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衣就觉得一股子的怒气,直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要忍了。
待到了西兴宫,打开食盒时,才发现,哪里是早饭?根本就是一盘子的点心。
王霞衣出去的工夫,萧贵妃已经上好了妆,等她进去,兰嬷嬷已经不耐烦地说道:
“怎么这么半天?”
王霞衣有些委屈地解释:
“是……”
她想说,慢了不是她的错。
是因为柳元卿,厨房的人停了手边的事,专为柳元卿一大早上弄了一盘冰吃。
所以,她才会慢。
可是兰嬷嬷根本就不等听王霞衣的解释,急忙催促道:
“行了行了,娘娘已经着急了,不吃了,放一边,快进去侍候娘娘起身,去千秋宫去了。”
王霞衣只能忍气吞声的将食盒放下,进到屋里,像个宫女一样,站到了萧贵妃的身后,随着大妆的萧贵妃往千秋宫去。
然而,领王霞衣奇怪的是,跟她进宫的两个丫头,也站在了萧贵妃的身边上。
看样子,也会随着一起去千秋宫。
不过王霞衣没敢问,只是瞅了那两丫头一眼。
那两丫头也是一脸的茫然。
由于最近大皇子闹的,所以,萧贵妃收敛了许多。
以前,去千秋宫,萧贵妃都是最后一个到的。
更何况萧贵妃被皇上禁足反省,能出来,也是因为她儿子娶媳妇,早上要喝媳妇茶。
虽然媳妇就跟在她身后,但过程不能省了。
千秋宫的候厅里,萧贵妃到了一会儿,另三妃才到。
别人倒还可以,周淑妃可是与萧贵妃争了一辈子的人。
以前在嘉兴王府的时候,周淑妃可是受了不少萧贵妃的气。
那时萧家权势正盛,楚润娘都要忍着,更何况周淑妃。
而之后,萧家气势没有那么大了,可是萧贵妃又仗着有大皇子,早早的端起了太皇娘娘的款来。
周淑妃看不惯萧贵妃许久了。
现在怎么样?
周淑妃冷冷地笑了,大皇子被派去守皇陵,也就等于说皇上将继位人选,把大皇子给剔除了。
现在,她的儿子楚王,才是在京实际上的皇长子了。
更何况……
周淑妃想到了,她现在正在谋划的事情。
只要事情闹出去,萧贵妃别以为还有一个儿子呢,只怕整个萧家,都要为她陪葬。
周淑妃不由得便就笑道:
“哎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贵妃娘娘。今儿是不是贵妃娘娘看错点儿了?怎么这么早?往日里不是我们三个在这儿呆上半天,贵妃娘娘才来吗。”
萧贵妃瞟了眼周淑妃,冷冷地说道:
“人啊,别太得意了,楚王是二皇子,这后头可就跟着三皇子呢。出头的椽子先烂,楚王可别再走我们大皇子的老路才好。别得意了半天,又便宜了别人。”
皇三子,燕王黎时与黎昊同岁,现年二十一岁,封燕王。
杨德妃一惯低调。
现在有人指名道姓地说了她儿子,她也不出声。
低头坐到一边,开始喝桌上摆着的茶,就跟没听见一般。
苏贤妃就在边上看热闹。
反正她儿子小,等着她们全都斗个两败俱伤,她才能笑到最后。
周淑妃轻蔑地瞅了眼杨德妃,对萧贵妃说道:
“看来,这是贵妃娘娘的经验之谈了。妹妹收下了,回去一定叮嘱楚王,让他规矩孝道,别往那歪路上走。”
一直不说话的杨德妃突然问了句:
“皇上昨儿晚上,歇在哪儿了?”
她问这话,说明皇上没有歇在她哪儿。
要是皇上留宿西兴宫,以萧贵妃的张扬劲,肯定不能这么早来。
周淑妃、苏贤妃也都没有出声。
而昨晚上,柳元卿住在了千秋宫里。
所以,皇上肯定没有留宿在皇后这儿。
这一下,周淑妃可没有心情再与萧贵妃较劲。
而苏贤妃,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
皇上没有留宿皇后这儿,那会留在了谁哪儿?
宫里没听说,皇上新近宠哪位美人。
这时,外面有太监喊了一声:
“皇上驾到、钱婕妤娘娘到。”
以萧贵妃为首的三妃一下子茅塞顿开。
皇上昨晚上,留宿在了钱婕妤的宫里。
萧贵妃的恨意一下子盈满了心怀。
皇上这是明晃晃地告诉着众人,让柳元卿不痛快的,没有好下场。
而得了柳元卿心的,皇上也乐意宠着。
就像先前,黎茉得罪了柳元卿。
钱婕妤当了多少年的采女?
黎茉也没有封号。
而这一转眼,柳元卿就又得意起黎茉来。
这黎茉成了万金公主,而且还定给了柳元卿的哥哥。
钱婕妤也是频频得到帝宠。
这下,就连苏贤妃都吃味了。
上次在天邑宫里闹得那么一出之后,柳元卿便就开始疏远黎落。
现在黎落虽不至于像大皇子一样,被褫夺了封号。
但黎落也不小了,婚事还没有着落。
苏贤妃一子一女,为儿子,自然是奔着大位去的。
可是女儿,却是十分想选个好出身的女婿。
可惜的是,她选了几家,却没有机会同皇帝说。
因为皇上现在,根本就不去她宫里。
皇宫这么大,皇上若不来,她便就根本见不着皇上。
与皇后说了,楚润娘也只是笑着说:
“等本宫与皇上说。”
然后便就没了下文。
黎落的婚事一天没落下,苏贤妃便就一天放不下心。
她怕,她怕皇上会拿黎落去和亲。
四妃向黎丰舒行礼,黎丰舒脚步都没有停下,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都免礼吧。”
说完,便就直接进了内室。
钱婕妤留在了外面,主动与四妃打招呼道:
“四位娘娘好。”
萧贵妃眼皮子没抬地“哼”了声。
周淑妃和善地笑了,很是平易近人地说道:
“钱妹妹也好,昨儿皇上在你哪儿住的?”
钱婕妤红着脸,点了点头。
杨德妃很是客气地与钱婕妤说道:
“听说万金公主的婚事,安排在了奉亲王世子的后面?钦天监也定了日子,钱妹妹最近可有得忙了。”
一提到女儿的婚事,钱婕妤的笑容又开了开,叹道:
“我一辈子就在这一个女儿身上,她将来过得好,我就是死了,也甘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