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一干韦党全部跪了下来,恭请皇后临朝辅政。
相王见此和太平公主心知,在宗楚客开口的时候,他们便就没了多少胜算,只能跪了下来。
所以原定的遗诏算是被韦皇后给单方面撕毁了。
等着宣读遗诏结束,韦皇后带着宗楚客韦温季延回到宫内,这才开口道:“宗卿,现如今只怕他们心中很是不满了。”
闻言宗楚客却是不以为意:“皇后现在掌管着所有兵权,既然怕他们心生不满,做出谋反之事,还不如当机立断。”
“宗卿的意思是?”
看着韦皇后,宗楚客恭敬的点点头:“皇后娘娘现在应该马上下令,命武家带领府兵进城,将相王府掌控住。这些人之中唯一能站起来反对皇后的,莫不过相王。若是皇后现在将相王掌控起来,便就可放心筹备皇上葬礼,以及新帝登基之事。”
韦后闻言双目中闪过一丝阴鸷,随后吩咐韦温:“速命武家带领五万府兵进京,然后让千骑和万骑将相王府团团包围,把控起来,无本宫的命令,谁都不可进出。”
韦温等这一日已经不知道盼了多久,听了韦后的吩咐当即领命,随后询问道:“那苏家呢?”
韦家与苏家算是血海深仇了,韦温和韦后都将其父韦玄贞的死算在苏岩砚的头上,既然得势最想做的,当然是先取了苏岩砚的性命,来祭奠父亲在天亡灵。
闻言倒是宗楚客心中一惊,想起陈景恒的吩咐,当即到:“韦相公切莫打草惊蛇,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宗楚客的一句他们,便是将矛头扯向了拥护相王的大臣,而不是单独为苏岩砚开脱。
韦皇后虽然做梦都想替父亲报仇,不过都忍了这么久,也不在乎这一时,孰轻孰重她还是清楚的,当即道:“这件事还不着急,且让他多活些日子,等大事定下再算不迟。”
闻言韦温不由微微有些失望,但想着这陈唐天下马上就要冠以韦姓,却也是得意了几分,当即领命下去安排。
所以在相王等人前脚刚回了自己的府邸,立马就有无数万骑将士围了上来,将相王府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韦安石正在屋子里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就见着姚崇慌慌张张进来,不由站起身来:“姚公怎么了?”
闻言姚公拉着韦安石道一旁说道:“皇后派人将相王府包围了!”
韦安石闻言顿时也是蒙了:“她要做什么?”
“不知道,所以特来与你相商,皇后现在夺了辅政大权,理应是该避嫌才是,怎么此刻竟然将相王府包围。她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怕天下人口诛笔伐么。”姚崇显然对于早上之事还是无法释怀,现如今相王被控,更是觉得韦皇后当真为了权利手段狠辣。
韦安石此刻却是冷静下来安慰姚崇:“姚公先莫要着急,我想这件事情定有蹊跷,先容我好好想想。”
这边拥护相王的大臣看到这个局势,慌乱了阵脚,而另一边,苏云君听着清明的话,却是微微一笑。
见此清明不由有些不解:“乡君为何替相王出谋划策,还要让相王陷入如此的境地?”
旁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清明却是清楚,虽然不知道苏云君给宗楚客信中的内容,但是凭借对苏云君的了解,她也才想到定然是乡君吩咐宗楚客怂恿了韦皇后这才将相王给控制住的。
闻言苏云君看着清明笑道:“若不如此,郡王何来机会。”
此话一出清明还是不太明白,倒是明茶听懂了话的意思。
无论有没有宗楚客这一闹,这件事情都是相王和韦皇后之间的事情,怎么算也都是他们这长一辈人之间的事情。权利不管在谁手上,都跟陈景恒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相王被韦后控制,而相王的儿子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以韦后夺权,匡扶陈唐,诛杀韦后,为由进行政变。否则再怎么搞也都是老子的事情,跟儿子没什么关系。
苏云君算着时间,也不知道现在陈景恒是在哪,可曾收到她的信。
从中宗暴毙她便命人火速送信给陈景恒,让他务必早日赶回京城,现在是最佳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时候,怕这个江山就得拱手相让了。
就在苏云君这般想着,卫矛翻墙进来,不过这次却不是站在院子里,而是直接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把门关上,清明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顿时心中有些恼怒,若不是她乃是吐蕃公主,这般翻墙入室。她怎么也不能轻饶了她的。
只是卫矛此刻却是顾不上清明的心思,快步走到苏云君身边去,面色焦急。
见此苏云君不由开口问道:“公主怎么现在过来?”
闻言卫矛赶紧说道:“我来是有事要告诉你,你在西域可有可用之人?”
“怎么?”苏云君闻言问道。
就见着卫矛焦急说道:“我也是刚得了消息,皇姐书信一封回吐蕃,挑拨父王母后说寿春郡王此次前去突厥是为了和突厥商谈对付吐蕃的事情。让父皇母后,务必不能让寿春郡王去到突厥,否则吐蕃将大难临头,并且说陈唐无意与吐蕃和亲,将我和皇兄晾在于此。你们若在西域有可用之人,务必要想办法派人去营救寿春郡王,吐蕃为了防止他真的去突厥挑拨离间,定然会派高手阻止的。若是严重点,郡王可能性命堪忧。”
卫矛的话无意是一柄重锤敲在苏云君的心上,在听陈景恒说他要去突厥挑起突厥内部矛盾的时候,她便是有不祥的预感,只是没想到现在却是被人利用。当即眉头紧锁,额上也染了一层薄汗:“云君谢过公主。”
卫矛却是不以为意挥挥手:“你不必谢我,这是应该的,若不是你相帮或许现在我已经死了。所以我打算请太平公主为我掩护,回一趟吐蕃,现在怕只有我回了吐蕃,才能解了郡王的危机。否则郡王在西域一日,便就危险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