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校园遇袭
暮云虽没有贵公子那样能感受周围杀意的强大气场，却也有着极佳的动态视力，立马就分辨出有人影潜伏在树丛中。
暮云与贵公子相互交换一眼凌厉的目光，多年的默契不言而喻。
来者是不是冲着他们不知道，但不善是肯定的。
屏息之刻，一抹在视线中转瞬即逝的光影，速度极快地飞向众人。
维约方才就把横艾护在身后，现在又顺势拉开了雨涵脱离正面危险。暮云对于突如其来的袭击，神情镇定，挺身立前举起左臂格挡。
听过“锵”的一声脆响，撞击声不似金属与金属相触。
所谓的袭击物竟然在瞬间消失，只留下暮云衣袖被割开的口子和露出了下方的钛合金护腕。
维约眼神清冷，侧身用右手小指抽出一张钛钢飞牌，以不亚于对方的速度，飞快朝着树丛里的阴影方向甩出。
“呃啊……”
远处传来一声娇柔的女子呻吟声，从阴影倒地位置，贵公子确定飞牌应该是划到了她的右臂。
袭击者意识到自己暴露后，说时迟那时快消失在了树丛之中，待暮云冲过去剩下的只有空无一人的满地落叶。
维约回头看了看身后两位女生，确认没有受伤他才松了口气。
回来后的暮云脸色不解，诧异道：“到底是什么人？而且跑得还这么快……对了，刚才袭击我们的会是什么东西？”
维约没有回话，半蹲在地面捡起了一片破损的树叶，“虽然不清楚具体身份，不过从手指夹树叶的痕迹推断，第二指节纤细但却不长，大概是个身高160cm左右、体型正常偏瘦的女人。这份见面礼，玩的似乎有点大了。”维约呵了一声，突然想起什么，摆了个扔飞牌的手势，示意暮云去带回刚才切出的钛钢牌。
“公子，飞牌不见了……”
“嘁，果然。” 听闻暮云从对面树丛里的喊声，维约点点头，冷淡碎了一口，暗忖道，“不过留有自己血液的证据，凶手想必也不会无脑到留在现场。”
待暮云回来，雨涵按照维约的话，拿那片破损的树叶比了比他护腕上刮痕的长度，和他们相同的匪夷所思表情，“开玩笑吧……刚刚袭击我们的是这片树叶？”
“差不多，这种叶片叫刺叶石楠，除基部外的边缘都有锋利的刺状锯齿，要用它把人体皮肤下的颈动脉划破，握法正确应该还是很轻松的。”
“这么说……刚才那个人是想杀我们？可这距离有近十米，怎么可能有人徒手切出一片树叶来割喉？”
在一旁拿出手机的维约在拨号码时向雨涵说道：“这种不入流的问题，或许只有一个人能给出答案。”
雨涵呆萌地看着他，似乎并不知道说的是谁。
横艾浅笑戳了下她的脑瓜，提醒道：“傻丫头，难道连你哥都忘啦？”
“……哦！”
“在下南枫，请问阁下特地电话一通，是有何见教？”手机彼端传来的骄傲声音，一听就让人觉得十分不爽。
维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一笑，听起来像是不经意，但足以令人心头微微寒颤。
“喔！夭寿啦，原来是老大，失敬失敬，都怪我没设置通讯录的习惯！”发现是贵公子打的电话，南枫立马换了谦和的态度低声奉上。
维约也不难为他，由雨涵把刚才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怎么样？知道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会是谁吗？”
南枫顿了顿，随即答道：“如果我想的不错，你们遇到的应该会是‘断叶鸩羽’。这是一种用刺叶石楠或是芦荟、兰花等锋利叶片，浸入鸩酒后所形成的暗杀武器，起源是在明朝晚期了。不过我看了你们发给我的图片，那人刚才所甩出的只是普通的树叶没错，估计是有意留了一手。至于断叶鸩羽原理的话，与老大你飞花牌影运用的魔术卡牌内部动力不同，断叶鸩羽的使用者肯定是要具有高超实力才行的。”
“我问你的是，谁有这种能力？”
“这个嘛……我还没想到。”南枫支支吾吾地回答，见手机另一头没回声，又赶忙补充道，“我马上查！马上查！有结果了立马回复老大。”
维约轻哼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雨涵扭头调侃地说：“咦！哥哥平时那么傲娇，二约一吓他就立马软了。”
