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锦痛恨自己曾经的不闻世事。
从前的她只想着远离麻烦,遇事一味逃避,最终还是殃及自身。
在罗庆回来之前,她必须确保药物的安全,确保全部随行人员的安危。
“罗远,你们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做的?”章锦不懂就问。
罗远道:“我们要么在山上找山洞或者平地驻扎,要么就去找跑光了人的村子里驻扎,把药物统一安放,专人保管,其余的人都要备上防身的兵器,分队守卫粮草和众人的安全。”
章锦完全不懂,索性放权:“罗远,那你现在负责做这件事,挑几个道兄给你帮手。”
时事太乱,到处都有义军,有流民,更要提防山贼。
不想不知道,一想还真是四面楚歌。
章锦庆幸自己身边还跟着不少能人。
在商州城外,还真给他们找到了一座庄子,土地荒芜房屋破败。
好在这些人都是久在荒郊野外生存,很快就收拾好了安顿的地方。
竹青道:“锦儿,从商州往洛城去,都是官道,若想加快脚程,就要找几辆马车,这样才能保存体力,顺利的找到周将军他们。”
平定道长派来帮忙的道人中,有不少人做平民打扮的时候,官兵也无法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因此,章锦他们若是扮做商队,几乎也可以假乱真。
商议好这个对策,章锦他们在庄子里住了五六天,终于等回了罗庆。
罗庆带来的消息,有点不妙:“章小娘子,秦王殿下已经带兵前往夏县,攻打洛城的事,暂且推后。”
章锦关心的是周子瑜在哪:“周将军呢?”
罗庆道:“周将军随着李将军去了益州。”
益州在长安城西南方向,章锦他们现在是在长安城的东南方向,两地相距几百里,说远不远,要想快马过去,走山路也要十来天。
章锦觉得,自己不能在商州城外傻等。
她召集了道人中的小头目听松道长等人商议计策,最终决定,将药丸掩埋封存,由听松道长带人留守此地,章锦带着竹青罗庆等人回京城,打探消息。
就这样,章锦只带了两箱药丸回京。
为了不引起注目,还特意让听雨听风假扮给京城里道观送菜送柴火,把两箱药丸送到了周府。
章锦则轻装带着竹青竹芯回到了杏林馆。
她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京城里的变化却是更让她猝不及防。
往日里人人艳羡的杏林馆和千金堂,此际冷冷清清,门上盖着大红官印的封条,触目惊心。
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
张婶她们呢?
章锦惊疑不定,愣在大门口。
竹青瞬间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给竹芯递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的架起章锦的胳膊,迅速地离开了千金堂。
章锦在外一个来月,为了不引人注目,一路上都是身着粗衣布裤,此刻更是形消人瘦,风尘仆仆,不是熟悉的人,一眼倒也认不出来。
竹青竹芯也是一身贩夫走卒打扮,架着章锦,十足像外地来求医的。
竹青历来负责打探消息把门望风,对京城的大街小巷十分熟悉,带着章锦来到了一间坐落在民居之中的道观,四下打量一番,见无人跟踪,闪身进了道观。
章锦惊魂稍定:“竹青师兄,这是怎么了?”
竹青嘘了一声:“等等,换地方再说。”
若是官府贴的封条,只怕四周都会有人盯梢。虽然刚刚没有发现有人尾随,还是小心为妙。
竹青带路,穿过道观,在民居中进屋出屋,最终停在了一间寺庙内。
长安城内,道观寺庙林立,僧人道人极多。
按竹青的分析,章锦常做道人打扮,此刻只有在寺庙里才能暂且安全。
这间只有一屋一院的“华林寺”,住持圆顺师父,与竹青相熟,见竹青等人行色匆忙,连忙关了大门,招呼他们进屋去坐。
竹青劈头就问:“圆顺师父,我们师兄弟几人刚从外地回来,你可知京城发生何事?”
圆顺师父道:“竹青道长,前几日,听说千金堂治坏了病患,被官府封了门。”
章锦一听就急了,那些医女根本就不懂得治病的好吧,最多就是照方子煎药喂药。更何况,她临走之前也交代了,不是推拿按摩的病人,一律不接,这治坏病人,从何说起?
竹青看了章锦一眼,替她问:“圆顺师父,那你可知千金堂的人还在不在?”
圆顺师父叹了口气:“唉,听说都被抓起来了,关押在大牢里呢,只等着审问了。”
章锦强忍着内心的激动,闭上眼睛,做深呼吸。
竹青道:“圆顺师父,我这两位道兄,要借贵地暂歇,还请收留片刻。”
圆顺师父连连点头:“不慌不慌,暂且安歇。再商议办法,去官府打探消息。”
如今不是初一十五,华林寺也没什么人来,竹青他们尚能安全在此停留。
竹青交代竹芯看护章锦,自己跑出去打探更多消息。
章锦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稍安勿躁。
她实在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天擦黑的时候,竹青回来了,带来了更坏的消息。
张婶她们关押在大牢里,据说已经有个小医女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
竹风竹影不知去向。
章锦又惊又怒,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张婶这么久,谁知一转身就出了这么大事:“竹青师兄,医治坏病人的事,是怎么说的?”
竹青摇摇头:“这个我还没问到。等下入夜,我想去周府找罗庆问问。”
章锦从颈间摘下随身佩戴的玉佩交给竹青:“你拿着这块玉佩去找周大人,请他务必想办法保住张婶的性命。”
竹风竹影不知去向。
章锦又惊又怒,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张婶这么久,谁知一转身就出了这么大事:“竹青师兄,医治坏病人的事,是怎么说的?”
竹青摇摇头:“这个我还没问到。等下入夜,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