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有些东西我懂，不要你教，我没你想的那么婆婆妈妈，对你狠辣的出手，我没有责怪！每个人生下来时都是天使，谁都不想成为坏人，走上不归血路不过命运使然！我也不怪你刚才袖手旁观，毕竟以后的路还很长，就像你说的那样，总有跟中仙级好手碰面的时候，届时能跑掉更好，若逃不脱，拼死血战有了此次经验至少也有些底气。”李正阳好声道。

莉娜一愣，羞涩的笑笑：“我还以为你责怪我呢？”

“我责怪你？”李正阳摇摇头，抬头看了眼苍茫的天空，徐徐言道，“在战场上，在杀手生涯中，我有时所用的手段比你要残忍许多，有什么资格责怪你？莉娜，我只不过想让你沿着更好的路走而已......好吧，你权当最后一句话没听到。”

莉娜背负双手，忽闪着大眼睛，对李正阳笑道：“首领，欧阳紫你是让她自生自灭呢，还是给她个痛快？”

李正阳没啃声，静静走到欧阳紫跟前，俯视奄奄一息的女子，轻轻言道：“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当初我的人围了你们欧阳家，我也没有赶尽杀绝，我给你们留条活路，无非是想让你反思过错好好过活，毕竟你们还年轻罪不至死，哪想你竟跟杰克斯勾结在一起，犯下血债累累，现在你躺在冰冷的雪地静静等待死亡，应该能领略到惨死你手之人的苦痛了吧？”

“李......正阳，我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欧阳紫眼眸有些呆滞，从嘴里蹦出的话语有气无力，哪还有一丝狠戾的味道。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也不是最后一个，只是过来找我的，下场更惨！”李正阳这般说着，啪的一声右掌击中欧阳紫的天灵盖，顺手拿出那白色的瓶子，将粉末倒在伤口上。

片刻之间，那具不完整的尸体就化成血水，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正阳跟莉娜对视一眼后，扭头看向西门荣的尸体：“不该那么快解决她，至少要问清楚那个水野直美的尸体在哪。”

“先前就说过，首领并不如传说中那般冷酷无情，现在看来，确实没猜错，这个局中，西门荣是无比悲催的存在，他的个人实力很强，遗憾的是，夺魂盟没给他足够的力量支撑，否则凭借杰克斯的能耐，想跟他斗，差的火候不少！”莉娜抿嘴一笑，静静看向杰克斯尸体，幽幽言道，“如果事情当真如此，我想可能又会是另外一个局。”

“你如果少想些，生活应该会很愉快。”李正阳淡淡回应，指着自己的脑子，“父母给了我们这玩意儿，不光是用来算计人的。”

“你的话有道理，可对现在的我来说，唯有算计才会真的愉悦！特别是梦寐以求的东西经过算计触手可及之时，巨大的成就感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如沐春风！”莉娜来到杰克斯尸体跟前，柔嫩的小手在杰克斯浑身上下细细摸了一通，匕首瞄准右臂，噌的一声刺下一划，然后小手探入皮肉，从中拽出一个类似u盘的东西。

李正阳盯着那个小小的物体，问道：“这就是生化变异的资料？”

“藏得这么隐蔽，应该就是！”莉娜点点头，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李正阳：“阁下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吗？如果感兴趣，我们可以共享，毕竟在这场局中你居功至伟，分享下胜利果实天经地义。”

李正阳赶紧摆摆手道：“人要有自知之明，这些资料确实很有诱惑力，可凭借仁爱制药的技术水准，想要吃透基本不可能，此外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还是独自享用吧。”

君子不夺人所好？你好意思称自己是君子？莉娜饶有意味的看了看李正阳，接着道：“现在吃不透，不代表以后不行，莉莉丝从美国归来后，仁爱制药的科技水平会有长足发展，这些资料留着，关键时刻有用！所谓夺人之好也有些牵强，没血熏的帮助，我不可能成功。”

“真的？”李正阳问道。

“千真万确！”莉娜一双美眸柔情万千的看向李正阳，“在这个世界，如果还能找到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恐怕只有你了。”

李正阳浑身一颤，苦苦一笑：“莉娜，这话从你嘴里说出，着实不可思议，你昨天晚上刚刚说过，我们俩身份特殊，不朝前走也有人推着我们向前，我们不是一个人，代表一个团队，有些事情做得太过火终究不好，我这边掌控力尚可，你那边根基太浅......考虑到天使的行事作风，一旦泄露麻烦非常大。”

莉娜替他理理残破不堪的衣衫，轻轻言道：“其实我这边掌控力更强，不远的将来，在我的主导下天使会有长足的发展和巨大的变化，先前我的话有些是气话，我们还是有合作基础的，也有共同的敌人，比如武门！李正阳，纵然华夏官方接纳了你，并不见得武门会接纳你，摆在面前的事实证明，他们并不想你发展壮大，甚至如果可能，借助某次机缘将你除去，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

