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阳更加不爽,有点气自己考虑不周,为什么没想到多送些食材过来?他扭头对刘总管道:“去,让吴德顺派人快马加鞭到府城采买食材,重点是各种肉蛋。府城买不到,就去京城!!”
余小草嘴角抽了抽,小声接一句:“现在去买,也不赶趟儿呀?中午和晚上,难道咱们要学小白兔,吃素吗?”
“中午和晚上,爷请你去珍馐楼吃!!”吃了余小草这么多顿饭,他貌似还从未请她吃过饭呢!
余小草眨巴两下大眼睛,吐槽道:“现在去的话,估计是订不到桌的……”
朱俊阳瞪了周三少一眼,下巴抬老高,道:“你……怎么说?”
周子旭抹了一把额角的汗水,陪着笑道:“阳郡王光临,珍馐楼蓬荜生辉。中午,草民做东,还请阳郡王赏脸!”
虽说周家是皇商,可若是珍馐楼想要在京城混得开,没有靠山是不行的。阳郡王目前在京城风头正盛,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能攀上的话,更好!就是攀不上,也留个好印象也是有必要的。
不料,人家根本不领情,朱俊阳傲娇地道:“还用爷说第二遍吗?中午、晚上爷请客!爷还能请不起两桌酒席?”
果然是皇家人,阳郡王如传言一样喜怒无常啊!周三少实在摸不清他的脾气,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余小草。
收到讯息的余小草,对朱俊阳道:“珍馐楼这时候可没有新鲜的蔬菜,要不,咱们回去摘些菜带过去?还是你先去珍馐楼等着?”
朱俊阳想也没想,道:“你多大的架子,让爷等你?回去,先摘菜!三个小子也快该散学了,让人通知他们直接去珍馐楼!”
余小草看了看他的左右,唯一带出来的刘总管,已经被他派出去了,就剩他们俩了,谁去通知三小只?小郡王,你是能摘菜呢,还是能跑腿?
朱俊阳看了一眼周三少身边的小厮,不用他开口,周三少很自觉地道:“让斯墨去吧,他见过余家小弟,也知道去荣轩书院的路。阳郡王,您先回去稍作休息,草民去珍馐楼安排一下。”
朱俊阳傲然地轻轻颔首,好像只有在余家的时候,确切的说,面对余小草的时候,他平易近人的一面才展现出来。
三小只得到消息后,无不欢呼雀跃,尤其是孙润泽,向来以能够在珍馐楼用餐为荣。要知道,珍馐楼的桌位,可不是有钱就能订到的。需要经过漫长的等待,他家不是唐古镇的,他老爹自然不会为了一顿饭,费那时间和金钱。
幸好他们在雅间用餐而不是大厅,要不然余小草自带的蔬菜,还会引起一番口舌。王大厨虽然去了京城,珍馐楼后厨的掌勺是他的亲传大徒弟,味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余小草他们吃得很是满意。
唯一不满意的要数朱俊阳了,他朝着周三少飞了个眼刀:这家伙怎么不识相,厚着脸皮凑上来,不知道自己惹人烦啊!
周子旭表示无辜又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阳郡王了,他好像很不待见自己似的。
席间,周子旭问起三小只去府城考试的事:“府试要考三场,加上中间休息的时间,也要小半个月呢。你们想好住哪儿了吗?”
孙润泽啃着烧鸡的鸡腿儿,满嘴油光光的,他咽下口中的食物,道:“住我家啊!我家离知府衙门不远,很方便的!!”
刘金晔也不甘示弱地道:“我家有处宅子,就在考院的对面。住我那儿更方便!”
余小草早就决定去府城送考了,她不太想住在别人家里。住客栈的话,又太吵闹,还不能给小弟加餐,更不方便。
周三少看出她的犹豫,道:“你要是不想去他们家住的话,我在府城也有片宅子,不过距离考试的地方有些距离,步行的话要两刻钟。”
他的话还没说完,又被阳郡王用眼刀飞了一下。朱俊阳心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丫的,总往小草身边凑,目的肯定不单纯。小草单纯得如同一张白纸,他得防止有人在上面涂鸦!
“有什么好犹豫的?在考院附近买座房子就是了,你又不差钱!要是心疼银子的话,爷可以赞助你一些!”朱俊阳不想小草跟周三少有任何的瓜葛。
余小草低头想了想:如果有合适的房子,买一套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每年的四月都会有学子参加府试,距离考院近的话,不愁租出去。不过,地势这么好的房子,谁会往外卖?
