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本能的怒吼,心底被勾起的黑暗。
浓的发黑,森然可怕。
几近黏稠的黑暗情绪被陌寒尘的三种人格,爆裂释放!
以至于他的身上爆发出一股恐怖极端的负面威压,携着一股来源丧尸王的古老血脉气息。如同冲击炮弹,夹带极端邪恶的意志,猛地把杨婷瑶轰飞。
甚至激起那天际的雨滴,向外不断扩张……——
在陌寒尘一个几乎早已忘记的地方,澄蓝的天空高远辽阔,漂浮著朵朵棉絮般的白云,不停地幻变出各种各样的形状。这里并没有陌寒尘记忆中的乌云!
时间也似刚刚凌晨。
浅金色的阳光利剑一样从苍穹斜射而下,带著高原特有的热情与灿烂。远处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山顶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那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
这里是西藏!
天朝佛教的最大聚集地,也是那传说灵山所在的地方。
这一天是末世,是常人不敢相信的末日!
是妻离子散的开始,是家破人亡的初端。为此所有人,都记得这个邪恶而血腥的日子。
但他们也因此都忽视了一件小到大家都为此不在意的事。
7.31日,传言是阿弥陀佛的节日。
作何善恶成百万倍。
8.1日即为佛陀入胎日,功德增长一亿倍!
拉萨人便称该月为“佛显众生日”,而这一天的祭佛日也简称为“众生节”。在这一个月中,信徒们不杀生,不吃肉,专意朝佛、供佛,有的还会闭斋修行,或是去迎佛磕长头。只因阿弥陀佛说:“此日行一善事,有行万善之功德。”
清辽的路上早已高挂著无数亮丽的经幡,高原的风将大红、大绿、杏黄、藏蓝、ru白的五色旗幡轻轻吹出“哗啦哗啦”的响声,不断地吟诵著古老的经文。
青藏之心——拉萨城在这一天万人空巷,从四面八方赶来的信徒们左手或拨著佛珠,或摇著经轮,边走边不停地捻动佛珠,转动经轮;右手拎著糌粑口袋,腋下挟著香柏枝,口里反复诵念“唵、嘛、呢、叭、咪、哞”六字真言。
外出迎佛的队伍里不时传出清脆的铜铃声,三五只雪白的绵羊尾随著主人转经。颈上都系著一束五彩吉祥布条,显示它们是经过了放生的神羊。
乍一看——药王山、功德林一带,人头攒动,信徒们纷纷聚集在药王山下的摩崖石壁前和功德林煨桑台前,摩肩接踵地对著摩崖石壁上雕刻的众多佛像叩头膜拜,每个人的额上都留著前额触地时沾染的尘土。
功德林高高的煨桑台上浓烟滚滚,柏枝燃得劈啪作响。人们争先恐後地从自己的粑口袋里往外抓糌粑,往桑火上抛撒。然後又从腋下香柏枝中抽出一两束添加在上面,口中高声祷告,最後走到近旁的神石上叩头膜拜,虔诚地用两手摩挲石壁。
看起来好不热闹,又庄重!!
但如果从高空看去,那简直是一副地狱修罗之图!
地上的那些那哪是人,分明是一个个肠子都掉在外面的魔鬼。
从上空往下,可以清晰的看见拉萨城之上,存在一座巨大的熔炉,无数铁链直接插入无缝的空气之中,将熔炉挂在了虚空,发出的光芒直接照亮了整个青藏高原。
但它的光芒并没有什么普照众生的作用,反而激起了那些怪物的凶性!
它们断肢缺腿,却依然可以走动。就和丧尸一样!
却又不同,它们的眼眸是正常的。
并不是寻常丧尸的血红色。
虽然它们和丧尸一样可以互相吞噬,拼命的撕咬着眼前的一切。抓毁眼前的一切,让人看的失魂。
本质却不同!
从高空望去。
可以发现,它们是要进攻药王山、功德林等。
不断的噬咬着那早已不知存在多少年的建筑,而事实它们的拳力也异常的惊人。
几乎是常人的五倍左右!
因此,做到这些并不难。
特别是几乎在没有人,或者那些人便是现在的魔鬼。
空无一人的抵挡,造成的毁灭绝对是致命的!
伴随着那恒古存有的建筑一座座的坍塌,那座拉萨城之上的巨大熔炉竟然也开始颤动起来。
仿佛有什么恐怖的生物即将出世!
紧接着,那无数条黑漆漆的神秘铁链也开始如同*子抖动起来。
似乎是在锁着什么东西。却再也钳制不住。
一股股浓烈腥臭的黑色雾气,也开始一丝丝、一缕缕的从那熔炉盖中逃逸出来。
不断向四周扩散!
与此。
在离拉萨城千里外的小山巅上!
