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水南岸,曹仁十五万大军整装待发,若是秦朗取得偷袭胜利,这十五万大军,便是候补,会给北军补上一刀。
但若是秦朗失败,那这十五万大军会果断弃渔阳城而去。
曹仁在渔阳城上,心情无比复杂。秦朗是一员不可多得之将,但此去,有七八成把握便再也不能回来。
果真,半夜里灯火通明,曹仁一看便知情况,秦朗失败了。
秦朗失败,意味着自己也失败了。
失败可怕,更可怕的是,自己这里二十万大军,乃是黄河以北所有兵马。自己不是先帝,先帝以二万讨袁绍十余万,尚能取胜。
而辰河军,却非袁绍可比。
曹仁眼看着那面火光冲天,原本有一点点的侥幸心理被浇灭,直接叫左右道:“传令!全军开拨,南撤,往邺城!”
渔阳县城南,火车站,这里已经戒严,曹仁至此时,人也不多。
南撤令一旦发出,早在城中做好准备的卡车便已然加满油,上千辆卡车,整装待发。但这还远远不能运输如此多兵马。
卡车运送的兵马,三万人,只用于开道,后续十多万部队上来,才是撤军主力。
曹仁原本打算乘铁轨车南走,但想想还是放心不下,于是亲自压阵。
晌午,大军徐徐前进,渔阳山左,火车轰隆隆的从此经过,满载了三千余名士兵。这列火车,可是花了大代价从辰河国购买而来,那时还是在曹操手上时,由曹植经手。
此时火车上运载的三千士兵,为渔阳军精锐,领军为曹休之子曹肇。
曹肇年轻,原为散骑常侍。
其父曹休因背上生疮而死,曹肇才得以上位。曹丕以曹肇容貌俊美,有当世才度,是以信任,并袭其父长平侯。
散骑常侍是个什么官,其实就是皇帝侍从,又有中常侍,性质同。东汉本来省散骑,改以宦官任中常侍。而曹丕并散骑与中常侍为一官,称散骑常侍。
入则规谏过失,备皇帝顾问,出则骑马散从。
曹肇资历,相当于曹丕玩伴,但其为男子,这里并为怀疑曹丕有龙阳之癖。
若不是有着大战,曹丕也不会将个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曹肇弄出来,这是火烧眉毛了。
曹丕信任曹肇,不仅让其入军,且表其为屯骑校尉!
屯骑校尉就恐怖了,乃是汉八校尉之一!
但到了这时,这校尉已然变成了个营长,团长差不多官名。
曹肇本自信满满,终可一展才华,却不想遇到这种境遇,还没开战便逃跑!
火车拉着长长的汽笛,以每小时一百五十公里的速度往前,这还不是极限。若是过了渔阳山,便是大平原,可更快。
曹肇没想到自己会以此种方式名留千古。
世界上第一例火车出轨事故!
破坏铁轨的,乃是大鲜卑郡战区团长李元亮。
这位团长接下了破坏铁轨的任务,也很是郁闷。
但这是最省力方式,甘宁是要抽干大魏整个黄河以北的所有力量。
于是有了曹肇这个悲剧。
十一点半,火车经过渔阳山左,出轨,车上三千将士,死者四百余,屯骑校尉曹肇轻伤,但惊魂未定,便发现已被大军所围。
曹肇有一种壮志未酬的感觉,于是拔剑叫嚣,谁敢与我一战。
辰河军中走出一骑,正是团长李元亮。
“我乃大魏皇帝陛下钦点屯骑校尉曹肇,不斩无名之辈,你赶紧报上名来!”
李元亮轻笑一声道:“李元亮!”
遂拍马过来,曹肇使一杆长枪,自从杨锡使枪称第一人后,使枪之人更多。
曹肇罩着李元亮面门便刺,李元亮伸出单手,抓住曹肇枪尖,曹肇冷笑。
“哪里有伸手抓人枪尖的,这将十有**十个头脑有问题者。”
但曹肇高兴得太早了,李元亮单手抓住其枪尖,其竟然不能动弹。
“嗨!”
曹肇使出了吃奶的劲儿,还是没动。
“小伙子,你力气没口气大啊!”
李元亮也不跟晚辈置气,自己如今已非凡人,得有高手气度,于是另一只手长舒猿臂,将曹肇抓了过来。
“这便是伟力,想不到人力竟然至此,我自己都不敢信了,但事实摆在眼前!”
原来少将团长,今年也都有了改造名额,李元亮恰巧达到级别,改造之后,虽只两个月,但有着进补,体能竟提升了三倍。
而这曹肇,本来便是一个二三流武将,上不得台面。
便是在李元亮捉了曹肇同时,卡车队伍也受到了攻击,在一处山口直接被飞机炸毁了前队。
曹仁坐镇中军,南下的数路都传来了战报,皆受阻。
副司令尤突乃是在辰河军事学院与陆逊以争长短的军事战将,十万大军占领地利、装备优势,直接将曹仁南下之路全部堵死。
而曹仁的后路,也传来辰河军占领渔阳城消息。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严重的是,连援军也没了。
便在这日上午,传来张辽分兵南占广阳郡、涿郡,西占上谷郡、代郡消息。
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曹仁知道大势已去。
曹仁此刻便是跳出甘宁包围,要往南,亦要过涿郡与广阳郡,这便比登天还难了。
曹仁这面被围,兖州徐晃也受阻,而往南抵挡毛峦,东据祖郎共四十万联军的司马懿二十万兵马,亦不敢动弹。
辰河国此时主攻,但攻方未有动静,司马懿自然不可能主动出击,毕竟各方面都相差悬殊。
司马懿在等。
他等的是另一只兵马。
这支兵马若是杀出,可抵大军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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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土,这是一处荒湖,为何是荒湖,因湖虽大,但却并未有鸟雀虫蛇。此湖旁是一片巨大群山,称钩吾山。
杨锡要找的钩吾山,原来与此地重名。
崇山峻岭之间,有着一个巨大祭台,那祭台之上,有着一个雕像,那雕像,正是饕餮。
此时祭台之下,上万碧绿饕餮聚集,有些甚至体型堪比被杨锡斩杀的天涎。
忽然,一声巨吼自饕餮群中传来,这些胡乱排列的饕餮们,忽然便从中间波浪般两边排开。
不多时,五头与天涎一般,头顶有着红斑的饕餮,缓缓从中走出,走向祭台。
随着这五头饕餮匍匐在祭台之上,其他数万饕餮更是恭敬的匍匐于地。
这时,最前方一头老饕餮抬头望向那饕餮雕像道:“恭敬的皇!您已经两百年未曾给过我族指令了。今我饕餮族面临壮大机会,儿郎们皆欲杀至上土,争那一线生机,请我皇给与指示!”
这老饕餮说完,复又匍匐,可惜半晌之后,那雕像哪里有半分动静。
但老饕餮未动,其他饕餮亦只默默于地。
良久,老饕餮起身,其身后四头红斑饕餮亦随之起来。
老饕餮看向这四为同族,前爪在地上抓地低吼,而那四头也跟着低吼,片刻,低吼之声,传出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