横艾走到维约身旁，浅笑道：“南枫他也就只怕你了吧。”
他亦调笑道：“嗯，我也只怕你呀。”
“哼，这本公主当然知道啦！还是一如既往会说话。”横艾抬头眉眼弯成月牙，小拳娇嗔地捶了下对方胸口。
一旁的雨涵看到后，知道平时偏于正经的维约或许是因为太久未见横艾，但也不禁醋意大发，忽然想拿边上的人出气，便噘起嘴踩了下暮云的脚。
硬吃了一记莫名其妙的泰山压顶，无奈对方是女生，暮云赌气作罢，白眼下是一副尼克??杨的黑人问号脸。
时间才上午十点多，横艾就提议去南大附近的新风街，据说那里的鲜肉小笼包非常好吃。
期间暮云向维约低声问道：“公子，听说昨夜西塘镇发生了命案，是真的吗？”
“西塘？”维约起初还是一惊，然而想起了总局之前有传来邮件，“嗯，的确发生案件了。你待会向厅长请三天假，除了寻找契约的线索，一并去西塘。”
“对了！我也要去，暮云哥你顺便帮我也请了吧。”雨涵耳尖还是听见了暮云所说，开口撒娇道，为了防止维约的拒绝，还扯了扯横艾校服的裙摆，希望她能帮自己说情。
出乎意料的是，维约以往都不愿让她接触杀人案件，这次对此并没有反对，只是嘴角勾出一缕邪佞的弧度：“听说西塘的命案极其诡异，当地人都传言是鬼用妖术所为。”
雨涵只是个见习警员，本来胆子就小，听后就伸手偷偷抱住了横艾的手臂，“鬼……妖术！”。
“对，就是鬼妖杀人。子龙，你把西塘的命案讲给她听一遍。”维约说罢把手机上的邮件递了过去。
暮云先大致浏览了一番，遂以一种极度匪夷所思的语气道出了这起诡谲难测的案件起因——
“西塘镇自古就有“时至夏日要祭祀”的谚语。
“昨天傍晚，当各家准备祭祀用品时，镇上的祭师却忽然下落不明。
“镇民寻找多时未果，直到半夜……
“一个醉汉在凌晨回到镇上以后，竟然动了歪念想去偷点祭祀用的食物当宵夜，结果就发现满地的鲜血一直顺着祭台流了下来……
“而祭师，已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发现时，死者右臂挡着眼睛，像是地下的小鬼害怕光线一般。而脖子被细绳勒着，表情极度扭曲恐惧。
“对那个醉汉刺激更加大的是，当时祭祀所用的剑，就这样直挺挺地插在祭师的胸腔之中。
“推定死亡时间是在凌晨零点左右，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
“诡异的地方就在于，如果要把人杀害并放在祭台上，无论是死者发出的惨叫还是桌子的晃动，都要发出很大的声响。然而祭台又离周围居民家院只有十几米，即使人没发现，院子里的狗也一定能注意到。
“因此当地人都传言祭师是惹了鬼魂，才被妖术杀害。
“就在案发当晚，还有人听见祭师痛苦的呼喊声在空气中回荡。
“你现在可以想象到醉汉在夜深人静、周围一片死亡气息中发现祭师尸体时，眼球里倒映出的究竟是一番怎样的恐怖场景了吗？”
雨涵战战兢兢地靠在一旁，断续着嘀咕道：“别说啦!我们，不会真的……要去那种鬼镇子吧……”
“不然呢？”维约回敬了她一个认同的眼神，从暮云处接回手机，“记得拉你去的时候不要临阵脱逃，我们还要在‘鬼镇子’上待上一两晚呢。”
“我才不要啊！”
维约最新的iphone se，横艾看后颇为心动，说：“约约，这是美国刚出的苹果新款耶！”
“嗯，因为我特别喜欢这个款式。”维约自然不会忽视她期待的眼神，遂又补充道，“喜欢的话，我让南枫给你带一部回来，越狱再加装新的系统，不会被窃听。”
这时从手机里传来了收到短信才会响的“三全音”。
“说曹操，曹操到。”见是南枫传来，维约手指轻滑暗想。
当看完简讯全部内容后，众人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简讯的内容则是：断叶鸩羽是一个活跃于三十年前的杀手组织——诡影中统领才拥有的招数。资料显示他是男的，如果刚才你们所遇之人是统领本人的话，恐怕子龙就没这实力格挡了。我祖父叶铭曾告诉我，他以前亲眼见到那个人不费吹灰之力用叶片杀了两名银行保安……既然老大推断对方是个女人，那我想，此次袭击者应该是与有他关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