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清楚,只有去了才知道。 ”苏云君看着帖子,眼中神色复杂,隐隐觉得怕是跟陈景恒有关。
苏邦彦闻言点点头:“现在只能如此,妹妹你要当心些,若是公主又什么刁难,莫要与公主对抗,等回来找祖父和爹爹再相商。”
苏云君点点头,跟着小厮去了前厅。
公主府的人正在前厅候着,见着苏云君过来,恭敬的行了礼:“乡君,公主有请,还要劳烦乡君与小的走一趟。”
闻言苏云君笑着道:“劳烦您带路。”
说完带着清明和明茶跟着公主府的人,出门直接上了标有太平公主府徽记的马车。
公主府与相王府皆是在城西,去公主府必然是要途经相王府的,等马车行至相王府门前时,明茶挑开帘子,就瞧着一队队万骑的士兵将相王府团团围住。在士兵之前有一个年轻的将士,不是旁人,正是苏云君的表兄华文松。
华文松刚跟属下的人交代了两句,瞧着公主府的马车路过,不由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巧看见马车中的苏云君,想起清明中午去说的话,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即恢复面色如常,打马往相王府后面走去。
等苏云君一路到了公主府时,早有侍从候在门口,见着马车到了,忙上前搬着脚凳挑开帘子:“乡君请。”
明茶当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才扶着苏云君下车。
太平公主正坐在花厅里喝着燕窝,苏云君进去,铺面而来的暖气中夹杂着花香,这才看见公主的花厅内即便是数九寒冬,此刻也摆着几盆鲜花。这香味便就是花传来的。
当下恭敬的走上前去:“云君见过太平公主,公主金安。”
太平公主这才放下汤匙,让女官将参汤撤了吩咐道:“给广昌乡君看坐。”
立马有侍女搬了椅子,在上面还放上毡子做的软垫,恭请苏云君坐下。
苏云君见此恭敬的坐在椅子上,就见着太平公主让身边的伺候的人都下去,独独留了一个心腹女官在身边,心知她怕是有话要说。当即垂敛了眉眼,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
就听着太平公主说道:“刚刚乡君经过相王府可看到了?”
闻言苏云君心中猜测着太平公主的意思,点点头:“看到了。”
“柏舟一直说广昌乡君是个聪慧的女子,就是三郎也与本宫提过,不知道对于相王府的事情,广昌乡君又是怎么看的。”太平公主看着苏云君,言语间没有半点的架子,仿若是寻常的谈心一般。
苏云君却是低着头:“云君不过一介深闺女子,对于家国大事不敢妄言,还请公主恕罪。”
太平公主闻言却是笑了起来:“云君你莫要紧张,你与柏舟定了亲事,叫我一声姑姑也就是早晚的事情了。咱现在就姑侄媳的身份说话,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你也莫要紧张,心中怎么想的便就怎么说好了。”
太平公主越是如此说,苏云君心中越是猜不透:“云君不敢,云君对公主没有半点欺瞒,当真是没有什么看法。”
“苏云君!”太平公主顿时面色一变,厉声道:“本宫耐着性子跟你说话,你非要这般,便是在逼本宫。”
苏云君闻言立马起身跪下:“公主恕罪,云君无意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说着跪伏在地上。
太平公主不言语,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纹丝不动的苏云君,半晌才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
苏云君这才叩首:“云君谢过公主。”
站起身来,却是再没坐下,只是恭敬的立着。
太平公主见此点点头:“当初柏舟书信一封,让我将卫矛公主接到公主府来,我便猜想这是谁的主意,后来听说卫矛曾去过苏家,便在想会不会是你的主意。今日一见,便能肯定,能想到这个法子,让本宫替你们办事的,估计也就只有你苏云君了。”
闻言苏云君再次跪下:“臣女惶恐,也实在是怕吐蕃来使在陈唐出事会给陈唐带来麻烦,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还请公主恕罪。”
太平公主看着苏云君又跪下,不由的摇了摇头:“刚刚我还觉得你是个有想法的人,怎么又跪下来,起来说话吧。不过是闲话,本宫又没有怪罪你,起来吧。”
闻言苏云君站起身,就听着太平公主道:“今日本宫找你来,不是为了看你下跪的,是有要是相商,你且坐下好好说话。”
“是公主。”苏云君恭敬的点头,随即领命坐下。
太平公主这才说道:“三郎去了你府上?”
“是。”听到太平公主问起陈隆基,苏云君心中不由微动。
果然太平公主接着道:“三郎此举的确是不对,再心急也不该对自己的兄长下手,所以本宫帮卫矛掩饰,让她回了吐蕃。”
苏云君看着太平公主,心知她的话只怕是还未说完,便只是听着不言语。
太平公主见此笑着道:“云君,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虽然说三郎这般做是错的,但是他也是受时局所迫,所以你也莫要怪他了。今日找你来,一是跟你说这些怕你心中有些误解,二也是希望你能相助三郎。若是三郎能得你相助,定能解四哥于危难之中,到时候于你,于苏家来说都是只好不坏的。”
听到太平公主说到这里,苏云君不由心道,果然如此,太平公主这个时候找她除了为了游说,她都不知道还能为了什么。
只是让苏云君意外的是,太平公主现在竟然选择站边陈隆基,毕竟当初陈景恒一封书信,她便直接将卫矛公主接到公主府,可见她与陈景恒之间的关系也很是密切。现在说倒戈便就倒戈,当真人心难测帝王家。
苏云君只是低着头默不做声。
太平公主见此,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柏舟自然也是更为优秀,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非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一切都要看命运,凡事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讲究的还是一个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