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3章 要求
作者:花果山余孽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2250

事实上墨非何尝不怒,丹毒发作之时,他恨不得把这几个魔修扒皮拆骨,亲手撕成碎片。 但他经受的情绪控制训练让他能够控制自己,他知道此时的愤怒毫无意义,除了徒增敌人笑料,令对方警惕之外,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过他的冷静却也让张伯足够警惕了,这与公子的打算很不一样,他一时无法决断,只得去回禀了蒋鑫。

后者听完了张伯的转述,哼了一声,“你被那小子唬住了。他本来也许还不确信我们对他有所图谋,现在你这一个来回,他便能够确定了。他那句话是个试探,你要么当场答应,要么就该一刀把他杀了。我不是告诉你若他没有服软,便直接杀了?”

张伯神色沉下,“我这就去把他杀了。”

“算了,”蒋鑫叫住了他,“此人也算有点意思。他既然答应帮我们办事,目的便算是达到了,又何必再浪费功夫找别人。你把他带过来吧。”

片刻后,张伯将浑身瘫软状态的墨非带到了蒋鑫房间。看到满桌的饭菜,墨非肚子顿时咕咕直叫,一把抓起一支鸡腿,三两口塞进嘴里,似乎浑然没将房间的主人放在眼中。

张伯大怒,正待阻止,却见蒋鑫摆了摆手,“让他吃。”

墨非为了搭建脑内灵能屏蔽网,把身体储备都要耗尽了,血糖已经降低到了警戒线,早就饿的头昏眼花,此时也根本不管眼前是荤是素、是甜是咸,抓起来就往嘴里塞,拼命的咀嚼,就像是十天半月没吃过顿饱饭了一般。

蒋鑫冷漠的看着,心中微有一丝被冒犯的恼怒,却并不怎么强烈。他的眼中,此时的墨非就如同一个不知死之将至的小丑,一只正对着战车挥舞螳臂的虫子,由于太过滑稽,竟也并非多么可怒了。

但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尤其是对一个在他眼中蝼蚁般的凡人而言。等到墨非风卷残云般清空了四五个盘子,他走上前去,“好吃吗?”

墨非嘴里都是食物,没法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蒋鑫一笑,“别光顾着吃菜,尝尝这道羹。”说着,一把抓住墨非的头发,发力一按,把他整张脸摁进那盘梅果瓠子羹里。

原本以为后者会拼命挣扎,却只听咕咚咕咚几声,那玉瓷盘已然见底。

这时墨非才扬起了头,拿衣袖抹了把脸,将几片菜叶拂去,打了个饱嗝,“方才吃的太快,差点噎死,幸好这汤,总算咽了下去。多谢你啊。”

蒋鑫皱了皱眉,他实是少见如此惫懒的做派,一腔火散了个干净,不由便觉无趣,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却见墨非对自己拱了拱手,“这位公子,不知到底要让我做什么?”

蒋鑫开始怀疑那情人吻的药效了,这人怎么看起来仿佛丝毫没受什么影响一般?

“若我说,想让你去死呢?”他心头还有些微怒,冷冷的说。

“公子与我无冤无仇,为何杀我?何况公子要杀我,让这位老伯打我一掌就是了,还需要用那种酷刑?”

“你倒是聪明,那你说,我想让你干嘛?”

“这却是我想不明白的。但在下惜命,且也很怕那痛苦,因此若公子的要求不过分的话,在下一定尽力。”

蒋鑫气笑了,“怎样的要求才算是过分?”

“比如让在下说出不记得之事,这实在是为难人。”

蒋鑫一声冷哼,不再与其耍嘴皮,“若我说,想让你加入我生生宗,听我号令呢?”

这个要求还真是出乎墨非的意料之外,但随即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要让自己做的事情还没说出来。

不过墨非并没有太多选择,不论面前此人对他有什么图谋,现在他都只得应下,否则一旦确信自己不会为其所用,立刻便是杀身之祸。

“若只是这等事情,公子何不一开始便明说?难道加入贵宗必须要经受折磨不成?”

蒋鑫邪魅一笑,抬手在自己眉心一点,随着一道深紫的光芒,一粒细小的紫**种出现在他掌中,“我生生宗每位弟子都会被师长赐予魔种,此物的功效你已经看过,种在你脑袋里,我随时便可令你灰飞烟灭。现在你觉得,我想让你加入我生生宗听我号令,这要求算不算过分呢?”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要求如果还不过分,那想必让我问候一下你十八代祖宗也不算过分吧?

蒋鑫的态度很明显,要么被其利用一番然后杀死,要么现在就死。

又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题。

“不知公子何时为在下解毒?”事实上墨非已经不担心丹毒的事情,但这自然是没必要让对方知道的。

蒋鑫示意张伯拿出一粒丹丸,“此丹可暂解丹毒之苦,但每次只有三日时间,三日后若没有服下另一粒解药,丹毒照样会发作。”

墨非伸出手:“还请公子赐药。”

张伯把解药抛给他,墨非一把吞下,同时蒋鑫来到他面前,手中魔种朝其额头一点。紫色的种子如同被墨非脑袋里的什么吸引了一般,加速没入了眉心。

刹那间,墨非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这是魔种入体正常现象,蒋鑫不以为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张伯紧皱着眉头,略有些担忧的开口:“公子,此人怕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蒋鑫抬脚在墨非身上踢了踢,冷笑,“不过是有些小聪明,但再聪明又能如何,种下了魔种,生死操于我手,他还能翻了天去?”

只是他心中也隐隐有些担忧,情人吻何等酷烈,对此人竟似乎没有太大作用,仅靠一枚魔种威胁其性命,能达到预期效果么?

虽然他嘴上说惜命怕疼,但那神情却也并不怎么当真。不过也许此人就是这种惫懒性子?不怕死的人他还真没见过几个。

心中略有些焦躁,“把他带走,还有这堆东西,”他一指杯盘狼藉的桌子,神色愈发不快,“速速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