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p;&bp;&bp;&bp;徐浩东对于越说,“老于,象零三九一号渔船失事这类事件,也属安全生产监督管理的范畴。但有三点特殊性,一是咱们鞭长莫及,二是海事有专门的管辖机构,三是很可能涉及外交。”
&bp;&bp;&bp;&bp;于越点着头说,“我以前的工作,从未涉及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对海事更是一无所知,浩东,请你理解啊。”
&bp;&bp;&bp;&bp;“当然理解。”徐浩东说,“如果你懂,那我会让你上一线参与,不跟船前往第十一号区域,至少也得去一趟五洲渔业公司。”
&bp;&bp;&bp;&bp;朱国平说,“海事太过特殊,别说老于了,我在云岭待了半辈子,今天也是头一次碰上。”
&bp;&bp;&bp;&bp;徐浩东说,“我确实碰上过一次,大约五年前吧,我们有一艘渔海,也是在公海上,被一艘日本货船故意撞沉,造成三人死亡六人落水失踪的严重事件。当时的出事地点,离咱们云岭只有一百二十公里,这就为咱们主动出击创造了机会。”
&bp;&bp;&bp;&bp;朱国平说,“那事我记得,好像你没按常理出牌。”
&bp;&bp;&bp;&bp;徐浩东说,“不错,当时有个巧合,驻云部队的一艘巡逻艇,正在附近训练,不到十五公里。我是事件处理小组的一线指挥,我借市委市政府的名义,请求海军巡逻艇支援,而且第一道请求就是抓住逃跑的日本货船。就这么着,海军巡逻艇先扣日本货船,再就地救人,救起了五位落水者,捎带着把日本货船也带了回来。”
&bp;&bp;&bp;&bp;朱国平说,“浩东,也就是你敢那么大胆,这事后来没有公开,但据我所知,你当时不是请求,而是下了死命令,强令海军巡逻艇上去扣船的。”
&bp;&bp;&bp;&bp;徐浩东说,“对,那是在公海上,海军巡逻艇救人是无条件的,但武装扣留外国货船,任何情况下都会犹豫不决。他们说要请示,我就说你们先把巡逻艇开上去,先把日本货船扣下来再说。还别说,海军巡逻艇后来的行动非常干脆利落,不但追上日本货船,为了阻止对方逃跑,还开了十几炮,派人登船,算是为云岭人民出了一口恶气。”
&bp;&bp;&bp;&bp;朱国平说,“这个事后来成了外交事件,处理以后没有对外公开,恐怕是因为双方都有过错吧。”
&bp;&bp;&bp;&bp;徐浩东说,“象处置这种涉外事件,讲究的是先下手为强,干就干了,干了再说,吃了亏得马上要回来,马后炮一点都没有用。日方故意撞船,供认不讳,是错在先,在这个基础上,咱们干什么都可以说得过去。事后日方不敢声张,我方也就见好就收,经济损失日方全赔,唯一的是人死不能复生,我方四条人命,但我海军巡逻艇开的十几炮,也让小日本造成了三死三伤。后来,我背了个处分,军方也有五人被追责,不过据我所知,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升迁。”
&bp;&bp;&bp;&bp;于越问,“浩东,你打算如法炮制吗?”
&bp;&bp;&bp;&bp;徐浩东摇了摇头,“这难啊,离着咱们太远,咱们打的是马后炮,不管用喽。”
&bp;&bp;&bp;&bp;朱国平问,“你判断是哪一方所为?”
&bp;&bp;&bp;&bp;徐浩东说,“一,海盗,可能性为零,因为那里无海盗;二;劫匪,可能性为零,因为那里无劫匪;三,我方自己误击,可能性为零,因为我方武装船只很少到那里活动,也没有先发制人的惯例;四,气象环境所致,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因为天有不测风云,即使风平浪静,也可能有瞬间汹涌;五,海峡对面所为,可能性为百分之五,因为他们几乎不去那里活动;六,朝鲜所为,可能性百分之五,因为它离第十一号区域有四百公里多,已超出他们的活动能力;七,日本人所为,可能性百分之十五,因为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日本人在公海上对民间船只动武,这样的实例不多;八,韩国人所为,可能性至少百分之七十,因为萨德问题,因为他们蛮不讲理。”
&bp;&bp;&bp;&bp;朱国平说,“我也这么认为。”
&bp;&bp;&bp;&bp;于越说,“很有可能是这样的,我方渔船进入韩方海洋专属经济区进行捕捞活动,韩方发现后派海警船追来,一直追到公海上,悍然对我方渔般开火。”
&bp;&bp;&bp;&bp;徐浩东说,“我们现在只有等待,等着事件的明确定性。”
&bp;&bp;&bp;&bp;于越问,“如果我刚才所说无误,那就是我方有错在先,而对方又溜了回去,咱们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吗?”
&bp;&bp;&bp;&bp;朱国平说,“老于,这就是让咱们无奈的地方,在咱们的地盘,一切好办,在国内也有办法,但涉及两个国家,又是在公海上,咱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bp;&bp;&bp;&bp;于越说,“还有,咱们碰上的是个不讲理的国家,还是咱们的近邻,低头不见抬头见啊。”
&bp;&bp;&bp;&bp;朱国平看着徐浩东说,“国与国之间,讲的是有理有节,恰到好处,但对一个流氓国家,光讲道理不起作用,上面不好拉下面子,但咱们下面是可以有所作为的。”
&bp;&bp;&bp;&bp;徐浩东指了指朱国平,“有话直说。”
&bp;&bp;&bp;&bp;朱国平指着墙上的地图说,“咱们的大湾岛大湾港,号称东海第一岛上海港,是著名的海上补给港,每年至少有五千只韩国船只在那里停靠,咱们想做点文章,机会还是有的。”
&bp;&bp;&bp;&bp;话说到这里,连于越都听明白了,报复。但这两个字不能轻易从嘴里蹦出,有的事只能做不能说,打死也不能说。
&bp;&bp;&bp;&bp;徐浩东没有马上表态,而是问于越,“老于,你怎么看?”
&bp;&bp;&bp;&bp;于越回答得很快,“我听领导的。”
&bp;&bp;&bp;&bp;“嗯,很好。”徐浩东说,“都知道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很多人不知道,我还是个强烈的爱国主义者,我这方面的信条是,犯我中华者,虽远必洙。韩国人最近搞的那个萨德系统,国人上下正憋着一口恶气,零三九一号渔船事件无疑是火上浇油,这个时候如果玩一出礼尚往来,国人定会欢腾,上面也会默许,所以是反击的最好时机。”
&bp;&bp;&bp;&bp;朱国平起身说,“要不,我去一趟大湾岛?”朱国平很想表现一次,尤其是在徐浩东的领导下,以回报他的举荐不嫌隙。
&bp;&bp;&bp;&bp;徐浩东却看着于越问,“老于,可以辛苦你和老朱一起去吗?”这是考验于越,因为于越刚来,干点违规的事,是考验人的最佳办法。
&bp;&bp;&bp;&bp;于越毫不犹豫地起身,“义不容辞。”
&bp;&bp;&bp;&bp;徐浩东也站起来,与二人握手,“马上出发,越快越好,但只限于咱们三人知道,至于怎么做,你们懂的。”
&bp;&bp;&bp;&bp;于越和朱国平刚刚离开,办公桌上的红色电话就响了起来。
&bp;&bp;&bp;&bp;“小徐吗,我是尚经武省长,零三九一号渔船事件,我们已经知道了,也正在多方了解情况,在没有明确事件原因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