她说出自己的顾虑后,朱俊阳大包大揽地道:“放心吧,这个交给爷,爷保证在府试之前,给你找到合适的!”
他这么说不是盲目的,他知道津卫府的知府,在府城有几座宅子和店铺,其中有一个店铺就坐落在府试院附近。前面是店铺,后面是三进的小院子,小草应该很满意。
他一点也不担心人家不卖,知府大人年轻时候是他老爹靖王的幕僚,有了老爹的提拔,才能做到知府的位置。知府任期快要到了,能不能升职,就看靖王的心情了!他也不占知府的便宜,该多少钱,他给就是了!
虽然对阳郡王的话表示怀疑,余小草却没再说什么。实在买不到合适的房子的话,她就厚着脸皮住进周三少的宅子,反正他也不经常住。
朱俊阳从小草的神态中,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怀疑。一气之下,第二天就快马加鞭跑去府城,找到严知府,三言两语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严知府还有不到一年就到任了,府试院附近的店铺地势虽好,也不及自己的前程重要。二话没说,就以很低的价格,把店铺卖给了阳郡王。
朱俊阳见他这么上道,回到唐古就写信一封给自己老爹,替严知府说了几句好话。严知府一年后出任京兆府尹,虽然同是四品官,可京官和外放能一样吗?京兆尹掌管着京畿地区政治,也算是手握重权了!
由于朱俊阳揽下了食材的供应,府城住的地方也解决了,余小草每天只管让三小只和小郡王吃饱吃好,而且保持心情舒畅就行了。
不知不觉间,距离府试还有三天时间,该出发去府城了。本来,余海不放心姐弟俩去府城,余小草虽然能干,毕竟是个孩子。可地里现在是最忙的时候,菜地里一部分蔬菜已经能够采摘了。十几亩瓜田也需要人照顾,不能有一点闪失。这段时间,他忙得一个人恨不得当两个人使。
府试,对小儿子乃至对全家来说都是一件大事。再忙,他也要抽出点时间,把孩子送到府城安顿下来,他才能安心。
不过,临出发前,阳郡王说他正好去府城有事,跟余小草姐弟结伴同行。对于阳郡王,余海还是比较放心的。他叮嘱了姐弟俩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就放心地把俩孩子交到阳郡王的手上。
并不是他心大,阳郡王还指着自家闺女帮忙种玉米呢,哪能容她有一点闪失?
马车,也是阳郡王准备的,是那种非常舒适,适合远程的三匹马拉的大马车。余小草姐弟俩就是在里面躺着打滚儿,都觉得宽敞。
临行时,跟姐弟俩约好同行的钱文,看到这么气派的马车,惊讶中带着失落。他再怎么努力,也跟不上她的步伐。他跟她的距离,是不是离得越来越远了?
马蹄声“得儿得儿”地响着,马车启动了,马车内只有小石头在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刚出村口,却被人拦了下来。余小草掀开窗帘一看,原来是她最讨厌的张氏。赶车的显然是个练家子,他手中的马鞭指着张氏,喝问道:“站住!再往前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阳郡王略带不耐地问道:“怎么回事?不相干的人,就不要理睬!赶路要紧!!”
张氏忙指着身后的小儿子,道:“给郡王爷请安。老妇人听说这是去府城考试的,这位是余小草和小石头的小叔,也是要到府城赶考的。能不能行个方便,捎带我们一程?”
这张氏为了小儿子也是拼了,明知道阳郡王不是个好说话的,依然舔着脸凑上来。如果蹭不上车的话,还要走到镇上坐车,镇上去府城的马车可没有郡王爷的马车舒服,颠簸不说,速度也慢得要死。就连余家的马车也比不上,人家至少还是橡胶车胎呢!
阳郡王是知道张氏对待余海一家的事的。尤其是小草生病她不给银子看病那桩事,每每想起,朱俊阳就恨不得一巴掌把张氏给拍死。可现在,师出无名啊!她毕竟是小草小叔的亲妈,要他把她给杀了,余波不敢拿他怎么样,要是恨上小草一家怎么办?虽说他自认为能护住小草,可他不能总在东山村,不能冒这个险!
正心里发堵,准备严厉拒绝的时候,朱俊阳见余小草在马车里朝他摆摆手。策马走过去,弯腰听小草耳语两句,他指着余波开口了:“他可以上车,你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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