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阁,大陆最为神秘的门派,传闻天机中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医卜星象,无一不通。明此事绝非空穴来风,少林,恐怕真将面临一场劫难。
想到数十年前,从北宋国天机阁传出的消息,南宋国少林将会遇到一场生死劫难,当时少林众僧并且在意,可是没过多久,南宋国少林便遭遇大劫,被迫封山百年,至今仍然避世而处。
难不成北宋国少林也要经历此劫!
玄慈和诸位老僧相互对视,担忧之色,溢满诸僧脸上,若不是天机阁不能过问本国江湖之事,恐怕玄慈已经忍不住派人去天机阁一问真假了。
见到众僧的反应,黄昏知道今日这一关是过去了,偷偷出口气,黄昏道:“事情就是这般,师傅派小子来此,便是为了通传此事!”
“此事事关重大,贫僧要和诸位师弟好好商议一番,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空明师侄你先下去吧!”眉头紧簇,心中担忧的玄慈方丈道。
“告辞!”立掌一礼后,黄昏缓缓退出方丈院,只留下一屋子神情凝重的老僧,被少年带来的重磅消息,轰炸的难以平静。
简单的吃了晚饭,等黄昏向后院禅房走去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踩着星光,心情不错的黄昏哼着小曲,顺着后山的小道,悠闲的散着步子。
回去的路上碰到不少僧人,大家显然也是知道这么一位来自南宋国少林的弟子,除了极个别冷淡的僧人外,大部分僧人对少年都是充满好奇。
一路招呼过来,走到禅房处,黄昏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禅房,而是来到隔壁,虚竹和尚居住的地方。
虚竹在虚字辈僧人中都是垫底的存在,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可能拥有一间单独的禅房,可是谁让黄昏知道虚竹的身份,借着自己砸晕他的借口,身上伤势不轻的黄昏,便向少林僧人要求让虚竹来照看自己。而少年因为收到玄慈方丈的重视,下面的僧人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将虚竹安排在他隔壁。
“空黄大哥,你回来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虚竹急忙推门而出,见到黄昏,脸上一喜,道。
“对啊,该说的都和玄慈方丈说过来,想来过几日等我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就可以下山去了!”进了房间,黄昏走到书案旁,随意的坐到一个蒲团上,冲着虚竹笑道。
“黄大哥要走!”来到黄昏身边盘腿坐下,虚竹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要走,呆在少林不好吗!”
“废话!”白了虚竹一眼,黄昏撇撇嘴,道:“少林好是好可惜太单调了,哪里有江湖来的精彩,更何况,在寺里即不能喝酒,又不能吃肉,忒折磨人!”
“喝酒吃肉!”听到少年说到犯戒的事情,虚竹急忙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后,才是担心的说道:“黄大哥,你这样犯了戒律,就不怕佛祖不高兴吗!”
“阿弥陀佛!”装模作样的合十双手,轻吟一声佛号,黄昏念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莫说吃肉喝酒,就是流连烟花巷末、娶妻生子,佛祖也不会不高兴的!”
被黄昏唬的一愣一愣,从下便在少林长大的虚竹,从未听到过这般荒谬的言论,一时之间,不善言辞的虚竹不知道如何反驳这个看起来义正言辞的小师叔。
“行了,我是说着玩的!”知道佛祖在虚竹心中的重要性,看着面色急躁却憋不出话来的虚竹,黄昏翻了翻白眼,对书案上一靠,懒洋洋伸展一下四肢,笑道:“你是出家人,可是我只是俗家弟子,所以不必像你这般,遵守那么多清规戒律!”
“呃!”见黄昏是开玩笑虚竹松了口气,可望着黄昏一头如墨的长发,虚竹还是忍不住奇怪的问道:“黄大哥,你为什么没有出家呢!”
“我为什么要出家呢!”黄昏反问道。
“因为黄大哥你身具佛性啊!”虚竹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
“切,谁说身具佛性就要出家啊!”懒洋洋的打个哈欠,黄昏道:“若是所有人都身具佛性,都出家的话,那谁来传宗接代,谁来保家卫国,谁来建设新祖国呢!”
“这个”被黄昏的问题问的一阵头晕,虚竹苦恼的挠了挠光头,他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有佛性未必要出家,不出家未必不能修佛。佛是什么,佛就是心,修佛既是修心,只要心中有佛,何处不是净土,只要一心礼佛,哪里都是灵山!”对于像白纸一样的虚竹,黄昏双唇一开一合,笑眯眯忽悠道。
夜色逐渐加深,寺内也是慢慢寂静了下来。
禅房中,听了黄昏一番高谈阔论,心悦诚服的虚竹双目放光,敬佩的看着黄昏,说道:“空明师叔,原来你佛修境界,竟然如此之高!”
“那是肯定的,也不看看本少侠是谁!”挑挑眉,黄昏冲虚竹坏笑一下,道:“不过,我看你面相,应该不会孤独一生,恐怕不久将来有一天,你会跟我一样,离开少林,喝酒吃肉,甚至还能娶得美娇娘也说不准呢!”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被黄昏的话吓了一跳,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犯戒、可能会离开从小生活的少林,虚竹心中就一阵犯怵,急忙默诵心经,叹几句佛号,说几句罪过。
“得了,命里有时终需要,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来的,总会来的!”时间不早,化身神棍的黄昏拍了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冲了虚竹道了句晚安后,便出了房间。只剩下满头冷汗的虚竹一人,在禅房中不断地默诵心经。
调戏了一番虚竹,恶趣味得到满足的黄昏回房打坐小半个时辰,恢复一下伤势,便上床休息。
月渐西沉,疏星凌乱,如梦的夜色中,黄昏沉沉睡去,可是被黄昏一番话调侃的虚竹,以及那群被少年带来的消息震惊的僧人,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
从游戏中退出来,黄昏起床揉着朦胧的睡眼拉开窗帘,入目一阵刺眼的银白。
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飘飘洒洒的大雪,依旧没有半点停下的来的趋势,整个中州书院,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甚至远处的那片池子,此时也只能看得出一丝轮廓,见不到半点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