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

吃过晚饭，收拾干净。

将身上的女仆装换下来，穿上自己的衣服，拿着袋子，将换下来的、还有其余几件女仆装放到袋子里面去。

走到外面。

“店主，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

坐在柜台这边的清明，头也没抬，只是应了一声。

有时候，总是显得很淡漠的样子。

本梓也没有在意。

自己一个人，朝着店门口走过去，拉开门想要离开，却又突然停下。

回过头，看向清明。

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

“店主。”

“嗯？”

“未来的事情，真的谁都说不清楚吗？”

“当然。”

“包括你？”

“包括我。”

“为什么呢？你不是会看相算命什么的吗？这也算是可以看到未来吧？为什么说不清楚？”

“……”

清明没有回答。

只是抬起头，看向她，远远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

又摇摇头。

“看相算命所能知晓的，只是未来无数种可能中的一种，仅仅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也许未来真的是我所看到的未来，也许不是，明白吗？”

“明白……吧。”

本梓点点头，或许还有点不太明白。

思索了一会儿，又开口询问。

“店主，既然能给别人算命，那你自己呢？不能给你自己算一下么？不能看看你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吗？”

“算不出来。”

“啊？”

“试过很多次，只要是关于我的事情，全都算不出来，不过算不出来，或许也是好事吧。”

清明这么说着。

正如同医者不自医一样，算命这种事情，或许也是不能算自己的。

所以清明已经放弃给自己算命了。

这些事情，本梓可不明白。

所以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只能沉默着。

许久。

“呐，店主。”

“嗯？”

“给我算算吧，说不定能够从侧面算出你的事情呢。”

她这么说着。

实际上，是因为之前清明的问题，而感到有些不安，生怕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清明只是看着她。

然后点点头。

“嗯，也好，我会给你算算的。”

“现在？”

“不用，你回去休息吧，你的生日、包括其他的一切我都知道，你不在也可以的。”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

清明挥挥手。

本梓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迟疑了一下，还是先行离开。

咖啡店里，只剩下清明一个人。

笑着摇摇头。

“算出来又能怎样呢？”

未来有无数种可能，就算算出来其中一种，也毫无意义。

……

夜晚。

清明并没有回庄园那边。

或许是看书入了迷，又或许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所以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这也是当然的吧。

清明，本就应该自己一个人，因为是不合群的存在。

没有同伴。

也不可能会有同伴，该怎么说呢，只能说清明和绝大多数人的三观都不同，基本是不可能成为同伴的。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叮”的一声响起，店门被推开，一个大叔从外面走进来。

“最近是不是又变冷了啊。”

大叔搓着自己的双手，也许是想要通过摩擦让自己的双手感觉暖一点。

清明抬起头看过去。

“毛利大叔，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啊？”

“来找点吃的。”

毛利小五郎解释一句。

这是经常的时候，大晚上的不睡觉，就下来找夜宵吃，基本都是蛋糕饼干之类的。

前提是清明在这里。

不管如何，毛利小五郎是不会跟清明客气的。

也没等清明说什么，就自己跑到后面厨房里去，拿了蛋糕和饼干出来，似乎也没打算离开，直接就在一个座位上坐下来。

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清明。

许久。

许是感觉有点不自在，清明放下书籍，抬起头看向他。

“我说大叔，能不能别看着我？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你要真有问题的话，楼上不是还有一个小学生么？找他就行。”

“……”

毛利小五郎没有说话。

嘴里咬着蛋糕，盯着清明看了许久，直到把蛋糕咽下去，这才开口。

“小子，比起我来，你更有问题吧？”

“我？”

“别装，你小子问题大得很。”

“我能有什么问题？”

“你什么问题都有，整个人都坏掉了一样，我觉得吧，你还是找人来帮你修一修，不然哪天说不定就自我毁灭了呢，嗯，不对，应该说是自取灭亡，啧啧……”

摇摇头咂咂嘴。

似乎又已经懒得多说什么了，拿着蛋糕和饼干站起来，直接离开。

“所以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真是容易坏掉呢。”

“……”

清明看着毛利小五郎离开的背影，沉默许久，随即像是嘲讽、又像是自嘲地笑了笑。

“人嘛，哪个不是坏掉的？”

摇摇头。

也没有多想，拿起书籍，又继续研究。

只是很快又放下。

再一次抬起头，扫视着除了他之外就没有别人的咖啡店，一片寂静。

安静得有点可怕。

“明明以前一直是这样的呢。”

他这么想着。

但为什么会感觉，已经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安静了呢？

因为习惯身边有人存在了？

什么人？

本梓？步美？双胞胎女仆？茜？还是灰原哀？武居直子？亦或者全部？

似乎都是，也似乎都不是。

站起来，离开位置，走到咖啡店门外。

一阵凉风吹来。

抬起头，看着夜晚的天空，依旧看不到星星，月亮也不见踪迹。

街道上没什么人。

整个世界，似乎都已经安静下来了。

“又要下雨了呢！”

清明说了一句。

虽然并不是现在，也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倾盆大雨之类的。

“干脆让雨把整个世界淹了算了。”

毕竟，世界就是用来毁灭的。

只不过，真的这么做的话，不知道某个魔法少女会不会跑出来拯救世界。

也许会的吧。

“魔法少女……可惜，跟我不是一路人啊！”

摇摇头，轻叹口气。

道士，魔法少女，广义上来说，是同一种人，和普通人不同的存在，实际上，又不是同一种。

到处都在划分阵营。

不同的国家、不同的地区、不同的思想观念之类的。

华夏人、霓虹人什么的。

贫乳控、巨(哔~)控、萝莉控、御姐控之类的。

“还真是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