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钱浅笑着冲着跪在人群中的一个人影吩咐道:“快带着这位大姐去我爹哪里领赏,今日我惊马,多亏她救我!”
一个冷艳高挑的美女立刻站了起来,她从钱浅手中接过了那个女人,笑着说道:“大姐,走吧!您今天立了大功,救了皇女,凌贵君肯定重重有赏,快快随我去领赏吧。完不等那女人回答,就看似亲热的钳制住她的手臂,一路拉着向远处走去。
寒星是凌家安插入侍卫营的,平时钱浅出门她都会跟着。这事儿钟离凤仪也心知肚明,但是皇女们的外家在侍卫营里安插一两个自家人也算是定例,因此钟离凤仪也没打算多干涉。她是觉得,一两个侍卫而已,跟着孩子出门的,翻不出大浪来。
钱浅遇到了和原主一样的惊马事件,她当然不会傻乎乎的认为这是意外。谁下的手暂时不知道,但是后来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因此钱浅第一反应是先让寒星把人扣下来。
至于钱浅自己……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让侍卫另拉了一匹马过来,继续去参加夏月染的婚礼了。
今天是月染的好日子,怎样都不能给她添堵。再说……钱浅骑在马上嘴角微翘,惊马“只是个意外”!完全没必要大惊小怪不是吗?
钱浅在夏月染喜宴开始之时准时赶到了夏家,夏月染已经在门口等着迎她了!钱浅是皇女,身份上来说,不好在夏家长留,只能略站一站,代替女皇贺个喜,送上赏赐,马上就得离开,因此她和夏月染其实说不上几句话。
一见钱浅下马,夏月染立刻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殿下,您来了!”
“月染恭喜啦!”钱浅笑得很开心:“恭喜得偿所愿!我先进去跟你娘打个招呼,母皇有赏赐,你们赶紧准备着接。等这些忙完,我另有贺礼给你。”
“殿下太客气啦!”夏月染嘴上说着客气话,眼睛却瞄着钱浅侍卫捧着的礼盒:“您送的东西肯定好!”
“得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钱浅笑得露出一排白牙:“不就是惦记浮光锦吗?放心吧!给你弄来了!为了给你的正夫做身衣裳,瞧你这份儿折腾!都求了我多少回。”
“殿下!”夏月染这次是真的不好意思了,整个脸颊都染上了粉色,甚至喜服外面的一截脖子都变成粉色了。
依照钱浅的审美,夏月染其实长得很漂亮,她是那种生气勃勃的美,身材高挑、浓眉大眼,皮肤很好,泛着健康的浅麦色光泽,平时看起来就足够好看了!而今天,夏月染穿着鲜艳的喜服,梳着隆重的飞仙髻,脸颊粉粉的站在钱浅面前,真是耀眼的漂亮!
这时,夏月染的母亲听说钱浅已经到了,立刻迎了出来,钱浅立刻转而跟夏将军寒暄起来,由夏将军引着,一路往夏家正堂走去。
脸颊粉粉的夏月染跟在她们的身后,本来好好走着,突然之间,她将目光凝在了钱浅裙角。
钱浅的裙角上沾着一小片污迹,那是刚刚堕马蹭上的,她已经尽量清理了。但是今日钱浅来贺喜,按照礼制,她穿着浅金锦缎的礼裙,裙角的污渍在反光的浅色面料映衬下显得无比刺目。
看到这片污渍,夏月染立刻回头招了一个侍卫过来,神情严肃地问道:“五殿下路上有什么事吗?”
那侍卫看到夏月染的脸色,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讲了路上发生的事。听完侍卫的汇报,夏月染的脸沉了下来。
钱浅跟着夏将军到了夏家正堂,夏将军率领众人跪领了女皇的赏赐,钱浅再装模作样的代替女皇说几句贺词,她的全部任务就完成了。按照礼制规定,她立刻就得走,夏家还没那么大面子让皇女亲自出席喜宴。
做完这些场面上的事儿,钱浅抓紧将夏月染扯在一边,又笑着道贺:“月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惜我不能久留。我私人的贺礼刚刚已经叫侍卫拿给长青了,今日良宵,不能同贺,只能在这里先给你道喜。”
“殿下!”夏月染像是没有听见钱浅的道贺,一把扯住钱浅的袖子,神情严肃地问道:“刚刚堕马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您……”
钱浅赶忙打断了夏月染的话:“谁告诉你的啊?放心吧!我没事。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旁的你莫要操心。”
“殿下!”夏月染的声音带了几分焦急,她使劲攥住钱浅的袖子:“有人等不及了啊!你这两日小心,还有四个月您就成年了,不如提前请旨出宫,去边关历练吧!也好暂避锋芒。”
“我也是这个主意。”钱浅点点头:“我回去跟我爹爹商量一下,请旨去边关历练。今日是你的好日子,旁的你别管。”
“何日请旨?”夏月染的神情很认真:“我与殿下同行!”
“你在说什么?!”钱浅笑了:“你今日成亲!成了亲好好在京城陪夫郎,你夫郎还等着你给他生娃呢!”
“殿下!”夏月染说着就要跪,被钱浅一把扯住。她盯着钱浅的眼睛,神情认真:“我是五殿下的人,您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这是我自己选的路!”
钱浅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夏月染的肩膀:“我回去跟我爹商量一下再告知你,你……也同自己的夫郎商量一下,若是他反对,你不要坚持。我去边关,你留在京城,两下里有个照应也好。”
“殿下!”夏月染突然恭敬地冲着钱浅施了一礼:“我的路,是我自己选的,而殿下则身不由己。皇女身上背负着我们这些人的身家性命,恳请殿下千万珍重!请旨出京事不宜迟,多一日则多一分危险。”
“放心!我晓得!”钱浅微微点头。真是的,夏月染这家伙居然对她这个龙套有这样高的期待,害她压力好大。她真的不想夺嫡啊啊啊啊!
钱浅其实明里暗里跟凌贵君和夏月染提过很多次,她不想夺嫡,不想要那个位置。可惜没人理她。凌贵君重生后似乎早早就将钱浅的人生路线规划好了,而夏月染,无论钱浅怎么说,她都是一句话,那个位置,除了钱浅,没有谁可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