李正阳的目光盯着远方，轻声问道：“莉娜，说了那么多，你难道不累吗？你是天使的人，赶紧走吧，再不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莉娜跟李正阳并肩而立，看了看手表，眼眸盯着同一个方位，扭头笑道：“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走，黄雀吃了螳螂，眼镜蛇又吞了黄雀，如此大的硕果，苍鹰早已盯上，殊不知有些人自以为聪明，不想反倒成了猎物！”

她小手高高举起，做了个手势，而后背负双手，看向苍天：“如果不是为了这只苍鹰，我亲爱的李正阳阁下，你认为杰克斯有跟你在院落生死相搏的机会吗？我昨晚的话不是开玩笑，按照原计划，今天真没你什么戏份儿！”

李正阳转身，看向莉娜：“你的意思是说，你有剿灭一干中仙级好手的实力？”

“我没那个实力，但这玩意儿有！”莉娜将欧阳紫的*手枪拿在手里一阵端详，笑得很是得意，“在一些武者和超能力战士眼里，俗世枪械杀伤力可以忽略不计，他们俨然忘记枪械是现代社会最伟大的发明，它彻底终结了人类战争近身格斗的局面，天使从未忽视这个伟大的发明，这些年对枪械的改造很用心，对弹药的设计和装填也有独到之处，只不过准备起来需要时间。”

莉娜将*手枪放到李正阳手中，沉声道：“尊敬的首领，这也是我给你的礼物，我想血熏的兄弟对我送来的枪械，一定非常满意！如果对此你有疑问，让事实说话吧！”

想到天使的科技，李正阳知道莉娜刚才的话并非空穴来风。

莉娜见李正阳眉头紧蹙，冷不丁的道：“天使的科技力量比你想象的要强很多很多。”

李正阳对此并未否认，低声道：“慕尼黑接触之时，你比我强，京都商场的第二次接触，纵然我的实力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提升，你也并不弱于我，不过当时我还能看穿你的伪装，这一次你伪装之后，若非刻意为之，我或许会永远蒙在鼓里！我想而今你的实力，恐怕已经强于我，更让人心慌的是，你有了经脉，如果我没猜错，你也是经脉变异者，只不过西门荣是先天造就，你却是......”

“我是后天制造！”莉娜捏捏手臂上，淡淡言道，“肌肤破了也会流血，跟真肉似得！修为方面超武双修，听起来够唬人，可假的终究是假的，就像我现在有着女人的外貌和身姿，永远不能生孩子，天使的科技实力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再造一个真人的地步呢？”

李正阳低着头，一阵沉默，片刻之后，他颤声道：“莉娜，事情都过去了，不管你变成什么，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那个喜欢喝咖啡的小姑娘。”

“事实终究是事实，别安慰我了。”莉娜洒脱一笑，漆黑的眸子里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悲哀。

一个女人，舍弃了尊严和爱情，可能会变成魔鬼，一个女人，如果连真正的女人都算不上，她又会变成什么？

院落一阵静寂，李正阳深吸一口长气：“快走吧，不然来的人就不会那么轻易让你走了。”

莉娜耸耸肩膀，略有些无奈的道：“那就看他们的态度吧，如果他们有赶尽杀绝的心思，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过尊敬的李正阳首领，我希望到了那时你不要因为对方的势力而忌惮，永远记住，最毒妇人心！她有着绝美的容貌，不见得有绝美的心肠，这时候过来，时机拿捏的可是刚刚好啊！”

李正阳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平静的心渐渐安稳，摸摸右手的弑神，没好气的回道：“但是莉娜，我不想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在眼前发生，你懂我的意思！”

“不忍心？”莉娜凑到李正阳面前，俏皮的问道。

“我不想让战火这么快就烧到仁爱制药身上！”李正阳沉声道，“我并不具备跟武门联盟摊牌的资格！”

莉娜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朝天空指了指：“那只有看天是怎么安排的了。”

“莉娜，我不想和你动手！”李正阳咬着牙道。

“说这个是不是早了？”莉娜死死盯着前方，“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态度，就做不了最准确的抉择！如果战火真要烧到仁爱制药头上，与其任人宰割，不如血拼到底。”

李正阳面色一寒，没回话。

莉娜扭头看了眼李正阳，心底轻轻叹了口气：韩映雪说的对，她不是女主角，我也不是女主角。

一分钟之后，一位身着米白色毛呢大衣的长发女子，手持利剑，领着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脸色阴沉的到了院落。

她朝杰克斯和西门荣那边瞟了眼，转目再看李正阳和莉娜，眸中有了些许怒色。

“李正阳，你身为华夏武者，勾结妖女，为祸司马家、西门家乃至其他经济实体，胆子太大了！”楚莫嫣咬着银牙，看向李正阳的眸中尽是怒火。

李正阳探手入怀，抽出一根香烟，打火机打了三下方才打出火来。他将香烟点燃，深深吸了口，瞟了眼横眉冷对的楚莫嫣，音调开始有些颤音，很快就恢复如常：“莫嫣长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嘴巴一张就说我为祸司马家与西门家，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