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嘴唇终于重获自由,但他还是担心女子会反抗,只稍稍抬了抬头,“小姐,对不起,小生实在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来找萧寒烟说几句知心话,不想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女子仿佛也不想把动静弄得太大,只恨恨的娇叱了一声:
“小鼻涕虫!老娘压起很舒服吗?还不快点给老娘滚起来!”
“小鼻涕虫!”
秦飞闻言大吃一惊,甚至比先认错人时还要惊讶,前身小时候的记忆也随之扑面而来,这小鼻涕虫应该是自己前身四五岁时,在吴县老家的一个邻家小姐姐给自己取的小名。
额,记起来了,在秦飞小时候有户姓裴的人家与自家是邻居,两家关系极好,平常往来甚密。
而裴家两个大人好像是在做什么生意,时常外出十天半个月不等,每次外出他们便只好把比秦飞大一岁多的女儿放在秦家。
秦飞母亲生性善良,很喜欢那个小女孩,也常常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也一般都先满足小女孩。
因为秦飞和小女孩年纪相差不大,两人很是合得来,秦飞也把小女孩当做姐姐一样看待,两人吃饭睡觉也都腻在一起,甚至连洗澡也要一起洗。
而另一方面,小秦飞喜欢读书,朋友不多,在外时常被邻家小孩欺负哭着回来找小女孩诉苦,而小女孩岁数稍微大点,又满是正义感,也就经常帮秦飞解决一些小问题。
于是小女孩便给秦飞取了一个‘小鼻涕虫’的外号,并时常挂在嘴边,秦飞为此还向母亲哭诉过,但秦飞母亲一般都只是笑笑了事,这更助长了小女孩的嚣张气焰,“小鼻涕虫”这个外号也就顺理成章的代替了秦飞的大名,成了小女孩口中的常用词语。
直到秦飞七岁时,裴家因为生意原因搬家离开了吴县,离别时,两个小孩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但依然敌不过裴家搬家的决心,为此秦飞暗自伤心了很久很久。
后来,秦飞家因为父亲过世,也搬到了石湖,就这样两个小孩也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只是眼前的女子虽然叫着自己小鼻涕虫,但模样却没有半点与前身儿时的记忆相吻合,对此秦飞只以为是前身年纪太小,又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时光所致,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现在的秦飞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秦飞了,但此时的秦飞依然能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对那个小女孩的眷恋,他摇了摇头想驱走那份不怎么习惯的眷恋,可那份眷恋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嗯,看来这份情感在以前的秦飞脑海里有着的极深记忆,不是那么轻易磨灭。
秦飞暗叹了一声,算了,自己既然继承了他的身体,自然也不能忘了他某些深入骨髓的东西,不然也太对不起他了,从感情上来讲也有点不道德,于是秦飞有点激动试着轻声问道:
“你是若汐姐姐?”
女子展颜一笑,神色也十分激动起来,“乖,小鼻涕虫还记得姐姐,没枉姐姐以前那么疼你!”
秦飞呵呵一笑,先前紧张的心情一下舒缓开来,“你真是若汐姐姐呀,这么多年你去了哪里?”
“小鼻涕虫,姐姐身子压起舒服吗?”裴若汐见秦飞神色激动,心中一暖,柔声娇笑道。
“舒服!”
秦飞笑了一声,幼时的感觉又突袭而来,“我小时候就知道了!”
裴若汐玉脸一红,“小鼻涕虫,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滑了,信不信姐姐撕烂你的嘴。”
说完一看秦飞被自己咬得鲜血直流的嘴唇心中一痛,她用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秦飞的嘴唇,“小鼻涕虫,还疼吗?”
秦飞咧咧一笑,“不疼,能见到若汐姐姐这点疼算什么!”
裴若汐忍不住浑身如水的异样,假装恼怒道,“不疼,不疼就快点起来,你要压死姐姐呀!”
秦飞自得的一笑,“切,小时候又不是没有抱过,连睡觉洗澡都在一起,你难道忘了吗?”
裴若汐闻言,神色一黯,“怎么会忘呢!姐姐怎么会忘呢!”
“怎么了?若汐姐姐?”
裴若汐神色一正,“姐姐没事,快点起来,等会萧寒烟回来看见就不好了!”
秦飞闻言一个激灵,急忙翻身起来,裴若汐也顺势起身整理一下衣衫站了起来。
此时秦飞再看眼前穿好衣服的裴若汐,只见她身上一件鹅黄色宫装连衣裙,显得高贵逼人,玉脸肤如凝脂,瑰姿艳逸,螓首蛾眉,朱唇榴齿,而最令人迷醉的是一双如梦如幻的眼睛,让人深深的沉浸在一种虚幻的梦境中不能自拔。
秦飞呆了一呆,他永远没有想到当初梳着小辫子的黄毛丫头,长大了居然落得如此祸国殃民。
裴若汐一见秦飞失神的模样,心中更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秦飞回过神来,“若汐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小鼻涕虫,你坐下吧,听姐姐慢慢给你讲来。”
而此时,萧寒烟正跪在萧天锐书房,旁边坐着萧天锐和母亲孙逸君。
原来,萧天锐今天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萧寒烟因为秦飞被冤枉一案,私自跑去了应天府给秦飞作证,晚上一回家他便大发雷霆,陪着裴若汐吃过晚饭一切安顿好之后便把萧寒烟叫去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萧寒烟因为自知理亏,毕竟违反父亲禁足令外出,在父亲看来也是极为叛逆和不孝,所以她也没有和父亲辩驳什么,只是静静的跪在地上听候父亲责骂。
萧天锐发完一通脾气后,再次警告萧寒烟不得外出去见秦飞。
对此,萧寒烟有些不以为然,虽然自己平时可以听从父亲的话禁足在家,这点也不难做到,可如果遇到关系到秦飞生死存亡或者难以解决的大事时她该出去还是要跑出去的,这点她绝不含糊。
萧天锐见萧寒烟言不由衷的答应了下来,脸色稍霁,“起来吧,你回去好生款待梦妃,别太失礼了!”
“嗯,女儿明白,女儿告辞了!”
萧寒烟应了一声,迈着麻木的双腿往闺房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