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定是在前朝受气了!顾凭澜觉得自己get到了事情的真相,大约是妹妹砍过木桩,他气撒得差www..lā因为顾凭澜发现,钱浅手里的木剑都还没放下,皇上就又变了一张脸,对钱浅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不不不……比以前更好。
“不错。”秦霆煜亲自从月央手中的托盘中拿过汗巾,递到钱浅手中:“以后木桩训练不可省,日日三百剑。”
“好。”钱浅丢下木剑接过汗巾,乖乖的点头:“我知道了。”
“阿满可是觉得辛苦。”秦霆煜伸出手想要亲自帮钱浅拂开额前汗湿的发丝,但手伸到一半却又生生忍住:“苦是苦了些,只是若你不强一些,我总是不放心。”
“皇上。”顾凭澜一脸黑线地忍不住争辩:“公主成日就在后宫,有什么不放心的,四周都是天极卫,整个宫里怕是再没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秦霆煜也不争辩,只是冲着顾凭澜笑笑,他对于眼前女孩的不放心,像是深入骨髓一般。
理智上秦霆煜虽然觉得钱浅身为公主,好好娇养就好,但不知为何一看她拿剑,又觉得她还是强一些更好。还是强一些好!这样若是她在他照顾不到的地方,靠自己也能站得稳。他要她任何时候都站得稳,不依靠外来的身份地位,就靠她自己,能够随时随地稳稳地立住,谁都不能威胁到她!这样他才能放心。
“我会努力。”钱浅像是知道秦霆煜的想法似的,抬起头冲他露出洒脱的笑容:“你放心,我会努力。”
“嗯。”秦霆煜也笑了,他淡淡应声,亲手端起一杯茶递给钱钱。
这到底是在打什么马虎眼啊?旁观半天一直听不懂皇上和妹妹在说啥的顾凭澜一头雾水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开口问,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能像个傻木头一样在旁边发呆,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的来意。
对啊!他下午特意进宫,不就是问妹妹的婚事嘛!这要是没得到皇上的示下就回家,祖母不又得罚他?!
钱浅去沐浴更衣了,秦霆煜像往常一样,在怡心苑小花园的凉亭一边喝茶一边等她,顾凭澜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皇上,”顾凭澜冲着秦霆煜端端正正行了个礼:“臣有事想讨皇上的示下。”
“哦?”秦霆煜问道:“何事?”
“几日前,臣的祖父和父亲联合上书,想求皇上给镇国长公主指一门亲事,此事皇上可还记得?”顾凭澜先抬起眼皮仔细看了看秦霆煜的脸色,之后才接着说了下去:“折子递上去几日了,皇上没示下,也没将折子发回来,家中长辈着急,因此遣臣来问问。”
“凭澜是在催朕吗?”秦霆煜绷着脸,不咸不淡的瞥了未来大舅哥一眼,还好现在他顶着穆熙敬的皮,得罪了妻子娘家长辈也不怕。
“不敢。”顾凭澜立刻低下头:“只是祖母……”
“那就是国公夫人嫌朕办事不利落?”秦霆煜微微挑眉,脸上看不出喜怒的模样。
“皇上恕罪。”顾凭澜立刻一躬到地:“祖母并非有意催促。镇国长公主今年已经十六,及笄一年有余尚未定亲,终身大事也该及早打算了。”
“阿满还小,不急,朕会考虑。”秦霆煜低头喝茶,一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模样。
“皇上,”顾凭澜偏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为自己妹妹的终身幸福继续争取一把:“臣想公主的终身大事,匆匆决定的确也是不好。不如皇上亲自指定几个人选,让公主瞧着慢慢选也可以。若是公主有看中的人,先将婚事定下来,若是皇上想再留公主两年,晚两年出嫁也使得,多留些时间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选选选!选什么选!秦霆煜郁闷地几乎想将手中的茶杯扣到顾凭澜头上。让他亲自给自己媳妇选相公,像话吗?!阿满的相公还需要选吗?就只能是他秦霆煜!
可惜盯着穆熙敬的皮,这些话秦霆煜也不敢直说。他压根不想搭理顾凭澜,将身子转向一边,假装看风景的模样,不再开口。
顾凭澜瞧见秦霆煜这幅沉思的模样倒是挺开心。皇上这是……认真考虑妹妹的夫婿人选?好事啊!
误会了的顾凭澜欢欢实实地表达自己的想法:“皇上,臣想了好久,觉得有几个人选还是不错的。”
“哦?”秦霆煜微微眯起眼,语气很平静地问道:“凭澜看上谁了?说来给朕听听?”
“臣觉得太傅李大人家的嫡长子就不错,”顾凭澜开开心心的提出第一个人选。
“非世家大族出身。”秦霆煜一口否决:“李大人出身寒门,科举入仕,他的儿子凭什么尚公主。”
“那新上任的工部员外郎崔平也不错。”顾凭澜又提出了另一个人选:“博陵崔氏出身,是前大司空崔大人的亲侄子,与皇上您是表亲。”
“官位太低。”秦霆煜答得很迅速:“而且朕无意提携外家。”
“那我觉得新科状元郎也不错。”顾凭澜一点不气馁,又提出了第三个人选:“范阳卢氏出身,他父亲是侯爵,哥哥袭爵,他是嫡次子科举出身,学问很好,出身又不错。”
“长相像女人一样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秦霆煜立刻摇头:“阿满一定不会喜欢。”
“哪里像女人。”顾凭澜一头黑线地看着青天白日颠倒黑白的皇上:“最多是文弱些罢了。文官不是大多如此,若说像女人,秦霆煜才是,从小到大都比女人还漂亮。”
“一派胡言!”秦霆煜顿时大怒,他怎么没发现顾凭澜这么能背后抹黑自己:“秦霆煜出身将门,自小习武,怎么可能像女人!”
“明明就是像啊,”顾凭澜一脸无辜地眨眨眼:“皇上您以前不是也这样说嘛!”
很好!怒不可遏的秦霆煜转过脸不想搭理顾凭澜。这哪里是朋友,明明就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