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戏凡尘没有明说为什么要集结自己隐藏在禹城外的西府卫。
但是连祁武从刚刚两人的对话中,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等人即便是出了城也不见的处境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看样子能不能活着回到西川也是一个未知数。
戏凡尘离开后,兄妹俩陷入一阵沉默中。
良久
连祁武深吸一口气,面色略带一丝轻松的语气,向自己身旁的连婉欣道:
“小妹,咋们还是先吃饭吧,最起码,接下来的三天,咋们还是安全的。”
见自家大兄故作轻松,连婉欣不由疑惑道:
“大兄,什么西府卫?难道父亲派了西府卫来救我们吗?易叔呢?你让他去干什么了?”
语气中参杂着一丝质问,明显带有一丝不悦。
早在戏凡尘说出让连祁武联系西府卫时,连婉欣便猜测到了自家父亲恐怕在自己两人进京的时候。
就派了一队西府卫随同她们兄妹两人一同进京,然而这一切她都不知情,被瞒在鼓里。
当时,她随自己兄长跟着吴国公世子一同进京时,两人身边的护卫并不多。
这让她一度以为自家父亲狠心,竟然连护卫都不给自家大兄配制,这摆明了是让大兄到禹城送死。
所以,她才会死活要跟着连祁武进京。
毕竟,从小她便与连祁武亲近,为此她还特意写信让师门派人来帮她的忙。
戏凡尘的到来,让她感觉自己终于能够帮助自己大兄一次了。
甚至,她看出自家大兄有心交好吴家,于是不惜拉下脸来,向吴不已那个纨绔子弟示好。
西府卫在西川候府麾下的地位,就好比上官家的铁卫一样的存在。
虽然战力不一定比上官家的铁卫强,但是它代表着西川候府麾下最强战力,自然不是一般军队能够比拟的。
这样一只人马跟着自己兄妹到了禹城,她却一点也不知情,这让连婉欣对自家大兄的刻意隐瞒极度不满。
在她看来,有着西府卫护卫,只要他们出了城,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连祁武自然听出了自家小妹语气中的不快,随即不由苦笑道:
“小妹,为兄也不是有意瞒着你的,当时为兄不也是为了交好那吴世子吗?
而且,若是让朝廷知道父亲派西府卫跟着咋们兄妹一同进京,为兄怕一众随咋们来的西府卫可能一个也别想再回到西川了。”
当然,他还有一个最重点的没有说,那就是若是让连婉欣知道有西府卫跟着。
她一定不愿意与吴不已那个纨绔一路,那样他们也不可能交好吴不已这个吴国公世子。
这样一来,他们来到禹城的这些日子,也就不会过的那么舒服了。
毕竟,千百年下来,禹城内达官显贵多不甚数,其中像吴不已那样的纨绔子弟更是车载斗量。
如此,他们兄妹两个外来的,虽然一个贵为西川候世子,一个贵为西川候长女。
也许有见识的人不会平白无故招惹他们,但是那些胆大包天的纨绔子弟却不一定会吃那一套。
再加上连婉欣的性格,若是没有一个熟人撑腰,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两人来此,便是为了尽量不惹上面哪位注意,最好是所有人无视他们那样最好。
这样说不定他们就不用那么麻烦,能够平安回西川了。
然而,很可惜,在连祁武多番打探下,身为皇帝的轩辕和朝廷重臣们根本就没有打算放他们回西川的打算。
同时,暗地里更是有逼迫西川造反的趋势。
对此,不得已一下,连祁武开始在禹城搞风搞雨,甚至弄出了绑架公主的行动。
不过可惜,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却不想跑出来个上官秋羽,让他们的计划彻底付出东流。
最后,甚至将天剑宗逼了出来营救他们,虽然这次逃出了重重包围的府邸。
然而,依旧处于别人的视线内,危险依旧存在,甚至更大的危险才刚刚出现,正在前面等着他们兄妹俩。
听到自家兄长的解释,连婉欣寒着的脸才渐渐回暖过来。
见自家小妹脸色好转,连祁武才继续道:
“易叔我让他去联络隐藏在城外的西府卫了。
父亲说过,天剑宗只能依靠其一时,却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们。
大兄身为父亲长子,西川候府上下的世子,他们没办法控制父亲,便想从为兄身上着手。”
说着,连祁武停下不在言语,盯着面前脸色阴晴不定的妹妹,他清楚这话从别人口中说不来。
包括从父亲口中说出来,自己这个妹妹都不一定听的进去。
毕竟,自家小妹因为自家父亲想要交好天剑宗,以至于让其拜入天剑宗门下学艺。
一直以来,天剑宗为了维护两方关系,对于连婉欣这个西川候长女给予了真传弟子的待遇。
真传弟子,这只比戏凡尘这个少宗主差一点而已。
所以,这让连婉欣对于天剑宗的态度,不同于西川候府上下的忌殚,却是很是亲近。
如今,经过连祁武之口,连婉欣才真正清楚了培养自己的宗门,和自己身后的家族,两者之间的利益关系。
虽然自家大兄没有明说,但是她又不傻,她清除自家大兄话中的意思。
他们兄妹俩人感情深厚,所以天剑宗才会如此大力气的培养她,甚至不惜前来解救深陷禹城的两人。
但是,即便如此,自家大兄依旧对此不买账,或者说自家父亲乃至整个西川候府上下都是这样的心理。
从自己众多兄弟姐妹中,只有她一人拜入天剑宗门下,便能看出自家父亲有多么忌殚自己身后的师门。
一边是培养自己的师门,一边是至亲家族,这让连婉欣不由感到一阵为难。
苦笑自己身为一个女子,特别是一个大家族中的女子,她清楚自己恐怕永远都不可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自己做的再好,到最后不过是双方利益之间的钮扣。
看着一脸关爱自己的大兄,连婉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自然能够感受到自家大兄对自己的关爱不是假的,这份关爱从小如此,并不是后来才形成的。
不过,不知怎么,她心理还是有些不舒服,甚至对原本亲密无间的兄长,产生了一种抗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