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去c市的火车上,这次比起来时大家都沉默了很多,从长水镇出来后,几个人心里都有一种明明是做了好事,却反而得到他人怪罪的感觉。
“都别垂头丧气的了,事情都过去了,是对是错就留给高纳村的人自己去想吧。”率先说话的是赵欣儿,她刚从火车连接处打完电话过来,看着没精打采的三个人说着。
“哎,心理的那种郁闷真是难以用言语来表达。”吴帅满脸难掩饰的烦闷,但还不忘在有网的情况下摆造型路直播。
“一凡,我们到那边坐一会。”赵欣儿指了指旁边空着的铺位,对着坐在过道的座椅上发呆的李一凡说。
从长水镇一出来,她就收到了白苒的短信,紧接着就是电话,电话里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坐在她对面的李一凡,这被人没完没了的叨叨多了一个人,自己看着那个人也有些烦,没了之前那么的喜欢。
“一凡,你上次的事和白医生说了没?”赵欣儿此刻就是明知故问,一起呆着的这么几天,李一凡脸上原先明显是白苒的药物,引起的褐色斑点,现在几乎已经消失不见。
“恩,说了,是白苒的药……”李一凡总觉得对高小红过意不去,这会依旧还是别过头,继续用手撑着脸,看向火车外面的景色,离开长水镇后他就尝试着尽量让自己大脑放空不去想高小红的死。
赵欣儿这会一提起这事,他就仿佛又被拉回到高小红死前那微弱的内心和王活下去的呼唤,和那只有在绝境中,才知道自己多渴望活着,原本她是能得救的,只因为白苒的药……只因为那些所为的要帮助他的药,影响了他对死亡感知的记忆。
“白苒没有再说什么?”赵欣儿其实只是想问白苒是不是有提到他,从白苒的电话可以知道,白苒意见知道赵欣儿的身份,此时的赵欣儿还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全盘托出,她试探的看着李一凡,仔细的听着李一凡内心的声音。
显然,除了对高小红心升的愧疚外,李一凡此刻什么没有在想,他总是这样,总觉得自己该做的没有做好,总是把所有的错都归功于自己身上。赵欣儿看着此刻的李一凡,也没法和他继续再说白苒的事,只好也去忙自己的了。
“我们去了c市不如直接去找老谭吧,他这几天也在那边。”思思一直对老谭没有给她也买票去雕塑展耿耿于怀,在决定去看雕塑展后立马就给老谭打了电话,确定了对方也在后,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敲老谭一笔。
“这刚麻烦完他给我们担保,又要玛法他不带好吧。”李一凡一脸的犹豫,虽说他和老谭关系不错,但毕竟老谭是老师,就算是亦师亦友,师也在前面,总麻烦他还是会介怀。
“没事,就当他抛下我一个人来看雕塑展的惩罚。”思思虽然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是这话确实恶狠狠的咬着牙说着的。
“得嘞,这次出来确实花费了太多,这要是到了能把吃住解决了是会剩下一大笔。”吴帅故意这么说着,要说之前李一凡犹豫着要不要来看雕塑展,有一部分也是因为自己的经费紧张,如果不是被关了那半天,原本计划着他们这会应该已经到学校了,这会又要看展,如果不是门票报销,李一凡会考虑等雕塑展免费了,再做大巴车过来看。
和老谭会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在思思的软磨硬泡下,老谭大出血请大家吃了顿丰盛的晚餐,最后市在老谭朋友城边的别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老谭开车带着四个人吃的饱饱的就直奔雕塑展。
从停车场到展馆的空闲区,到处都是别具一格的雕塑,有浓郁的欧洲风格,也有让人看不懂的现代风,雕塑有些无规律的摆放在草坡上,有些成公共设施的排放在小路边上。
“艺术品还真是让人不解,有些东西我完全看不懂它想表达什么。”赵欣儿看着一处摆放在门口难以理解的雕塑脱口而出,只觉得那些抽象的东西看不出来任何的意义,心里默默的在想,如果自己能够听到雕塑的话,活着是见到了创作这个雕塑的艺术家,估计她就能想明白了。
“艺术就是这样,他总是有无限的可能性~”吴帅拿着自己的自拍杆,话是说给赵欣儿的也同样说给正在看他直播的人。
在来看展览的人群里,李一凡看到一队特殊的人,他们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每个人还背着一个小画架和绘画工具,一队人就十个孩子,却有五个老师陪同着。
这样的一堆人很快就引来了像李一凡这样,还没进展厅在门口闲晃着的人的注意,他仔细的观察着那些孩子,里面最小的可能刚十岁,最大的看起来有十七八的样子,有些孩子带着助听器,他们排着队伍,却怎么也排不整齐,甚至有些孩子走起路来总是动来动去。
“他们都是自闭症儿童,有些孩子不光自闭症,双儿还失聪。”就在李一凡看着这些孩子心声疑惑的时候,赵欣儿突然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喔,原来是这样呀。”知道了这个原因后,李一凡想要刻意的不去注视他们,可是眼睛还是忍不住的去观察那些晃头晃脑一直面带笑容的孩子们。
“都说上帝关上了一扇门,总会给你开启一扇窗,我一朋友老艺术家了,他的孩子从小就有多动症,刚开始的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沟通,怎么帮助他,直到他孩子拿起画笔后,一切都不一样了。”老谭也发现了那一队排着队的孩子,笑着和李一凡说起他朋友的事。
等吴帅跑了一处凉亭下和他的一个粉丝见面,回来后手上就对了四张工作证,四个人就这样挂上牌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后,老谭也出示了门票走进了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