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柱人对自己的刺杀赵祯并没有当做一回事,当那个来自新疆路的商人的妻儿被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是一个皈依***教的家庭。
这个女人把自己裹得如同一个大粽子,孩子头上带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回回帽,只不过他们已经没有了生气,总共三个女人六个孩子,无一例外全部中毒身亡。
赵祯挥了挥手便让三才命人把尸体抬走,宗教的恐怖可见一斑,这个新疆路的三人是回鹘人,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豪华的宅院,精美的车马,但为了信仰却甚至愿意把自己和妻儿的生命放弃。
赵祯理解却又不理解,相对于佛道二教,***教的进攻性更加可怕,对信仰的执着更加让人恐惧。
最少大宋的百姓是不会有这样信仰的,在他们看来什么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生命都没有自己的家庭重要,即便是神佛也不能让他们放弃这些。
所以被大宋百姓们称之为回回教的西方宗教在大宋的传播极为艰难,人口众多的大宋原本是回回教眼中的一块宝地,但谁知道这里的人对他们的抵触却是最强烈的。
一个国家的经济越稳定,商业越繁荣,工业化进程越高,国力越强大的时候,宗教便会越艰难,现在别说是回回教,便是佛教和本土的道教都发展的极为艰难。
道教还好,这个依托老庄之学而存在的宗教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汉家百姓的认可,而实施上有不少的官员也接受道家的思想。
事实上道家和道教完全是俩个东西,一种是哲学学派,另一种是宗教信仰,学习道家思想的人很容易把两者分开,所以赵祯从未干涉过道家学说在大宋的发展。
在他看来道家和儒家,法家,等等学术一样都都是一门学问而已,至于道教,不过是把华夏传统的原始巫术崇拜和道家相结合的本土宗教,讲究的是无为清修,这对社会没有太大的影响。
至于佛门,因为这个宗教来自西方天竺,眼下大宋和天竺之间的战事未曾停歇,再加上佛门本就不受赵祯待见,于是佛教在大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衰落。
人不光是爱屋及乌的,有时也会恨屋及乌,佛门明显就是受到了大宋和天竺之间战争的影响已经门庭冷落。
火油的出现俨然是城防管理不善,朝臣们对李酒这位城防司守备将军的不满已经到达了最高,而事实上在神都城中还有多少类似的安全隐患谁也不清楚。
于是李酒在赵祯严旨下开始将功赎罪,配合皇城司和亲卫司在神都城中开始全面排查,神都城很大,所有禁军和能用的人手全面出动。
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新疆路商贾已经没有了价值,他刺杀赵祯的任务失败了,并且也找不到任何与塞尔柱之间的联系,但赵祯清楚,朝臣们也清楚此人和塞尔柱之间必有联系。
同时也让人们清楚回回教带来的危害,这种疯狂的信仰已经威胁到大宋最高统治者的安全,于是回回教也在大宋成为重点打击的对象。
宗教这东西就是应该为政治服务,相比政治的古老他们还很年轻,在古老的利益牵绊之下,宗教这样的信仰组织无法与强大的政府进行对抗。
神都城中的任何宗教都要接受朝廷的检查,三一查,五日一检,这对于清修的寺庙来说实在是受不了的事情。
神都城的全城戒严开始了,赵祯带着朝臣们继续出城进行秋狝,这是一场大祭,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一个帝国,一个皇帝怎么能被一次刺杀给吓到?
这本就是皇帝宣扬尚武精神的一次重要聚会,来的不光有文武官员,还有即将秋闱的士子以及军武院的待考生员。
不光有他们,还有一些前来观礼的民间宿老,乡老,街坊里长等。
尚武精神是赵祯一再宣扬的,并且他要把这种无敌的思想植根于大宋百姓思想之中,唐时为何数百人的军队就敢对阵数倍,数十倍于自己的敌军?
就是因为心中有这种无敌的思想,即便一人也敢对敌国横刀立马,大声呵斥。
若是有一天宋人也能达到这样的效果,那大宋就算是真正的强大了,精神上的强大有时胜过肉体上的强大。
即便是路上被刺,赵祯也没有任何的畏惧,而是更加大张旗鼓的率领众人前往秋狝的目的地,木兰围场。
这次一次行军,也是一次大规模的出巡,文武官员几乎全部到齐,而士子,武员也跟随而来,再加上百姓,足有三万人。
这是一次大祭,赵祯的大驾卤薄便占了队伍很长的一部分,车驾向前,百姓相随,这次百姓们跟随的脚步更加坚定,誓死相随。
君王在面对行刺之后还能如此从容淡定,由此可见官家的心性沉稳,百姓们自然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
这次秋狝每个人都要参加,无论文武,无论年岁大小,都要亲自秋狝才行。
随着赵祯的离开,整座神都城也开始进入封闭模式,任何和那个新疆路回鹘商贾有接触的人都成为重点排查对象,便是给他们家送面汤的小贩也不能例外。
城防司,亲卫司,皇城司,这三个负责神都城以及赵祯安全的近卫衙门开始对神都城进行大清洗了。
皇帝被刺,这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情,百姓们配合也是自然,谁若是敢在这个时候拒绝配合,那他的家也将不复存在。
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实在是强大的,当赵祯被刺的消息传到民间,百姓们自发的向北平府的衙役提供消息。
城中的行会更是积极配合,至于那些青皮,闲汉,花胳膊之类已经化身成为大宋最精干的“情报人员”,他们这么做不是在帮衙门,而是在帮自己!
铺天盖地的搜查之下,塞尔柱的商人,信奉回回教的回鹘人,立刻被从这座城池中揪了出来。
神都城乃是汉家的城池,虽然这里有不少外族杂居于此,但汉家百姓的人口占据了主导地位。
外族人即便隐藏的再好,也难免会露出蛛丝马迹,尤其是带有严重信仰的人家更是难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