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姐看到骑天纵倒骑毛驴冲向敌阵的时候,哪怕当此危急时刻,也是忍不住想笑的,不过看到骑天纵随手夺过一名胡狼骑兵的弓箭,看也不看弯弓就射,而前方胡人应声倒地的时候,她瞪圆了眼珠子。
“是骑都尉,双目蕴火,箭法如神,是骑都尉回来了!”净凯高声欢呼。
“骑都尉,龙骑军复兴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啊,我冯晨和诸位老兄弟已经是个废人,骑都尉你可不能为了我们折在这里,兄弟们,拼死冲锋,保护骑都尉!”冯铁匠大声疾呼。
“冯晨,开明太子能够以身殉国,难道我骑天纵大好男儿能够舍弃你们兄弟独活吗?龙骑军但知沙场死战,何曾未战先退?再有多言,休怪本都尉无情,阵前斩将!众将士听我号令,今日有死无生!”骑天纵怒喝一声猛挥龙旗。
“骑都尉,净凯请求归队,我等愿意追随你!”净凯大喊一声。
“允许!”骑天纵拍驴上前。
“冯晨等请求归队!”冯晨双眼泛光。
“允许,今日追随骑某冲锋,一律编入龙骑军,今日若是不死,来日完成三重考验,编入龙骑军花名册,世袭罔替!”骑天纵大手一挥,虽然领着一群伤兵残将,不过气势如虹,那千户的冲锋居然被硬生生打断了。
“大家放箭,把这群不识时务地蠢货全部杀光!”胡狼千户恼羞成怒。
“大人,你不是说要活捉那个当官的吗?”有不开眼的开口。
“滚!杀光他们!大家集中箭矢先射那匹毛驴!”千户的话果然好使,瞬间那匹倔强的毛驴身上插满了无数箭矢倒了下去。
“骑都尉!”净凯和冯晨等人齐齐惊呼。
下一刻骑天纵如同一个血人爬了起来,哈哈大笑:“哈哈,快哉快哉!当年苏克景城最后一战,开明太子陨落,龙骑军四散突围,想不到骑天纵今天又可以战场杀敌,精忠报国,听我号令,冲锋,冲锋!”
城门上丁小姐默然,比起之前谈笑间揭露真凶,智珠在握的痞子县令,此刻的骑天纵分明更让她揪心。
“骑都尉小心!”冯晨看到一枚冷箭直奔骑天纵后心,他想也不想纵身离马扑了过去,骑天纵扶住他的时候,但见他口吐血沫,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
“骑都尉,我冯晨不…不…后悔,追随将军…是…是…我一生的荣耀!冯晨先走,黄泉探路!”冯晨眼中的神光开始涣散。
“不,我不许你死!冯晨,你既然奉我将令,那么听我这一令,我不许你死在我前面!这是命令,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借口,必须无条件执行!净凯,我把冯晨交给你,如果他死了,你也不用活着了!听明白了吗?其他人,随我继续冲锋!”骑天纵抹掉血泪。
“嗷……”龙吟声响起,场中马匹毛驴骡子齐齐趴倒在地上瑟瑟发抖,那些胡狼骑兵猝不及防之下,齐刷刷滚落马下,便在此时,一骑黑马腾空,几乎是眨眼之间已经窜到骑天纵身边。
“是龙神驹!哈哈哈,太子庇佑,冯晨,你给劳资活着,今天本都尉就要斩将夺旗,替你报仇!”骑天纵纵身一跃,那龙马如同有了灵性,也是凌空一跃正好将骑天纵驮在背上。
“是龙马认主,哈哈哈,太子庇佑,骑都尉本是我军中勇决天下的名将,如今有了龙马助力,必定能够重振雄风!大家想办法搞到马匹冲锋啊!”秃鹰之前拼了一个胡狼骑兵,居然还没死,又从尸山血海中爬了起来。
骑天纵感觉龙马极为配合,大喝一声,瞄准那千户一拍马屁股,那龙神驹飞身冲阵,时不时龙吟一声,顿时吓趴胡马一片。
“千户,不好了,那敌将要来杀你!”有人喊话。
“来得好,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勇决的壮士了,大家莫慌,看我斩杀此撩!”那千户见众兵将受惊,心知罪魁祸首就是骑天纵,只得硬着头皮冲锋,只想着斩杀骑天纵,就能重新收拢军心士气。
谁知两人正面冲锋,那龙神驹猛然发力,将千户座下马匹蹬偏,骑天纵猛然一挥军旗将那千户戳了个透心凉。
“你耍诈!你这不是旗,是旗枪!”千户吐血败亡。
“天啊,是斩天都尉,大家快逃啊,是在苏克景城万马千军之中斩杀凯砂大汗的斩天都尉,大家逃啊!”千户手下有眼尖的叫出骑天纵的身份来。
在城门丁小姐震撼的目光下,骑天纵一人一旗追在最前面,秃鹰几个勉强能动的家伙刚刚搞到马,正拼命追在身后,而前方还有近千的胡狼骑兵却开始了遁逃。
城门下的地道打开,那策天衡带人冲杀出来,叫嚣呐喊着:“来人啊,杀胡狼啊!大家快交保护费啊,可以进密道,一千两一个人啊,机会不多,大家珍惜啊!”
下一刻无数的臭鸡蛋烂白菜丢了过来。
“策天衡,你这个发国难财的缩头乌龟,刚才我贡献了我家的倔驴给骑大人,他老人家大发神威,一人一驴就杀得胡人大败,还干掉了那个胡狼头领,骑大人是英雄,你们却是我们诛仙镇的耻辱!”贡献倔驴的老爷子一口唾沫吐在策天衡身上。
“啊,胡狼退了?兄弟们,跟我一起出城追杀胡狼,大家抢钱抢女人啊!”策天衡只愣了一秒钟不到,立马决定趁火打劫,挽回荣誉,顺便从胡狼身上发财。
骑天纵也不是笨蛋,冲散了胡人骑兵,他也不敢恋战,毕竟马背上的民族被击败很容易,要全歼就难了,当年威武无敌的开明太子都做不到的事,他一个小小都尉又能如何?
“骑大人,这个策天衡就是本县县尉,当时落荒而逃的就是他!”丁小姐冲骑天纵喊话。
骑天纵双目烧火,一听还有这种胆小怕死的父母官,当下也不答言,一马当先,那龙神驹只一吼,策天衡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座下马匹软倒,下一刻他的头颅就被骑天纵的旗枪挑飞在空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