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秦飞也知道一些偏执的或者高智商的杀人犯,喜欢专门用一种固定的方式或者在某个固定的时间杀人,以挑战执法者的智商。
那种杀人方式虽然看起来很好侦破,但却极少留有线索,往往让执法者看到希望又不断失望,行凶者也往往以这种方式达到某种快感或满足某种**。
只不过在秦飞看来,任何案件只要有动机便会有线索,人们没有找到只能说明不够细心,不够周祥。
只是这次苏州系列杀人案的线索在哪里呢?秦飞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眠。
次日,秦飞依然在各处进行这此次未完的工作,闲暇之时便思索起苏州杀人案来。
“秦飞,你又在想杀人狂魔的事了呀,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吧,你离开苏州已经一月有余,现在对城里的一切毫无所知,想得再多也是枉然,只白白的耗费精力伤神罢了。”萧寒烟满脸关切的走出船舱,看着甲板上的秦飞柔声劝道。
“我没事,寒烟,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在船舱多休息一下,跑出来做什么?”秦飞站起来朝萧寒烟迎了上去。
“你在担心苏州的两位红颜知己了吧,现在只怕你的心都已经飞回到苏州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女身上,而陪着我的只剩下一个可以说话的躯壳罢了。”
萧寒烟语气之中有些许淡淡的醋味,“不过我从心底还是替苏州的两位妹妹感到高兴,因为她们托付终身的人并没有转眼就把她们忘了,而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惦记着她们。”
“秦飞,我不在你身边你会想我吗?”
秦飞满脸溺爱道: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你不在我身边时我会每时每刻的更加想你的。”
“秦飞,你可不能骗了我哈,我怕我离开你回到京城,在面对父亲的压力和对你的思念中,承受不住内心的煎熬突然崩溃下去。”萧寒烟喃喃的说道。
“别怕,寒烟,你父亲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可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是不会太为难你的,再说即使你父亲真是一只老虎,我也会敲掉他的大牙,让他成为一只无牙的老虎。”
“去去去,你可不许调笑我爹爹,你才是无牙的老虎。”萧寒烟转忧为喜,在秦飞手臂上一扭。
秦飞故作疼痛,“好,好,好,你爹不是老虎,他是我老丈人!”
秦飞刚说完,突然看着先前自己拿着写了四名死者姓名的那张纸怔怔的失神,那张纸是先前秦飞看见萧寒烟过来时放在坐的凳子上的,现在被风一吹掉在了甲板上。
在古代,人们书写时都是从右向左竖立书写,此时秦飞是站立着的,视角不一样,又突然以后世的习惯从左向右看来,关怡香,师如盈,慕诗怀,温怡袖。
前两个字连起来‘关师慕温’和‘怡如诗怡’都没有太大的意思,最后一个字连起来‘香盈怀袖’就比较通顺了,秦飞再一想,一句古诗词砸面而来,‘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这是一首描写妇女思念远行丈夫的诗,出自《古诗十九首》。
杀人狂魔准备奸杀的第五个女子是名字最后带‘馨’字的女子吗?秦飞想到此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未婚妻楚月馨不就是最后一个字是‘馨’吗?这是罪犯的目的呢还是一种巧合?
“秦飞,你怎么啦?”萧寒烟一脸关心,“我掐痛了你吗?”
秦飞摇了摇头,把此情告诉了萧寒烟。
萧寒烟呵呵一声娇笑,“秦飞,我看你是太担心馨儿妹妹了吧,这都能联系到一起来。”
“有点吧,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是如同我猜想一般,那样馨儿可就危险了。”秦飞有些不确定。
“等等,馨儿妹妹,寒烟你真把自己当姐姐了呀?”
萧寒烟一脸傲然,有种与人较量的神情,“我十八岁,她十七岁,我不是她姐姐是什么?”
“这种比法呀。”秦飞心里暗笑,他是知道萧寒烟的想法的,在大夏男子的妻妾中一般都是小妾称正室为姐姐,后入门的称先入门的为姐姐,萧寒烟虽然没有见过楚月馨,但此时在秦飞面前也隐隐有种强调身份的意味。
“可按这样的规矩也应该是你称楚月馨为姐姐呀!”不过这句话秦飞可不敢在萧寒烟面前直接说出来,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句,否则萧寒烟怕是会当场翻脸的,他秦飞可不会做这种傻事。
沉默了一会儿,秦飞决然道:
“不管这个猜测是真是假,我都不会让自己留下遗憾,今日是七月初九,离七月十六还有六七天,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尽快赶回苏州,最迟不得超过七月十二。”
萧寒烟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想秦飞留有遗憾,点头道,“嗯,明天我们就加紧赶路,昆山离苏州不远,最多十一就可以赶回苏州,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嗯,”
秦飞萧寒烟几人急赶慢赶,终于在十一日下午三时左右回到了苏州城东城门外。
秦飞萧寒烟自东门而入,因为苏州锦衣卫千户所在东城,秦飞也想看看此时苏州锦衣卫老大,也就是千户大人冯彦辉对太仓走私杀人案的态度如何,万一冯彦辉也与此有所牵连或者不愿多事,搁置此事就不好办了。
不过,即使冯彦辉与此有所牵连,秦飞也不是太担心,毕竟这事知道的人不多,况且有首辅大人的一子一女也知晓此事,冯彦辉就是吃了豹子胆也不会把萧寒烟姐弟在苏州就此做掉。
虽然是锦衣卫千户,但他冯彦辉还没有能力承受一个首辅的滔天怒火的。
而此时,冯彦辉一脸冷峻的坐在书案前,刀削般的脸庞满是纠结。
江斌已于昨天回到苏州想他禀报了此事,吴管家也关在千户所的地牢里,只是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呢?
自己虽然没有牵涉其中,但毕竟与自己治下的太仓百户所有干系,至于所涉程度有多深,现在也无从知晓,如果强行把此事揭开,后果实难预料,以后自己在苏州府办事也会阻力重重。
可不办,此事自己掩盖不住呀,不说这事随时会被首辅萧天锐知晓,而引发圣上和朝臣,士大夫对锦衣卫的更加不信任,唤起朝臣对锦衣卫的不满情绪,从而新一轮的权利争斗倾轧,那么自己在温炳的手下怕是不好过了。
而且,就是东厂知道了这件事,给他们锦衣卫添些堵下点药,也够他们喝一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