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浅拖着玄玉,自由落体状直直向下落去,玄玉压根就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觉得光线忽明忽暗。www.在他身旁的钱浅一声不吭,玄玉虽然非常害怕,但还是很信任的一直拽着钱浅的手没有松开,他相信看起来很聪明的老乡不是莽撞的人,不会随随便便拖着他去送死。
也不知往下掉了多久,钱浅身边突然青光一闪,长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脚下,轻巧地托住了钱浅,钱浅顺势用力,将玄玉向上一甩。感觉到到钱浅的动作,玄玉也很机灵的掏出一枚飞行符,直接往自己身上一拍,直接浮在了钱浅身旁。
“奇怪!”玄玉一脸懵的模样:“这里不是不能飞?我们进来的时候试过了呀。”
“嗯!”钱浅指了指天上:“准确的说,是不能向上飞。依照你的理论,这里是球形几何体,我们在其中沿着螺旋状行进,那么问题来了,在三维球形空间沿着螺旋线路前进,我们的终点应该是哪里?向上?向下?还是直线前进?我跳下来之前先用长空试了试,悬崖下可以御剑,那么向上不能飞,向下可以飞,我们为什么不下来试试?也许这个球的底部,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靠!小姐姐,那是我瞎猜的啊!!”玄玉抓狂的扯着头发:“你不会就这样信了吧?我那是算着玩的,你头咋那么铁呢!就这么跳下来了,也不怕遇上点啥。还有,万一你没蒙对,是要往上走呢?那不是白跳了?瞎耽误功夫。”
钱浅笑着看了一眼玄玉没回答。得到了玄玉的启发,7788当然迅速计算了山道的倾斜度,又扩大监控观察了周围地形,根据7788的观察,钱浅他们看似是在上山,实际上是在慢慢向下走,因此钱浅才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当然了,这不能告诉玄玉,不过玄玉还是觉得钱浅这个跳崖的脑洞挺神奇,尤其是在他跟着钱浅降落在悬崖底部,一条看起来跟之前没什么不同的一模一样的山道上时。
“诶?”玄玉一条炽火诀将靠过来的妖灵轰得老远:“还真是挺神奇的,这条路跟我们之前走过的那些也没什么不同,但旁边不是悬崖,而是树。”
“走吧!”钱浅看了一眼依旧绵延看不到尽头的路:“我猜我们快到了,往前走走看。”
仙灵、妖灵、符灵,钱浅和玄玉在这个须弥轮回境里遇到了不少,但十几米高的巨型符灵还真是挺少见到。更糟糕的是,在这个一脸威严的符灵出现之前,玄玉就莫名其妙消失了,钱浅也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钱浅有点急,7788的监控范围内看不到玄玉,也看不到其他活动的能量体。那些原本四处走动的仙灵和妖灵似乎在一瞬间就不见了,山道尽头的圆形山谷,似乎就只有这个符灵和钱浅。
符灵,其实和其他灵体不太一样,他们不是真正的灵体,而是一种极其强大的聚灵法术,聚灵化形,让灵体暂时生出灵智,执行符灵主人的命令。符灵这东西炼制起来有点复杂,像玄玉这种水平的法修,最多也就能炼出个巴掌大的符灵,也做不了太多的事,修士们大多数用符灵来送信,递送包裹,重要讯息或者物品用符灵送比用传音符要安全多了。
炼制具有攻击性的符灵已经属于极其高级的术法了,只有地仙以上修为才能炼制,能用得起符灵守门的,怎么也得是神仙级别,因此这东西一直被称为仙家之物,虽然昂贵稀罕,倒也算不上极其稀罕,许多仙家洞府都有符灵镇守。
但,眼前这个十几米高,隔着老远都能感到剑气冲天的玩意儿,很显然已经不能简单地被称为符灵了。用术法聚灵化形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这样锋锐刚烈的剑气?除非那位剑仙老祖在炼制符灵时,将一缕剑意直接炼了进去。如果真是这样,那钱浅可麻烦大了!剑仙的一缕剑意,要碾死她这个小小剑修,还不是轻轻松松?
钱浅原本不想惹那个看起来很吓人的家伙,十几米高的符灵啊!那家伙身穿道袍,双目隐隐发出蓝光,一脸威严的样子,看起来就非常不好惹。她和玄玉莫名走散后,原本想先找到玄玉的,没想到刚刚走进空荡荡的山谷,这个巨型符灵就凭空出现了。
远远的,钱浅甚至都不用7788提醒,赶紧扭头往外走,压根不想惹这个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家伙,但没想到,那个符灵居然直接从背上拔出长剑,一剑朝钱浅劈了过来。然后……嗯……然后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追着她不放。
跟四层楼那么高的巨型符灵打架是种怎样的精神体验?让钱浅说,那就是累!总觉得这家伙随便一个指头就能把她碾死似的。幸好这个山谷没有飞行禁制,她还能飞,只是怎么飞都逃不出去就是了。
不能逃,就只能战!钱浅毫无退路,只能竭尽全力。实力相差太大,符灵随随便便一剑,就能劈开山谷周围巨大的山石,而她则只能靠着7788的预判辅助,靠着自己灵活的优势,一边躲避,一边见缝插针攻击。
入门基础的五灵剑诀、太上仓元诀、拨云诀、正玄锁灵剑阵、北帝伏魔剑,还有陆扶摇教给她的,她练了许多世的剑诀……钱浅将她能想到的所有能用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在符灵密集的攻击中,寻找一线生机。
其实钱浅觉得自己并不是个优秀的剑修,尤其是跟玄靖、江清明这样身负光环的主角比。她觉得自己唯一的优点大约就是绝不轻易放弃,落了下风,现了颓势,那又有什么了不起,只要多坚持一秒,再坚持一秒,也许生路就在眼前。
所以螭焱最讨厌跟钱浅打架,所以很少有剧烈情绪波动,平时都没啥人气,像个剑灵似的玄靖一和钱浅切磋就会火气十足,下手极没轻重,因为她实在是太执着,绝不轻易认输,任何时候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