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增交代了有关马波仁的问题,马波仁原来与他一起在下面乡镇搭过班子,他当乡长,马波仁当书记,后来马波仁当了副县长,他调回城当了教育局长。щww..lā
张学增对马波仁的情况比较了解,此后马波仁当副县长又分管他,几个教学仪器供应商向各个学校供应教学仪器,背后均有着马波仁的身影。
眼看着自己保不住了,张学增也不想再去袒护他人,想着要立功检举,就把马波仁给供了出来。
马波仁是副县级干部,市纪委当然有权限查处,但是李维天只是市纪委副书记,他一手做不了主,虽然陈功安排他继续往下追查,可是没有张天怀的同意也不行。
李维天就向张天怀作了汇报。
张天怀坐在宽大的老板椅子上,听完李维天的汇报之后,便说道:“张学增的话可信不可信?”
李维天道:“应当是可信的,张学增与马波仁的关系很密切,他们是拜把子的兄弟。”
张天怀深吸了一口烟,道:“那你们先摸一摸,还是要谨慎一些,我们市纪委在石宁县搞了这么多天,石宁县那边都有意见了,现在再把马波仁给抓了,他们就更有意见了,我们办案也要讲究一个艺术性,把握好节奏,先摸好情况,再讲。”
听了张天怀的话,李维天心里想着,查腐败分子,石宁县能有什么意见,如果有意见,那肯定是腐败分子本人有意见,不是腐败分子有什么意见呢?但是现在的确有一些不好的风气,那就是哪个单位出了问题,总喜欢把问题掖着捂着,不让别人知道,怕暴露出来影响到单位的形象,但是实际上把问题一直捂着掖着,才会真正影响到单位形象,想必是曹准对此有意见了。
“那行,我再摸一摸,不过,也不能耽搁太久,时间一长,消息走露,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情况。”李维天道。
张天怀看他一眼道:“没那么严重,有些干部,我们不是调查了一年两年才下决心动手的吗,要把事情搞清楚再动手。”
李维天闻言,便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张天怀是书记,还是要按张天怀的意思来。
看着李维天走了,张天怀不禁皱起了眉头,李维天现在成了陈功面前的红人了,倒把这个书记一把手给盖了下去,说什么他是市委常委啊,陈功有事情居然不通过他,直接把李维天叫过去安排工作,而李维天有时候居然直接绕过他去找陈功,这明显是不符合组织原则的,但是陈功是市委书记,谁又能公开讲什么?
在桂山市干了五年的纪委书记,也干的疲沓了,听说杜加亮也想调走,他其实怎么不想呢?然而没有好位子安排,走了又不甘心,进退两难了。
杜加亮与张天怀两人都有些跟不上陈功的节奏,心里头就都有着不好的情绪,但是他们两人又不好公开讲些什么,现在只能呆在位子上,应付着局面,然而他们越是这样,越得不到陈功的信任,因而局面只会越来越糟。
张学增被抓以后,马波仁的情绪便是有些不大好,曹准安排他整治教育领域的乱象,查了几个老师课外补课的行为,被查处的老师不禁在网上大骂教育局和他,说他们贪污腐败,却不让老师们辛辛苦苦赚点外快,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马波仁在网上看到了这个贴子,心里面就更加郁闷,他这是左右为难,不查,县委不同意
,苗正东不同意,家长们也不同意,但是一查,就得罪那些多少都有两把刷子的知识分子,他们在网上骂你,骂的你都没有脾气,说他们是文痞也罢,还是什么,反正会感到心里不大好受。
马波仁就主动找到曹准说了这个事情,曹准听了,就说道:“这个没有办法,你侵害了人家的利益,人家能善罢干休吗,但是他们骂他们的,只要我们坐的直,立的正就行,一些老师确实是不象话,上课不讲,下课讲,大家都提尊师重教,可是起码得把这个师字立的住才行,原来我们管的太宽松了,是需要治一治,苗县长说的对,对于教育上的乱象,我们是要好好治一治,你分管这一块的工作,老师们骂你,我理解,你要坚持住。”
马波仁听了,便叹口气说道:“曹书记,要不我不分管这块工作了吧,能不能安排其他人过来分管?”
曹准闻言,立刻道:“你不分管怎么行,现在也不好作出调整,你就算是帮帮我,好不好?现在我们县是多事之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你就不要再说这话了。”
“张学增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教育那块也没有人负责,我去安排一些事情,就冲在第一线了,那些老师不能不冲着我来,要不先安排一个局长过去主持工作吧,老没有局长,也不是个事。”马波仁皱着眉头又说道。
曹准道:“这个可以考虑,你拿个人选出来,我让组织部门考察一下,你看行不行?”
马波仁道:“这个时候,估计大家都不愿意到教育局去哩,想找个合适的人员难,要不组织部随便调吧,我不推荐了。”
曹准道:“那也行,我安排组织部就是了,你先顶上,有事情多向苗县长汇报,苗县长比较关注这一块,你向他多报告,你身上的压力不也会减少很多吗?”
马波仁点头称是,他还没有形成向苗正东汇报工作的习惯,原来的时候,他经常跑到县委来,找王阿宝汇报工作,苗正东那边他反而很少去了,现在他一有事情,还是想着找曹准汇报,他总觉得抱着县委书记的大腿,要比抱县长的大腿强,但是现在,有问题,曹准也不想着他老是向自己汇报,该是县政府的工作,就要向苗正东汇报,一方面可以减少他的事务,另一方面也让苗正东不猜忌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