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陡峭的山麓上,一群小黑点正在积雪覆盖的山脊上走着。积雪和一些裸露的石头因为他们的踩踏,而翻滚着滚入悬崖的深渊之中
洛克身上的锁链被解了下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双手被牢牢的捆了起来了。泰莉也是如此,捆绑他们两个的绳索到了前面合围一条,被前面一个强壮的亡灵牵引着。
泰莉踉踉跄跄的被拽着,她想靠在洛克身上恢复力气都无法做到了。
洛克观察着周围的亡灵,以及这里的地形,心里生出了一个想法。
他们右侧是一个巨大的冰雪斜坡,斜坡一直延伸到下面的丛林里。这个斜坡长度达到了数千米,如果他们想要逃跑的话,最省事的方法就是从这里滚下去。
周围的亡灵似乎不在乎他们会这么做,整个右侧没有一个亡灵防守。
洛克再一次查看了右侧的斜坡,他很快就发现,这条被他视为逃生通道的路,显然不是那么简单一会儿事。
由于积雪的原因,山体上原本裸露的,大大小小的石块被覆盖了,肉眼难以发现。如果有人想从这地方滚下去逃跑的话,那么这一路上的石头会让这么做人的,感受一下石头的力量。
洛克暗自估量,如果自己真的从这里滚下去的话,那么逃生的可能有,但是不会很大。从这里滚下去的撞击足够让自己昏迷过去,而且泰莉和矮人可没有自己身上的那些盔甲防护,他们承受不了这样的伤害。
这个想法只能当做最后的办法了。
“泰莉,你现在好些了吗?”洛克将身体靠到摇晃着前行的泰莉那边,小心的问着。
这个可怜的龙妹子,直到刚刚亡灵们拖着她前行的时候,才恢复了一些精神。最开始冰霜巨龙对她造成的伤害,远远比表面上表露出来的要多的多。
在天上的时候,绝大多数的冰龙吐息都被泰莉挡了下来。这些伤害都被她的巨龙形态所阻挡,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萎靡不振。
在这让亡灵都因为寒冷,而把武器绑在手上的天气。穿着漏胸皮甲长马靴露着大腿的泰莉,却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寒冷。
她的额头上甚至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断的沿着她的额头向下趟着。
“再给我一些时间,只要在给我一点时间,我就能恢复....”泰莉疲惫的睁开眼看着洛克,而后双腿一软倒在洛克的肩膀上。
队伍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洛克向着前方看了过去。
“就就就就在前面吗?如果你敢敢敢撒.....”食尸鬼在对前面带路的矮人罗基威胁着。
“我没有撒谎臭骷髅!你最后的猎物就在那座山的山腰上。”矮人冷哼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很快就到了......”
短暂停顿的队伍又一次前进了起来,只是亡灵们看不到的是,罗基脸上那阴沉的笑容。
洛克叹口气,随着队伍的深入,他们离开了那段危险的斜坡。可这样,他们看似最后的退路也消失了。
“恐怕,我们没有时间了....”洛克摇摇头,只要穿过前面覆盖着积雪的小平原,他们就会感到罗基空中的那座山,而到了那个时候......
“而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这些该死的臭骷髅都将成为熔炉里的灰渣!”矮人冷笑着,不断的使劲踩着地上的积雪。
“来了,老伙计们,猎物们上钩了!”
“锵、锵、锵、”
在矮人们曾经发现卡雷和乔拉德的山洞里,一些机械装置开始发出急促的金属敲击的警报声。
“快,有情况,去人通知巴隆他们!剩下的人,带上家伙,让我们去看看我们的朋友是谁!”
正在挖掘巨兽尸骨的矮人们急忙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们呼喊着拿着铁锹等工具,冲向了山洞的入口处。
※※※
牛头人特拉格踏着冰凉的阶梯,慢慢的向着巴隆离开的方向走去。挂在腰间的单手斧,也被他取了下来,拿在了手上。
巴隆,我过去做梦都没想到,我会背叛你。
我和其他人一样,十分的敬佩你。你是我的朋友,是你子民的朋友......但是当初那个巴隆维利玛莫迪斯已经不再了......
如今的你,已经不是你了。你被一个邪恶的灵魂占据了你的**,曾经的巴隆不会这样伤害那些无辜的人,这个邪恶亵渎了你。
牛头人的眼睛由迷茫变的坚定起来,他原本迟疑的脚步,慢慢的变得更稳健起来。
穿过黑暗的阶梯,牛头人站在了通向观景台的大厅,他取下了另一边的单手斧拿在了手上。
“我必须要阻止你,阻止这一切,原谅我吧,巴隆......”牛头人低语了一句,而后坚定的走向观景台。
“原谅你?我可不这样想。”巴隆冰冷的话音出现在牛头人的身后,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黑暗能量球砸在了牛头人的头上。牛头人在发出一声巨大的惨叫声之后,重重的爬在地上一动不动。
两把单手斧被高抛起来,在空中飞舞了一会儿,掉在了牛头人身体的两侧。
巴隆背着双手站在牛头人的旁边,牛头人背上插满羽箭的箭壶散开,羽箭洒落了一地。
“对于叛徒没有任何原谅可言。”巴隆绕到牛头人的身前,看着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鼻孔和嘴巴里,鲜红的血液不断的流淌下来,流在漆黑的地面。
“你知道吗?特拉格,尽管你从中作梗,但是那个女孩仍没有逃出我的手掌心。事实上,她只是去了我希望他去的地方而已!”
巴隆冷笑了几声,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牛头人的尸体,“你太天真了,特拉格,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水晶球可以随时使用她的力量,摧毁毒脓和所有其他的生命!”
“你的死毫无疑义,特拉格,该发生的它依然会发生!你什么都阻止不了!!”
甩下这些话,巴隆再也没有看他的挚友一样,就这样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