哪里?
后来平嬷嬷惨死!
再后来,楚华骄被接回京都,在京都他再次见到玉喜,那时候的玉喜,已经是楚府上下说话很有份量的管事娘子了。
是啊,到最后活的最滋润最好的,可不就是玉喜么!可是玉喜,那是从小伺候在华氏身边的啊。也正因为带着这一层,楚华骄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可是那段忘记的记忆在重新收拾……
“梅嫂,我想求你帮我一件事!”一直看着碳火的的楚华骄终于抬起头,目光平和却严肃的看着华梅,一字一字,无比诚恳认真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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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将玉喜从睡梦里惊醒。
本来就睡的很轻的玉喜一骨碌翻坐起来,披上件棉袄,支开窗,朝院子里看。
一夜雪后,院子里一片雪白,在白色类极为显眼的青竹子,也被雪覆住了大半。竹子再承不了重,雪就扑簌扑簌的落下来。竹边,夫人最喜欢的那架葡萄架塌在雪地上,根角处,翻出腥黄色的湿泥,显然,刚才那声巨响,是葡萄架塌了发出的。
玉喜关了窗,利索的穿上衣服,起床。她走出屋的时候,二个粗使婆子正在收拾坍塌的葡萄架,丫鬟粉荷和墨叶也在边上帮忙。见到玉喜出来,几人忙的露出笑容,“姑娘”“姐姐”的打招呼。
“辛苦你们了!”玉喜客气亲切的向众人微微还礼,然后转身,向厨房走去。不一会,就捧了一大盆的热水回来,进到华氏的正屋,将里头的东西,小心擦拭打扫。做完这些,才又回到厨房,和墨叶粉荷以及另外几个粗使婆子,一同的用早餐。
“等下,我还要出门一趟,可能,会晚些时候回来,中饭你们先吃吧,就不用等我了!”玉喜吃完一只包子,看着几人,道。
“姑娘还是觉得身子不舒服么?”一个粗使的张婆子关切的问。
“是啊,手还是麻的很,得再去找医郎看看!”玉喜含笑着点点头,一只手摸摸近旁墨荷的头发,看着几个婆子,道,“我不在的时候,这二丫头你们要看看好。别让那房的人欺负去了!”
“玉喜姐姐!你要快点好起来哦!”墨叶昂起小脸,看着玉喜,道,“我和粉荷都会乖乖的,等你回来!”
“真乖!”玉喜在墨叶和粉荷的脸上,各亲了下。
吃完早饭,换了一件更棉实的袄子,玉喜就出门。也就在玉喜离开楚府的后一刻,华梅的身影,出现在墙角,然后紧紧的跟上华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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