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戈迟再次大胜而归,赚得盆满钵满,一万三千多人的人口,被步骘再次收购。
步骘将人口送回大鲜卑城,又换来无千余人的劳力,终于开始最后阶段,铺设铁轨。
而尉戈迟得了钱财,又将马加和鸡加道中七千奴隶,武装成兵马,交于凌统代为训练,并付给一定的费用。
凌统自然是乐意为之,尉戈迟则再次踏上征程。
但这次,却再没有那么容易,挹娄虽然地广人稀,王城控制地方能力极弱,但毕竟已然形成国度,地方有难,自然是要进行防卫的。
此时挹娄与尉戈迟,变成了大汉与匈奴的角色了。
得知扶余国抢劫边界,挹娄王城谴出三万军马南下,欲击破入侵兵马。
双方军马会于弱水南,尉戈迟丝毫无惧,自从武艺大进之后,尉戈迟早想真正试一下自己实力。
双方会战于东北大平原,尉戈迟使诱敌之计,引出挹娄分兵追击,而后三面围杀,大败挹娄大军,随后趁势掩杀,直接将挹娄兵马杀散于弱水。
此战尉戈迟威震扶余、挹娄以及辽东,一颗战星冉冉升起。
名声对于尉戈迟来说,没有实际意义,只能积累其夺嫡的政治资本,实力才是王道。
尉戈迟此战得战马七千,降兵万余,挟大胜兵威还。
前方传回战报,扶余王尉仇台亲率六加,以及十七位大使者亲出王城十里相迎。
尉仇台本来对这大儿子颇不满意,要不然也不会对二儿子尉戈行拉帮结派熟视无睹。实力为尊,今大儿子尉戈迟表现出如此勇武又能谋善断的一面,尉仇台不禁又开始将天平拉平了许多。
尉戈行对大哥的实力膨胀速度极为惊恐,正当尉戈迟下马拜王之时,提出意见道:“今大哥杀败挹娄,得俘虏马匹如此之多,却不知道要贡献给王庭多少?”
这却是在拉仇恨和搞离间了,尉戈迟自然听得出来,尉仇台也听得出来,但他也想知道,这个大儿子,到底如何应对。
尉戈迟见父王望着自己,遂起身答道:“按照规矩,
王国贵族对外征战所得财务皆归其自有,但我与父王自然不分彼此,此次孩儿出战,得战马七千,俘虏万余,却自然分出一半送与父王。不过孩儿还有一个提议,二弟既然提出我战之所得,应孝顺父王,那二弟自然也有章程,接下来二弟是否也应该展现实力,出征挹娄或者辽东,杀出我扶余国威风?”
尉戈迟这却是把尉戈行放在火上烤了,下次挹娄出兵,定然是倾巢而来。
辽东更不用想,躲都来不及。
他尉戈行整理奴隶出征,也最多二三万从未上过战场新兵,哪里能敌得过,一时间竟然僵在原地,面色铁青。
尉仇台见两人僵持,只得打圆场道:“父王这王城中军马五万,还看不上你这点小意思,你兄弟二人便不需争了。戈迟,你也不需上交,我父子还得从新整合兵马,应对挹娄王城的怒火,万事以和为贵,回王城吧。”
尉戈迟巧妙化解其弟攻势,并保住战果,一分未动,六加、各大使们都心中震惊于大王子的成长,心中各自打起了小九九。
尉戈行心中一颗仇恨的种子在发芽,这颗种子的养分,除了争风中的脸面,更重要的,是对于权力的渴望。
尉戈迟既然出名了,那行事自然也就大气了。他先回王城拜见了王后,再回自己的道中宴请六加和各大使。
这一动作,又让整个扶余王城都看到了大王子尉戈迟的气度。
这一切的后面,有一个人在推动,或者说在指导,此人便是辰河商会步骘。
步骘年轻,但其政治觉悟却奇高。
弱水之战,尉戈迟所得马匹,恰好可以用来装备凌统给其代练的七千军马,其可战之兵,暴涨至三万,仅次于王城。
而其所得俘虏,又直接交易给了步骘,用于换取粮食用度。经过几次交易,尉戈迟此时就算是不再进击,亦能维持三万军马一年绰绰有余。
--
四月,江夏,长江两岸农人忙碌,各地水渠通水不断,灌溉农田。
刘琦自上次与刘备兵败之后,回至安陆,整日里如履薄冰,心中没有着落。
自己手中本有万余兵马,攻西陵被杀回后,未剩一兵一卒,这两年勉强又募兵五千,但又怕当初得罪了杨锡,杨锡领军来攻。
杨锡光在江夏就有常备军三万,还有屯田军两万,云梦泽巨浪舰队整日游荡,不知何时上门。
刘琦本想父亲刘表会派兵来援,结果刘表自去年大病,至今越来越严重了。听说曹操平定关中,病情更是加重。
没办法,襄阳兵也只有两万,只剩下这些家底了。
杨锡留在江夏四个月没出征别处,就是在等形势变化,刘表也就在这一两个月就要拜拜了。
荆州剩下的地盘,只能有刘备、曹操和自己有实力染指。
于是杨锡再次约见刘琦,地点还在老地方。
刘琦怀着忐忑的心情,下安陆往南,与杨锡泛舟长江之上。
“刘大人,别来无恙啊,据说当日刘大人趁我不在,跟了刘备来范我江夏,虽说没出多少力,我心里还是有些伤心啊!”杨锡慵懒的躺在自己设计的藤椅上,双脚却架在圆桌边,手里随意吃着水果。
“杨会长,其实袭击西陵,也非我本意,若是惹得杨会长不快,却请多担待。”强者为尊,没有办法,荆州已然不是以前的荆州,快要完蛋了。
杨锡将一个橘子吃完,顺手将皮丢入长江。
“刘大人,吃啊,别光看我吃,怪别扭的。”
刘琦拿过杨锡递过来的橘子,却哪里吃得下。
“据探子从襄阳传回的消息,刘荆州只怕就个把月时间了,不知刘大人怎么看接下来之局势。”杨锡又说着。
刘琦眼神闪过黯然,最后还是开口道:“父亲也知自己时日无多,今已然请了刘皇叔入襄阳,又定刘琮接荆州牧之位,刘皇叔辅助其保住南郡与江夏余地。然曹操却难以放过荆州啊。”
“刘大人以为,刘备此人如何?”
“刘皇叔却是人中之龙,素有大义,荆州交付其手,若能合汉中荆州之力,据襄阳坚城守之,亦无不可。”刘琦还抱有一丝希望。
杨锡笑道:“人中之龙我不否定,素有大义,却难说哦,刘大人可知徐州陶谦让其位于刘备后,其子陶商与陶应去了哪里?”
刘琦惊道:“却不知也,难道?”
杨锡随意又剥了一个橘送入口中道:“我也不知,但以我辰河商会之能,今又复占徐州,将徐州翻找个遍,竟然找不出其二子任何蛛丝马迹,就连家人亦未知去向。”
杨锡不能说,刘备辅佐刘琮后,刘琮死,后来刘琮死后,身体棒棒的刘琦,也在刘备的辅佐下死了。更不能说刘璋投降刘备后,被刘备放逐荆州,年纪轻轻就得病死了,其子刘阐竟然在其父死后,投降东吴,这就耐人寻味了。
这些都还没发生,杨锡只讲此前之事,以攻刘琦之心。
刘琦冷汗下来,设身处地的想想,若自己是刘备,会如何对待刘琮和自己。
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死字。
就算刘备碍于名声,不愿意下杀手,他的从属们呢,张飞那丈八蛇矛可很厉害啊。<!--flag_bktx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