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刑讯房内,包括何长缨几人,看到那个女人露出野狗一般的森森利齿,伸嘴朝着刘狱吏的大手咬去,都是头皮一麻,金师爷更是惊得一声大叫。
同样惊得心颤的老刘,连忙想收回自己的大手,可是手势太猛,右手的小指还是被这个女人死死的咬住。
“啊”
老刘疼的一声惨叫,历来只有揍别人的老刘,哪里吃过这种剧痛,顿时鼻涕眼泪都涌了出来。
“卧槽你麻,啊”
老刘刚骂了半句,嘴里又发出一声嘶天喊地的哭嚎。
在众人震惊的神情里,那个女人乌黑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戏谑的讥讽,小嘴猛然狠狠一合,樱唇上顿时飚出一股猩红的鲜血,直接把老刘的半个小手指给咬了下来。
“啊,疼,啊”
老刘疼的抱着右手在地上来回打滚,他手下的几个狱吏暴怒的拿着皮鞭棍子就要朝着那个吐出断指,满嘴鲜血狂笑的女人扑去。
“够了!”
何长缨猛然严厉的叱喝道:“这是津海关道的南监,不是乱七八糟的淫窑子;她是女犯,不是窑姐儿,你们是堂堂关道府衙的衙役,也不是一群只能在女人身上逞威风的嫖客;都出去,带老刘出去包扎,我要亲自审问这个女犯。”
不管心里如何想,这些狱吏却也不敢公然违背何长缨的命令,金师爷更是一脸猥琐的对着何长缨挤眉弄眼,临出门还眼馋的盯了那个女犯毛咋咋的大腿根儿一眼,很体贴的关紧了房门。
何长缨走到那个一脸凶狠的瞪着他的女子的身前,静静的看着她,如同怜惜的看着一头张牙舞爪的小兽。
“怎么,你也想嫩我?”
何长缨的这种眼神显然激怒了那个女子,朝着何长缨一呲牙:“来呀,你娘我今天伺候不死你个孙子!”
“你没男人弄是不,这么饥渴?”
何长缨蹲了下来,双手提住了这个女人被铁镣铐住的双脚脚裸处的亵裤,沿着丰满白嫩的大腿提了上去。
何长缨只是这么的轻轻一提,那个女人满脸的怒火顿时就全然凝固,随即嘴唇哆嗦着,满眼大颗的泪珠就不可抑止的纷纷滚落下来。
“老娘要你狗拿耗子,老娘就是饥渴,老娘就是欠男人弄!怎么地,要你管!”
那个女人高高的昂起自己的头颅,不让自己眼里的眼泪轻易的落下来,嘴里面愤怒的大吼着。
“不是要管你,只是看不惯;刘卖国当汉奸,与你何干?”
何长缨把那女子散落的肚兜重新系好,手指触到她颤巍巍的大胸脯,也被电的一颤。
以前在何长缨的那个时代,夜晚寂寞,他就打开电脑,打开仓老师波老师们的教育片子,运用自己的麒麟臂解决生理问题。
来满清这**天,没有了资源的何长缨,很久都没有‘运动’了。
“呸,你的手抖了,你也想弄我;别假正经!”
那个满脸泪花的女人一脸的鄙夷。
“看到漂亮女人,能硬的男人都想弄,不过人和动物的区别就在于,人能够学会克制。”
何长缨整理好了这个女犯的衣服,很认真的望着她说道:“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你这样;当然你真的想死,现在咬断舌头也没人能阻止你;不然就好好的安静一会儿,我救你出去。”
“哼,你有这么好心?想让我做你的小老婆,还是偷偷养在外面的表子。”
那个女子眼睛冷冷的盯着何长缨。
“我就一穷光蛋,连自己都养不起。”
何长缨摇摇头,朝着刑讯房的门外走去。
何长缨走出刑讯房,迎头就看到金师爷和几个狱吏坐在院子正中的一株大树下的青石条上抽水烟,看到何长缨才没两分钟就出来了,都是一脸的惊诧。
“金师爷,去看看石川伍一。”
何长缨当然知道这些一脸古怪的家伙心里面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能揪着这些思想肮脏龌龊的家伙的衣领,告诉他们:哥很正直,哥只是帮小娘子把亵裤穿好,帮她把肚兜系好而已。
何长缨经过女监,透过牢门窗口,看到角落里靠墙坐着一个被打的不成人形的人,脚上系着铁镣,另一端锁在女监正中的一大块青条石上面,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地下,犹如凝固了一般。
“这个就是刘那个狗汉奸,这小子注定要被秋里砍头,不然这细皮嫩肉的送到津门大牢,那些土匪大盗喜欢的能天天日弄死这个小白脸。”
金师爷忍着对何长缨‘秒哥’的嘲笑,笑眯眯的给何长缨解释着。
“那个普监囚的是汪开甲,那家伙给东洋人当狗,不过城防营能有啥子秘密?应该砍不了脑袋,逃了一条小命。”
何长缨点点头,走到了死监的门口。
一个狱吏打开牢门,何长缨和金师爷走了进去。
一个二十七八,脚上带着镣铐锁在大青石上,一身伤痕的青年闻声抬起了脑袋。
何长缨和他对视片刻,对金师爷说道:“金师爷你去拿供纸,我和他单独谈一谈。”
谈一谈这个日间就会老实招供?
这么简单,我们之前费这么大的劲干什么?
金师爷怀疑的看了何长缨一眼,满腹疑惑的走出了死监。
“我没有什么要招供的,我就是一个东洋来中国做生意的良民,我严重抗议贵国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好人,阁下不用再费口舌了。”
那个东洋青年望着何长缨,说完就转过了视线。
“好人?良民?”
何长缨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大笑话,他掏出烟盒,看到里面只有两支烟了,心疼的抽出一支。
“咔咔咔”
何长缨出前院刑房的时候,把洋火柴忘在桌子上了,拿出兜里的火镰打了数十下,硬是没能点燃。
“交给我吧,不过你得请我吸一支烟。”
石川伍一望着何长缨说道。
何长缨想了想:“细论起来,你们也是徐福东渡的后代;想回归祖国大怀抱的心思,我是可以理解的,然而这种血腥的回归方法,我是不赞成的;不过请你吸一支烟,我还是能够答应的。”
点上烟,两人默默无言的吸着,只有门外不厌其烦的‘知了’声,持久而不依不挠的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