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横欢轻快的答应了下来,裴若汐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很轻松的。 ”
“这次回乡探亲,因为路途遥远,本宫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发生,假如真有意外发生圣上必定非常着急,也一定会派得力干将率队前往营救,到那时,如果圣上选中了你姐夫秦飞前往山东,你在他走后的第三天把这一封信交给圣上。”
“切记,是在秦飞走后第三天或者以后,不能太早了,可如果不是秦飞带队,你就把这封信偷偷的烧掉,不让任何人知道有这封信存在过,知道吗?”
“此事干系极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顾横欢一愣之后,躬身道:
“奴婢谨遵娘娘吩咐,娘娘您放心,奴婢绝不让这件事出半点差池!”
“嗯,你下去吧,本宫想休息一下!”
就这样裴若汐带着三千禁军回到了山东,只留下忐忑不已的顾横欢一个人守在翊坤宫,等待着事情是否如裴若汐所言有意外发生。
而直到几天前裴若汐和三千禁军真的在曲阜失踪,皇帝赵烨遣人来问顾横欢的时候,顾横欢才真的被吓到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梦妃娘娘居然能预测到此行有风险,会发生大事情,顾横欢虽然是一个小太监,但人却极为机敏,现在他就是再傻也明白此次梦妃失踪多半就是裴若汐事先谋划的事情,否则,她又不是神仙,怎么能算得这么清楚。
现在给赵烨说实话肯定不行了,搞不好自己也会落得个知情不报的大罪,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照着裴若汐的话静待事情的发展,如果是秦飞前往山东救援,自己把信交给赵烨就是,反之则烧掉信函。
所幸,赵烨并不清楚裴若汐失踪是她自己早已预谋好了的,他遣人来问自己的也只是一些梦妃生活上的细节和走以前是否有什么异样之类的话,顾横欢很轻松的就应付了过去。
而最后,果然如裴若汐猜测,赵烨遣秦飞秘密前往山东。
这下,顾横欢不淡定了,首先,他知道秦飞与齐王赵延有很深的仇怨,秦飞去山东那无异于羊入虎口,生死难料,其次,梦妃裴若汐失踪明显就是她自己安排或者预料到的一件事情,秦飞贸然前往,肯定无法圆满完成任务,说不一定安全都是一个大问题。
再说秦飞也是他的姐夫,对他姐姐也一直都非常不错,他实在不想秦飞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踏入别人在山东设下的陷阱,让姐姐失去这么一个好丈夫。
有好几次他都想去劝说赵烨别去山东寻找梦妃,特别是不让秦飞去山东,可他也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在赵烨面前那绝对是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赵烨也不可能相信自己,拿着裴若汐的信去找赵烨吗?这更不行!
因为顾横欢实在不知道裴若汐的信对秦飞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不过,顾横欢好歹也在深宫待了十来年,以他的眼力看,梦妃裴若汐和自己的姐夫关系绝对不浅,裴若汐说让自己在秦飞走后第三天把信拿给赵烨,那裴若汐应该是有什么考量的,她应该不会害了秦飞,这点顾横欢非常肯定。
就这样,时间在顾横欢患得患失之中好不容易挨过了三天,他才拿着裴若汐的留信往御书房而来。
御书房,赵烨有些气恼的坐在龙椅之上,旁边张诚躬身而立。
“张诚,瓦刺使团还在闹吗?”
张诚身子一躬,轻声道:
“圣上,瓦刺使团还在闹,礼部,吏部还有鸿胪寺的都派了不少人前去安抚和劝慰,只是被杀的是他们的王子,他们岂能善罢甘休,非要让我们找到凶手给哈丹巴特尔报仇,甚至还扬言他们会传书瓦刺大汗,让他们大汗挥军南下给哈丹巴特尔报仇雪恨!”
赵烨有些无奈的捂着额头,“凶手抓到了吗?”
张诚摇了摇头,“锦衣卫和东厂出动了不少人手还是没有抓到!”
哈丹巴特尔被刺,赵烨和一众朝臣可是伤透了脑筋,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们也非常清楚,可现在人都死了,其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瓦刺与大夏的关系肯定更加不可调和,只是赵烨还是想把事情往后拖一拖,让大夏有一个比较充分的时间来准备有可能发生的战争。
“张诚,鸿胪寺瓦刺使团的监视怎么样了?”
张诚笑了笑,“密不透风!他们要闹只能在鸿胪寺里闹,出去就绝对不行,更不要说传出消息了,不过他们是不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传播途径,奴婢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者我们的百姓无意中说了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赵烨也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发生了这么一件大事那肯定是包不住的。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对于军备准备得怎么样了?”
张诚看了一眼赵烨,有点心虚的道:
“兵部和五军都督府都认为我们大夏边军数十万屯兵在北方,应该能抵挡住瓦刺和鞑靼,所以他们只是下了公文让边军时刻留意瓦刺和鞑靼的动向,军备只是照常筹备。”
赵烨双目一凛,“这可不行,这次能一样吗?瓦刺和鞑靼本来就屯兵在我大夏边境,现在王子哈丹巴特尔又遇刺生亡,朕预感到这次有点麻烦,等会儿你带朕的口谕去给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提个醒,让他们不得大意!”
“奴婢遵旨!”
“圣上,翊坤宫的小欢子求见,说是有梦妃娘娘的一封信要御呈圣上!”御书房外一个太监在门口向赵烨启奏道。
赵烨一听有裴若汐的消息,一惊,急忙出声道:
“宣,快把小欢子带进来!”
顾横欢进得御书房,普通一下朝赵烨跪下,“奴婢叩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烨急道,“别叩了,别叩了,快快把信呈上来!”
顾横欢一边把信呈上去,一边道:
“圣上,奴婢在给梦妃娘娘整理书籍的时候,在一个暗格发现了这封信,这才急忙给圣上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