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将来楚王对她好,好名声坏名声都无所谓。
就像柳菲莫,满京城再没她丢脸的,可进了奉亲王府,成了黎阳的妾,也就没人追究了。
楚王将来定是要拿上大宝的人,到时候她成了皇后,现在她所做的事,更是从龙之功。
谁又会再揪住名声?
只会夸赞她慧眼识英雄。
韩王此时正在萧柱国府上,与萧照两个商议怎么办。
客栈里的人手已经安排好,但主要是要怎么抓,才能顺其自然。
因为,若是弄不好,露出马脚来,伤得不光是皇帝,还有楚家。
然而,韩王此时却也动起了歪心思。
他想来个渔翁得利。
萧照听了韩王的话后,也觉得此事可行。
若是让楚王先进去,然后韩王以抓贼的名义冲进屋里,将衣衫不整的楚暖,于众目睽睽之下,抱了出来……
舅甥二人,对视了一眼,深觉得此计不错。
只是,此事怎么行呢?
上次楚王抓秦王的时候,便就利用抓贼。
既然楚王做了初一,那么韩王和萧照最终决定,他们依样画瓢,做个十五。
萧照在刑部多年,虽然没有调兵的权力。
但是,他管的是天下刑案。
让京郊县令出人,协理查案,却是不用惊动任何人。
再说刑部衙门上,也有不少的兵卒,以供办案拿人用的。
萧照想到了上一次,楚王却是让秦王的侧妃报的案,这招简直太狠了。
可是楚王府没有侧妃。
韩王有些挠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张臣派了人来,请萧照去廷尉衙门,说有要事商议。
萧照一惊,不明白为何张臣这个时候,会来喊他。
这个张臣,是出了名的酷吏。
上次的围猎事件,人在他手上失了,好像受了刺激一样,将所有有关联的人,全数抓到了廷尉,一番酷刑。
朝中的老臣看不下去,觉得张臣没有人性,在皇帝面前,好一番的攻讦。
最后,张臣什么也没审出来,更是授人以柄。
最终,皇上罚了张臣三个月的俸禄银子。
才算是稍稍的平了众怒。
萧照与张臣虽然都主抓刑案,但张臣更像是皇帝的爪牙。
房主事的事,是萧照一手督办的。
刑部自然查不出什么来。
最终,黎丰舒将这事,交到了张臣的手上。
萧照心下暗暗吃惊,怕是房主事的事,被张臣查着了什么?
韩王在萧照的书房里等着,萧照则换了官服,急匆匆地去了廷尉衙门。
三十岁的张臣,至今未婚。
他身材高瘦,脸上由于长年不笑而显得面部僵硬,眼睛不大,却更显得阴险狠戾。
听闻手下说萧照来了,张臣迎到了门口,薄唇一笑,说道:
“本应该下官去刑部衙门,但此事事关重大,所以下官斗胆,将萧柱国请到了敝处,失礼失礼。”
张臣这一笑,萧照心下便就暗暗地心惊。
实在是拿不准,张臣这唱的是哪一出。
韩王还在府上等着他拿主意,萧照决定速战速决,说道:
“不知张大人喊了老夫来,可是有什么事?”
廷尉衙门的小卒上了茶点,退了出去之后,张臣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按理说,这事放到京上,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房主事是刑部的人,也便就是萧柱国的人。下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以一直在尽力的追查此事。”
萧照心道:谁让你查了?
但却仍是笑着冲张臣一抱拳,道:
“老夫在这儿谢过张大人了,房主事的事,老夫也十分的窝火。可恨那人当时便就死了,却是没有留下一点儿蛛丝马迹。张大人难不成查到了什么?那可倒好,若真查到了什么,老夫可是感激不尽。”
张臣地小眼睛眯了眯,一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刺客死了,算是死无对证了。但下官想了又想,凶手行凶,总是要有目的。”
萧照一听,连声叹道:
“老夫也查过了,凶手的家人入狱,求到房主事的头上,房主事夫妻收了人家的钱,最终犯人被判了斩立决,由此怀恨在心,才会出手行凶。”
张臣慢慢地晃动着茶碗,却不紧不慢地说道:
“下官查得,可与萧术国有些出入。”
萧照心下又是一惊,不觉得皱了皱眉,问道:
“张大人请讲。”
张臣慢悠悠地说道:
“下官查到,房主事有个妹妹,嫁给了京效北坟村里,家里的公爹是个致仕的老翰林,丈夫也是个秀才,妻妾一堆,却是一个孩子没有。听说房主事的这个妹妹,婚前失贞,现在正满世界的找未婚生的女儿呢。”
这件事萧照也知道,房主事出事之后,于娘子吓了半死,便就将以前房于氏与她说过的话,全数的告诉给了萧照。
只是离心一直跟在柳元卿身边,萧照不敢贸然出手。
柳元卿喜怒无常,又不会忍着。
萧照也拿不准,怕柳元卿再闹出什么来,不好收拾。
毕竟萧贵妃做过什么,别人不知道,萧照可是清清楚楚。
这么些年,每每想起来,萧照都会出一身的冷汗。
再说,离心从小入宫,能知道什么?
萧照也知道从寻离心的人入手。
只是,当萧照知道了之后,再去查房主事的妹妹时,却发现,人走楼空,竟是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让萧照暗恨不已。
现在萧照听得张臣提起这个来,心下比刚刚更加的担心起来。
他不知道张臣到底查到了多少。
知道了些什么。
萧照却也只得顺着张臣的话说道:
“老夫也查到了这个,只是房主事的妹妹一家,却是不知去向,十分的奇怪。”
张臣笑了,说道:
“下官侥幸,比萧柱国稍稍多查着了那么一点点,下官听说,这位房氏的公爹死了,要回村安葬。也许会在北清客栈留宿。”
北清客栈,正是楚暖要下榻,现在柳元卿呆的客栈。
萧照听了,一张脸简直称得上精彩。
他一面庆幸,终于师出有名。
一面却又在心底暗间吃惊,不知道张臣果然只查到这儿,还是更多。
张臣轻笑,继续说道:
“廷尉的人手,比不得刑部和巡城使。本来下官想请巡城使帮忙,但考虑到下官的这位本家,还担负着京城的治安不说,再说我们两个却是有些小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