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利品再次用苦水浇醒,杨爽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由于路上担心这家伙给追击者留下什么痕迹,他每次在对方醒来的时候都会来上一巴掌。
刚刚听到叫喊,只是下意思所为。
这会想到对方的哀嚎,他连忙对有点儿懵圈的战利品问道:“你说什么?还真有苦海?”
“苦海!这就是苦海,完了,死定了!”战利品的口音不像西域汉人,更不是汉化突厥人,有点儿偏向于陕调!
“死个卵,我曰: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怕什么!”杨爽以为对方怕死,伸手将其托起便往回走,这个时候佛门并未大兴,因此没那么多歇语。
凑着微弱星光,战利品面带死灰,看那模样,似乎比被抓住还凄惨。
“有这么胆小么?”
杨爽嘟囔两句,刚刚走过来时没查觉,这会鞋底沾上淤泥,忽然发现前方竟然是处高坡!
脚底一滑,立刻拽着战利品再次滚落会浅水中。
苦涩液体迸进嘴里,肚子似乎有点痛!
麻蛋,有毒?!
未等他反应过来,战利品已经蜷缩着身子抽搐起来。
也在这一刻,四周竟然弥漫出一股浓郁的草药味。
不对!
是这货身上携带的毒药被水浸泡了!
时间不长,毒药还未完全扩散,或者被水稀释,两人来回一折腾,全都喝了点!
“解药呢?”
杨爽连忙拎起战利品,伸手就想翻查其身体。
“没有解药,这是大祭司为了防备我们逃走,特意研制的剧毒!”
什么鬼?
三尸脑神丹?
还是生死符?
杨爽脑海里闪过各种传说中的神药,疑惑问道:“不对啊!剧毒不是需要服下才管用么?”
“确实如此,但此毒一经服用,就需要定期再次服用,方能压制先前将要发作的剧毒,如果不服用,剧毒发作,痛不欲生!完了,今天早晨配发的毒药就这么泡汤了,我要死了!要死了!”
“去你大爷的!”杨爽大怒,强忍想要拉肚子的冲动,伸手将其按入水中。
如何对付刚喝过农药的人?
**还是洗胃?
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必须先拿战利品做做实验!
然而,折腾许久,等全身打湿,某人还忍不住蹲了个大,两人蓦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死!
不但没死,肚子也不痛了!
“哎哎,不对啊!此毒一经服用,便再无解毒之法,我怎么感觉全身都轻松了呢?”战利品被折腾的有点虚脱,但精神头却格外的好。
“去你大爷的剧毒!”杨爽脸色黢黑,他发现自己很傻。
拉肚子并不代表中毒,而是水土不服!
啃了那么多狼腿,有狂灌数口苦涩盐水,能不拉肚子?
刚刚有点慌乱,完全就是被战利品的哀嚎给吓到了!
啪!
想到这,杨爽甩手对其后脑勺便是一巴掌,“滚起来!既然你知道苦海,那必然认识通往冥河的路!”
我里个去,这到底是什么路线?
弱水?苦海?冥河?
怎么越走越感觉有点得慌!
然而,没有中毒身亡,战利品经过最初的兴奋后,再次耸拉下脑袋,“走不出去的,我们死定了!”
杨爽才不会管对方如何。
抓这个俘虏,他只是想了解萨摩耶部落罢了。
“你们属于什么宗教?”
“不是宗教,我们是个部落!”
“那为何自称祭祀?”
“我们匈奴中的祭祀,跟突厥部落中的萨满一样,酷似你们中原人里面的练气士,或者巫者,哦,还有从天竺传过来的佛门。祭祀首领为大萨满,随后又十名大祭司,六十四名白银祭司,无数护卫,要不然如何对抗罗马帝国的十字军?”
杨爽一愣,“匈奴?十字军?”
“怎么了?”
“现在还有匈奴?十字军现在就跑出来了?”
“怎么可能没有?你们汉人剿灭或者融合的只不过是我们南部的一个旁支,天山之战和阿尔泰之战后,我们西迁伏尔加河、顿河、多瑙河,并对大秦帝国发动战争,要不然怎么会有现在虚弱的罗马帝国!至于十字军,那只不过是他们稳定军心的特殊部队罢了!”(本书认同匈人即西迁的北匈奴,也是灭亡罗马帝国的主要角色。)
杨爽受惊了。
脑海中的意识,从欧洲游向伏尔加河,随后再跨越西伯利亚高原,翻过阿尔泰山脉,抵达黑戈壁。
这特么绝对不少于数万里!
如果是当代人,他可能不会理解对方口中的那些地名,但身为未来人,心中却有点惊悚。
他可不会傻傻的认为,对方跑这么远,只是为了抓自己!
况且,抓他作甚?
“你们为何抓我?”
“大单于想要返回阴山大草原,对战乱数百年的中原兴趣非常浓厚,毕竟罗马帝国那边,不但食物粗糙,哪怕衣物、女人,也远远不如中原精美。此次东进,呼邪单于的目标,便是扶植一方势力,令刚刚统一的大隋,再度四分五裂,也好令大单于轻易入主中原!”
“搞笑呢?”杨爽可不会轻易相信对方的话。
匈奴远在万里,若向返回阴山大草原,必须先迈过西部突厥的防线。
达头在北道口损兵折将,但并没有伤及根本,麾下控弦仍旧不少于五十万。
在欧洲混的再好,哪怕能挑过罗马军团,数百年没有接受中原战争熏陶的匈奴,能是来去如风的西突厥对手?
况且,哪怕他们兵力高达百万,将达头打的丢盔弃甲,不要忘记,东部突厥还有个沙钵略。
在大草原,这位才是大头!
根据在大兴城时,从大隋将军府了解到的信息,东部突厥跟西部突厥,又或者几乎灭亡的中部突厥完全不同。
后两者以骑兵为主,走轻巧路线。
但东部突厥常年跟中原交战,之前又与北周交好,为了破开长城防御,他们手中战争器械的精良程度并不次于大隋卫府。
要不然,以杨爽都能击溃中部突厥的本领,悍将、猛将、勇将无数的大隋,又岂会拿沙钵略无可奈何?
匈奴敢东进?
扯犊子呢!
“对了,你为何会说古汉语?”杨爽又想起一事,对方口中话语虽然与现在不同,却属于地地道道的中原腔调。
战利品有点感慨,看着从朦胧月光中钻出来的弯月,带着一丝回忆说道:“当年,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还是长城脚下的一名牧童,据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妈妈说,那日匈奴人来了,将我爷爷的爷爷的”
啪!
“能不能不这么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