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凝,看着来到院内的身影,穆念慈眼中的担忧尽去,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喜意。 脚下一动,倩影已经忍不住奔了过去,可到了半路上,却停下脚步,驻足原地,穆念慈两颊含羞,如水的眸子望向少年。
“穆大叔”看到院内的两人,黄昏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水,将长枪负到身后,快步来到穆易身前。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穆易忙是起身上下打量着少年,见他一身青衫不着片点灰尘,终于轻轻出了口气,轻声道:“没事吧!”
“就那些人,我还不放在眼里!”黄昏自信的勾了勾嘴角,意气风发的说道。
“那就好!”少年没有因为自己受伤,这让穆易心中的愧疚少了一些,看了看眼前挺拔俊朗的少年,再扭头看看立在原地有点痴傻的义女,穆易眼中的坚定之色更重。
“穆大叔,今夜趁着夜色,咱们就离开中都,到时候天地宽阔,何处去不得!”想到在王府的包惜弱仍旧是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再加上完颜康那家伙好像对自己和穆念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这个”犹豫了一下,穆易迟疑的说道:“可是王真人现在身受重伤,正在房间内养伤,今日他因为老汉的事情才受的伤,老汉怎么可能抽身离去!”
“王真人,玉阳子、王处一”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黄昏苦恼的拍了拍脑袋,王处一在这,那不用说,郭巨侠也在这里了。
果然,眼帘中闪进一道身影,扭头看去,正是一脸焦急的郭巨侠,匆匆忙忙冲了进来。
“药呢”看着郭靖两手空空,穆易惊愕的问道。
双目通红的郭靖解释一番,原来药方上药物提前已经被人全部抢购完,显然是王府的人动了手脚,正当几人苦思无解的时候,一个店小二匆匆进来递给郭靖一封书信。
看到书信上“郭大爷亲启”的大字,再想想刚才王真人对这傻小子的称呼,穆易一愣之后,脸上突然涌上一缕激动,一把抓住郭靖的手腕,上下打量着他,虎目之中,点点晶莹竟然慢慢汇聚到了一起。
“怎么了”心中焦急的郭靖不明所以的看着激动非常的穆易,奇怪的挠挠头,一脸憨样。
一看这种情况,黄昏直接捂住了双眼,好吧,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穆易竟然还认出了郭靖,那接下来,肯定是一场叔侄相认的悲情大戏。
不忍听两人的悲惨遭遇,黄昏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缓缓走到院外,抱枪而立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逐渐深了。
相认过后,郭靖已经火急火燎的跑去找他的蓉妹妹想办法,而穆念慈,也是扶着穆易去休息,黄昏一人盘腿坐在王处一房间里,暂时充当保镖,守护一下半残的王处一。
时值寒冬,院内一地的积雪,缕缕火光在雪的映衬下,把院子照的一片雪亮。
正在例行公事,运气打坐的黄昏,突然听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猛地睁开眼睛,望向窗外闪过的倩影,心中吐槽,我去,不会又出了什么妖蛾子吧!
一脸惊慌失色的穆念慈拿着一张信纸,看到推门而出的少年,不知为何,心中竟然安定了三分。
“怎么回事”不明白还会出什么事,黄昏问道。
“义父他,他不见了!”将信纸交给黄昏,穆念慈着惶恐不安的说道。
“不是吧”随意扫过信上的内容,黄昏无奈的苦笑一下,你妹,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解决的,找到了郭靖这个失散的侄儿,穆易心中最后的愿望也算实现了,那他现在还会去干什么,黄昏用屁股想也知道。
“穆老弟怎么了!”听到外面的动静,王处一虚弱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无奈的看了一眼穆念慈,黄昏只得领着穆念慈踏入房内,和王处一解释一番。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中都,穆老弟能去哪呢!”看了看穆念慈,脸色苍白的王处一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根本想不明白义父为何会突然离去,这让跟随着穆易十几年的穆念慈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我倒是知道穆大叔去哪儿了!”轻叹一声,黄昏苦笑着摇头说道。
“哦!”奇怪的看了少年一眼,王处一疑惑的哦了声。
“放心吧!”拍了拍穆念慈的秀肩,不顾她满脸飞霞,黄昏自信满满的说道:“你在这儿照顾好王真人,我这去把穆大叔给寻来!”
“你真的知道我义父去哪了!”穆念慈也是不敢置信的说道。
“当然知道了!”轻松一笑,见两人依旧疑惑,黄昏转身提起长枪,扭头对两人说道:“回来再给你们解释,现在情况比较捉急,我先去寻穆大叔了!”
黄昏可不敢保证,独自一人潜入高手如云的王府,穆大叔能够一路顺畅的找到包惜弱的所在,万一自己去晚了片刻,穆大叔出了事,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那就全白费了!
看着少年坚韧的背影消失在门前,王处一感慨的点点头,原本以为这少年虽然一身本事,却有点胆小怕事,可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这小子,时隔热血好男儿。
摇摇头,扫过静立在原地,痴痴的穆念慈,想到穆老弟在信说的内容,王处一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眉头紧紧皱成了一团。
夜色笼罩下,王府外,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越过了高墙,消失在王府内部。
今夜的王府,比之往日,更显热闹。
前厅之中,灯烛闪耀,金碧辉煌。
一张巨大的圆桌摆在厅内,一碟碟山珍海味,一壶壶琼浆玉液,整齐的摆在桌上。
身为东道主的大金国六皇子完颜洪烈,一身锦袍安坐首位,招待着受他邀请,来带王府为大金国效力的江湖人豪客。
放目望去,只见白驼山庄少主欧阳克、鬼门龙王沙通天、三头蛟侯通海、参仙老怪梁子翁、千手人屠彭连虎围坐桌边,至于灵智上人,却安坐在一把铺满貂皮的太师椅上,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重伤。
正当宴中觥筹交错、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个满头冷汗、拖着扭曲右臂的管家,颤颤巍巍的拿着一张字条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