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黄先生喝酒是因为心里纠结,想要麻痹自己。
但是他自己心里也明白,自己今天晚上要做的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这样的情况下你会喝醉吗?
而且你喝酒之后,你是放火了的,放火之后你不跑吗?
不跑是不可能的,还坐在房间里面,等着被火烧死,难道是打算死了之后,一了百了,将这件事情掩盖。
这也说不过去,一个凶手,都打算死了,那么他会怕这件事情被人知道吗?
他不会怕。
他既然不会怕这件事情被人知道,为什么还要杀警员和自己的妻子。
所以说这是很矛盾的,他既然想要杀人,就说明他不想这件事情被人知道,就说明他不想死。
他既然不想死,他就不会喝醉酒,还在喝醉之后放火,而且放火之后没有离开。
邹诚皱着眉头,这些完全不符合逻辑,你强行说是说的通,可是现在邹诚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他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这很奇怪,凶手既然想要杀人,就应该是自己想要活下来。
但是今天,如果不是邹诚冲进去火场里面,将黄先生救出来,可能他都已经死了。
梁莺啼看出来了邹诚的疑惑,她问道:“怎么了邹探长,你觉得有问题吗?”
“是啊,我觉得这件事情,好像有些奇怪。”邹诚说道。
“你觉得什么地方奇怪?”梁莺啼不知道邹诚觉得那里奇怪。
“今天假如我们不赶过去,你说死的人会是谁?”邹诚对梁莺啼问道。
梁莺啼说道:“是黄先生。”
对啊,因为他们当时赶过去的时候,警员和黄先生的妻子,已经从地下室里面逃出来了。
所以说,就算是邹诚和警员不赶过去,他们也不会有危险。
“可是警员说了,他们当时很惊险,就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跑出来的。”梁莺啼听了那个警员的诉说,觉得当时的情况是真的惊险,稍有不慎,可能两个人就死在里面了。
惊险是惊险,但是他们确实跑出来了不是吗?
“也就是说,地下室还有一条路,你说黄先生知道吗?”邹诚对梁莺啼问道。
梁莺啼回忆了一下警员刚才说的话,她说道:“黄先生当然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在管道里面,发现了这个女孩的尸体,不就是黄先生放进去的吗?”
是啊,人是黄先生杀的,那么黄先生将尸体放在管道里面,他就是知道这里有一条路的。
他既然知道,他还将警员和自己的妻子关在下面,想要烧死他们。
合理吗?
难道他不知道,这里可以离开吗?
他完全知道啊。
听到邹诚对自己的询问,梁莺啼心里也有了一丝疑虑,她说道:“难道黄先生自己忘了。”
“不应该,里面还有他放的尸体,他怎么可能忘记这件事情。”
“那他……”梁莺啼自己皱着眉头,看着邹诚,她同样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邹探长,这个东西已经确定了。”去研究热成像的工作人员,朝着邹诚跑了过来。
他已经在研究那个视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好像抓到了凶手什么的,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倒是没有听说。
“是什么东西?”邹诚对警员问道。
“是一个手电筒,那个红色的图案,就是手电筒发光的热量产生的。”警员将手电筒给邹诚弄了出来,他们连型号都研究出来了。
梁莺啼问道:“这个手电筒出现在了郭军的后面,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可能是郭军的。”
“对啊,而且也不是那个精神病患者的,他可没有这种东西,这是最新的一个产品。”工作人员对邹诚说道。
邹诚看到这个手电筒,觉得太眼熟了。
邹诚对那边的警员喊道:“过来。”
这个警员就是和黄先生的妻子,一起从地下室里面逃出生天的人,他跑了过来。
“怎么了,邹探长?”他对邹诚问道。
“看看这个手电筒,你熟悉吗?”邹诚对他问道。
这个人看了一会,然后说道:“好熟悉啊,对了,我今天就是靠着这个手电筒,才从管道里面爬出来的。”
警员确定,这个手电筒自己不仅仅是见过,自己还用过。
“你当时说这个手电筒,是黄先生的妻子给你的?”邹诚问道。
警员点头说道:“是啊,她说她在地下室害怕的时候,就会用这个东西,是她藏在地下室里面的。”
听到警员的话,邹诚觉得也就是说,这个东西不是黄先生的,是黄先生的妻子的。
而且邹诚想起来了当时在精神病院里面,那个患者说的话。
他说有人在外面拿着一个东西,照你的眼睛,就吸走了你的灵魂。
看来他是被手电筒照了眼睛,也就是说当天晚上在精神病院里面的第四个人,手里就拿着这样一个手电筒。
凶手看到了那个精神病患者,她为了不让精神病患者看到自己,就用光照他的眼睛,他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了。
而且凶手知道这个人是精神病,逻辑语言都不清楚,所以根本就没有在乎他。
之后在郭军装鬼吓唬易子琪的时候,凶手就在郭军的背后不远处躲着,凶手人躲在了墙体后面,但是手电筒露了出来。
然后凶手在易子琪和郭军分开之后,杀了易子琪,之后离开了。
凶手的一个特征,就是带着这个手电筒,可是现在这个手电筒不是黄先生的,而是黄先生妻子的。
邹诚的脑海里面觉得事情的反转有些戏剧性。
他对警员说道:“黄先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还在昏迷,在医院里面接受治疗,等到他醒来,应该会被关押起来。”警员说道。
黄先生还没有死,那么黄先生的妻子会做什么?
