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围在娘们儿身边唯唯诺诺的贱货,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奴才秧子,熊玩意儿,居然还敢对自己大呼小叫!
想想总是要顾及王皇后面子,冯冀才一腔怒气无处发泄,只加紧了步伐,飞快地往前奔去....
“散人,散人,您慢些,慢些!”
王中贵疾步快行,尖着嗓子嚷着“等等”却终究是没能赶上冯冀才,气得他在心里将前头那个莽汉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就是个屠有几分气力的粗人,除了打打杀杀,还能做些什么!
这个冯冀才,定是嫉妒自己,他不能入王皇后的青眼,就在这儿找补苛待自己!
气喘吁吁的王中贵狠追不上,却只能将冯冀才在心里头骂了百十来遍,别无他法,也只好打好了腹稿,想着待此间事了,就回了自家主子那里诉苦、告状去!
冯冀才充耳不闻后头那个老阉人,越发将步子迈得飞快。
惹得王中贵在心里立数猪狗牛羊鸡犬牲畜的来来回回地又将他骂了一遍,声音里更是渐渐带出了没好气。
“冯冀才,你那么快做甚。想要累死我呀!”
要宣旨的可是自己!真是个莽汉蠢货!
“哎呦!”
王中贵心里腹诽,脚下飘忽地晕头晕脑地追赶一气,却不知为何撞上了一堵肉墙,气得他才翘起兰花指,才想作势骂上一骂,一泄心头之恨,还未曾出口,却被冯冀才一个厉声呵止,
“闭嘴,不要说话。”
王中会才想愤然询问缘由,就见冯冀才突然骂了句“娘”后,一个飞刀眼扫过王中贵就倏地拔出身侧的剑,对着紧随其后的羽林卫,凌厉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先行。
羽林卫是宫中禁军,都是训练有素之人,此番本就是被王皇后、太子派来听命于冯冀才的,见他如此,俱都越过了他后,又都收敛了脚步声,
于这寂寂无声的林国公府内,伴着虫鸣声和偶尔冒出来的一两个突兀的叫声缓行慢步起来。
林国公府此时很有些不对劲儿,四处无声也就罢了,只是总觉得哪哪儿都透着诡异。
几个羽林卫脚下步子越发的轻慢,更让后头几人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得劲儿。
一向不信神鬼的冯冀才此时也觉得心头隐隐发毛,手臂上更是汗毛倒立!
就更别提本就胆小如鼠的王公公了!
能有什么异状,月黑风高夜,自己也不是没出去给主子办过事,可不能自己吓自己!
冯冀才如此反复,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儿,想他从前也是个刀刃舐血之人,手下的人命不知几何,又怎会害怕这些!
可不知为何,今次真的有些不对劲儿……
似他这般有些胆儿的还好些,只王中贵却是很有些受不住了,
他原本就走得两股战战,双腿打着飘儿,后面更是走一步,三回头,好似生怕突然出来个什么,把他吓出个好歹来!
不多会儿,来时意气风发的王中贵,就被偶有的风吹草动,花飞树摇给折磨得停了步子,滞住不前了。
“冯散郎,冯大人,那个...你..您……您且先去看看,将人唤出来吧,我...杂家...杂家在门口候着人来宣旨即可,就不进去扰人清梦了。”
还是莫要进去了,这里真是有些邪性,反正只要将林老夫人、薛明珠、李氏还有那个林县主带走即可在主子面前交差,自己还是莫要裹进这乱的好,他可看着那冯骥才憋着一肚子的坏水想做坏事呢!
虽他是王皇后身边的人,也知这回若是成了,只怕那冷面阎罗没好日子过,可还是不想轻易去硬碰,荣华富贵,他还未曾享尽呢!至于那老虔婆,自己的大仇,也不多在乎多这么一会儿!
阉奴就是阉奴,真是半点儿胆子也无!
冯冀才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两手搓了搓,五指重重的攥了攥,握紧了手中的剑,又回首看了看后头跟着的几名健壮的羽林卫,心头顿觉安稳了不少,
好歹自己这几人都是手持利器,这林国公府如今不过只几个妇孺在此,又有何惧?
想是如此想,只是风吹过境,草木,总让闻着很有种风声鹤唳之感。
自己可不能草木皆兵,他就不信这几人能翻出什么浪来,不过是一个垂老矣矣的老不死,还有一个半老徐良没什么用处的薛明珠,至于那一对母女....
大的须得给南诏人留着,他也是不懂,这蛮夷人的心思,怎么的都喜欢啃些老凉瓜,
他倒是听说过那个小的,叫做林暖暖的小娘子一些事情,据闻娇滴滴、嫩生生的小小县主,颇有些才情。不过,就算是有些才智,自己拳头一晃,保管的叫她哭爹喊娘,匍匐与自己脚下...
冯冀才面上桀桀一笑,
想那个雪肤花貌、绿鬓红颜的小娘子娇滴滴地雌伏于他之下,任由他为所欲为,滋味美妙自不必说,更是能狠狠地将诚郡王府的脸面甩在地上,让他狠狠践踏!
念及自己这些时日在太子府所遭受的冷遇、屈辱,还有因着那日在酒楼被人看到后,很久未曾开荤,冯冀才的脸上戾气立现:
薛明睿、四皇子,他要让这些人永不能翻身!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那个享誉大夏的凌霄阁,居然在四皇子名下!怪不得那日他们几人那般狼狈,分明就是被人设套做局陷害了!
如此一想,冯冀才只觉得怒火中烧,他此时对林老夫人等人都失却了兴致,只一门心思想要往后头的暖坞走去,那个小娇娘住着的院子,
哼哼,
先让自己揉搓一番,泄-泄-心火在说!
后头的羽林卫听着冯冀才偶尔冒出的一两句志在必得的粗鄙之言,不由各自暗暗对视一眼,眸光微闪。
“快些走!”
冯冀才志只觉得心头有个爪子在抓挠,某处更是“瘙痒难耐”,他愈发的疾步快行,就差没飞奔了。
“哎呦!”
走了几步,后头传来中贵的低吼声,在这寂静的黑夜让人觉得颇有几分人。
“冯散郎?”
几个羽林卫对视一眼,不由齐齐唤了一声冯冀才,
“后头好似王中贵的声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