坐落着一间破庙,庙前跌落着一个破碎佛头。
一个身着拉萨藏袍的少女,安静的坐在庙前。嘴里呢喃着佛音,看着远处的一切,没有人能够形容她的眼神。
那是一种信仰,一种虔诚的信仰,一种让人灵魂震撼的信仰。夹杂着被洗涤千年的沈淀,呈现出的肃穆默然。
妙音儿身上只有四分之一的藏族血脉,但在最接近天的高原屋脊上,那传承自古老神秘民族的一线基因仍然让她保留了这股信仰。
那里的惨像在祖母代代相传的口述,成了真。
她知道,却没有办法改变什么!
这一天,是佛降之日。
来自地狱的万千魔鬼也会现世,阻拦。
这一天,亦是末日。
只有,佛才能拯救于世。
她为这一天做了许多准备,她的爸爸是现今神都龙家的家主。
她的妈妈是天朝的A军区的副司令——妙音歌!
至于姓氏——从小,她便听从祖母的话,随母姓。
可是,在她兴高采烈的自认为做好了一切准备。
天朝出现丧尸暴乱,军队派遣镇压。甚至出动了,她计划中的,妈妈掌控的机甲战队!
而在这里,祖母说的魔鬼真的出世了。
却没人救了……
她失败了。
祖母说过:魔鬼不除,必毁佛基。地狱现世,七日瑞雪。妖魔乱世,人间涂炭。
远眺西方,再坚如心铁的信仰。
也不得不相信事实。
从昨夜莫名的昏迷,到凌晨4点的苏醒。
除了催促妈妈的动作,她便在这里,嘴上念叨着一句句潘杂不清的佛音。
祈祷!
直到现在,这最后一句佛音。她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脚,终于站了起来。
眼眸充斥着复杂之色。
她口里含混呢喃的不是六字真言,而是一首残缺的祖母从小告知她的《众生歌》。
据说是阿弥陀佛年轻时候为拯救众生,加持自己决心所自创的佛歌。
艰难的背著大大的行囊和帐篷,套著一件简单而又宽松至极的褐色藏袍。或许是高原的气候,也或者魔鬼出世的严寒。妙音儿只感觉背后寒气飕飕,似乎有一个魔鬼在不断的朝着自己吹着凉气。
垂首敛眸,又一次的反复呢喃著残缺的众生歌,心灵深处的遗憾躁动逐渐被填满,归於安宁。
她要走了,离开这个与祖母呆过十七年的地方。
永远的离去,这个已经沦陷为地狱的故乡!
她要去父亲告诉她的救援地方。
后面的那个古老佛头越来越小,似乎在逐渐远去,唯有风声是那般地清晰。鼻端嗅到的不是香柏、粑、奶汁等混合的特殊焦香味,而是一股含著阳光和些微牲畜粪便味儿的青草香,仿佛置身在广袤的草原之上。
但,她的的确确的是在朝山下的路上。
妙音儿并没有发现自己走过的路,那枯寂的地面正在悄悄的散发生机。
那身后的沧桑佛头,一道又一道的裂纹极快的出现。
似乎在它那里,时间的效力已经不在。
只是一个眨眼,又或者时间根本未从走过。
随着一声‘砰’的声音!
佛头碎了,化成粘末,风吹湮灭。
只余留一块闪着金光的骨头。
……
又是一次常态的眨眼。
黑翘的长睫缓缓抬起,朦胧的视线逐渐聚焦。然後,妙音儿傻眼了。
触目的仍然有湛蓝的天空,如棉的白云,灿烂的阳光,起伏的群山。可是,她的身周没有了迭转不周的山石,脚下踩著的是碧绿的草原,草原上开满了五颜六色的格桑花,一条玻璃带子般明丽的小河从草原中蜿蜒穿流。
不远处还有零星的白色和黑色点缀,如果她一点五的视力没看错的话,白的是羊,黑的是犛牛。
这里是高原没错,但却不是她之前身处的古庙佛山。
一沙一世界,一瞬一万年。
妙音儿实在不敢相信只不过在一个垂眸念诵间,她就瞬移了。
是她太虔诚了,还是她太不虔诚了?是佛的赏赐,还是佛的惩罚?才下定决心彻底放弃,下一刻就地界转移了。
远处有一人来了。
他的行程很慢,却又似很快。
近了,越来越近了。
她好像看见了一个僧人,一个盘坐在金色莲花上,圣洁慈悲得宛似神佛降临的僧人。
他向着她漂浮而来。
这情形好熟悉,她……是不是在哪见过?
头脑有点清晰,却又莫名的模糊起来。
似乎是头顶的太阳太大,晒得她手脚发软,尽管她的坚韧神经始终保持高度清醒,目不转睛地看著那一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我佛与你有缘,施主……跟我来吧……”如果陌寒尘在这里,或许会……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这世间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