梁莺啼突然说道:“黄先生的妻子,恐怕会对黄先生下手。”
看到梁莺啼反应过来,邹诚点了点头说道:“我们立马去医院。”
警员还有些不明白,他说道:“邹探长,到底怎么了。”
“黄先生可能不是凶手,他的妻子才是。”邹诚一边跑出去,一边对警员说道。
“他的妻子,怎么可能?”警员有些不敢相信,和自己一起逃出来的人,居然是凶手。
“你可能被骗了。”邹诚对警员说道。
“你听到黄先生妻子的叫声冲进去,其实是那个女人故意发出叫声,吸引你进去。”邹诚说道。
“你是说,她知道我在外面?”警员问道。
邹诚点头说道:“很可能知道。”
“也就是说,她故意发出叫声,让我以为她有危险,然后冲进去。”
“但是打晕我的不是黄先生,而是他的妻子。”警员说道。
“对,她吸引你进去,然后打晕你,将你拖到地下室里面,之后将黄先生弄的昏迷过去。”
“然后放火,进来地下室,之后锁了地下室的门,她将钥匙留在了外面。”邹诚说道。
警员反应过来说道:“然后她就将我摇醒,告诉我了一个她自己编造的故事,之后看到有烟冒进来,她就告诉我着火了。”
“是的,很可能是这样。”邹诚说道。
警员冷静下来,思考了一下说道:“可是她很慌张,她的慌张不应该是假的。”
“她的慌张是真的,但是是因为她没有想到,火势会蔓延的那么快。”邹诚说道。
警员楞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不过他又说道:“可是离开地下室的管道,是我自己发现的。”
“你是警察,她知道你可以发现,不然她也会提醒你的。”邹诚觉得黄先生的妻子,当然紧张,就是担心警员不能发现,可是她又不想提醒的太明显。
“但是在管道里面看到尸体的时候,她是真的恐慌害怕,一度有些不能继续前行。”
“如果她是凶手的话,尸体就是她放在管道里面的,她怕什么?她应该早就有了心里准备才对。”警员觉得这一点也很奇怪。
梁莺啼听到警员的话,她同样看着邹诚,她想要看看邹诚会作何解释。
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邹诚说道:“这一点确实很奇怪,如果是演技的话,她演的有点过了。”
“所以我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人是她杀的,但是她确实不知道尸体去了什么地方。”邹诚说道。
“等等邹探长,你这样说,我就不明白了,她杀的人,她不知道尸体去了什么地方?”警员觉得这不是笑话吗?
邹诚却摇头说道:“你们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黄先生。”
“邹探长,你是说黄先生帮自己的妻子处理了尸体。”警员已经是张大嘴巴了。
“很有这个可能,不然她的妻子是不会说自己能听到女孩的哭声,更加不会说是从地下室里面传来的。”
“如果她知道的话,她就不会多此一举,更加不会找易子琪去地下室,发现这些东西。”邹诚觉得黄先生的妻子可能不知道尸体的去向,不然不会那么淡定。
邹诚当时去他们家里,要进去地下室的时候,黄先生很紧张,可是她的妻子却没有。
梁莺啼在一旁开口说道:“医疗记录说黄先生他们没有打胎的记录,所以说黄先生说谎了,但是黄先生却不是凶手,他选择了说谎。”
“只有一个解释,黄先生在包庇自己的妻子,他在替自己的妻子隐瞒实情。”梁莺啼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