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一次被推开,衡清微微掀起的被子又一次裹紧。
“我不是让你出去么?”懊恼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站在门口的容白,闷笑出声。回头,关上房门。原来,尴尬的人,不止自己一个,衡清似乎更尴尬。清咳两声,容白走到屏风旁,将准备好的衣服拿到床边。
“起来了。”容白开口。
衡清依旧不动弹。
容白伸手,将捂着他脑袋的辈子掀开一部分:“你再不起来,等会让张大娘给你穿衣服?”
容白声音刚落,衡清马上便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被子顺着皮肤滑落,雪白的身体上,遍布着青紫。
看到这一幕,容白摸了摸鼻子。
衡清身上的痕迹,都是容白的杰作。容白本就力气大,昨天晚上,又控制不住力道,也不知怎么,就给衡清留了一身的青紫。
容白抓着衣服的手,有点哆嗦。强自镇定的容白,将衣服披在衡清身上,咳嗽一声,扭头不看衡清:“昨天第一次,力道没掌控好。”
衡清一愣,抬眸看着容白,忽而露出一抹笑容。
“好,下次掌控好便是。”
听着衡清带着喑哑的声音,容白忍不住一哆嗦。脖子以上的部位,蒸腾出一股子热气。
伸手摸了摸脸,有些烫手。容白有些坐不住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肤色较深,应该看不出来,索性也就不在意了。
但是,衡清不一样。
容白的动作,全落在他的眼里,眼前的耳廓,比以往色泽要深一些,衡清忍不住伸手,抚上容白耳廓。
“小白可是害羞了?”
听到这话,容白又是全身一抖。
一般来说,新婚夫妻,不,刚圆房的夫妻,两个人肯定都要羞涩一些。衡清唯一想不到的是,容白居然会羞涩。连爱情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容白,到底为什么羞涩呢。
“我、我才不是。”容白一梗脖子。
可是,被戳中心思的她,根本掩饰不住。这下,不仅脸上发烫,就是脖子,都开始发烫了。
衡清的眸子,忽然暗了下去。在容白没注意的时候,紧紧的盯着容白。
容白回过头。
他们这种从战场上下来的人,本能的就对一些目光非常敏感。如果不知道这个方向是衡清,转回来的,肯定不仅仅是容白的脸。“别看着我,穿衣服!”容白恼了,一股脑的将衣服全堆在衡清身上。
“这种天气,你光着膀子干什么?难道你还能比我强壮!”容白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手中的动作,却温柔许多。
衡清胳膊瘦瘦的,没有几两肉。雪白的手臂上,同样有不少容白昨夜掐出来的青紫。现在容白,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些青紫了。
“为夫没有娘子健壮,还请娘子帮为夫更衣。”衡清嘴角的笑容越发和煦,说的话,也越发暧昧。
用容白的形容,这就是不要脸了。
不过,容白可舍不得不答应他,单看衡清身上的伤,就知道昨天自己把他折腾得狠了。伸手,将衣服一件一件的理好,从里到外,一件一件的给他穿上。衡清也很安分,至少,容白的任何动作,他都配合着。
“娘子,记得你刚来的时候,似乎连衣服都不会穿。”容白埋头给衡清系上中衣衣带,衡清开口,语气带着怀念。
衡清第一次见到容白,是穿着嫁衣的容白。那一身衣服,容白一直穿到烂掉。再之后,便是穿他的衣裳。那时候,容白不会系衣带,还是自己教她的。衡清也低头,看着容白系的扣子,简单的结,容白已经系得十分好看了。
接着是外衣。
“你穿这个吧。”衡清闻声,一抬头,便看到容白手中的衣裳。
皮裘,这天气还没冷到该穿皮裘的时候吧。
“你讲的故事里不是说过,第一晚之后,身体会差一些,穿这个挺适合的。”容白抖了抖手中的皮裘,强行将衡清塞了进去。
其实,容白原本并没有想到这些的。末世哪有这么娇气的事情,这种事情,结束之后,忍个个把小时,就又是一条汉子,哪有说什么第二天好好养着的说法。
容白将穿好衣服的衡清抱到轮椅上,伸手探了探洗脸水的温度:“还行,不太冷。”
被容白强行伺候完洗漱,衡清终于干干净净的了。
“娘子,身体可有不适?”终于,衡清还是问了出声。
说真的,一起床容白就忙前忙后的伺候他,让他根本不好意思问出来。可是,人家娘子都能享受到的关怀,为什么自家娘子不能享受?就因为她比别的女人强壮?
看过**的衡清,心里还是有些执念的。
“不适?”容白想了想:“刚开始还是有一些的。后面就好了,放心我身体可没有那老大夫说的那么差。”容白拍了拍胸脯。
衡清的目光又暗了暗,之前,无论容白做什么样的动作,衡清都能坦然待之,可是现在衡清不行了。无论容白什么样的肢体动作,衡清都能想到昨晚的事情,这些动作,对衡清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不过,衡清,那家人,我们不能打交道了。”提到老大夫容白沉默了半响。
昨天晚上,容白真的心惊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阿这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比自己要疯狂很多,明明自己才是从末世来的啊。
提起这个,衡清有些委屈。
“娘子,为夫早就说过与那家人保持距离,你就是不听。”衡清委委屈屈的声音,让容白保护欲一下就上来了。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错了。当初衡清还没长开,那个表妹就对衡清垂涎三尺了,现在衡清都张开了,迷倒个一两个小姑娘太正常了。可是,一直看着衡清的容白没有意识到这点。
“那啥,衡清。”容白望着天开口:“我对别人脸部辨识度很低,用阿婉的话,就是脸盲。”顿了顿,继续道:“所以,我知道你长得好看,但是具体好看到什么地步,我不知道。”
衡清一愣。
转而又想,容白的确常常会认错人,有时候段时间见过面的人,容白都会没印象。
“所以,下回,要是再碰到这些事情,你就要告诉我。”容白握了握拳头:“你们打哑谜我也听不懂,你要告诉我,那个人目的是想要从我手中抢走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