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蓅惭愧低头。
舒语默本不想见梁定天,可还是从两宅的跨门到了梁宅。
梁定天发迹之时,买下这处宅院,才与外婆成了邻居,才有了后来的故事。这个跨门,让舒语默不喜!
现在,它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
跨门口站着的,是梁年。
舒语默面色稍稍缓和,“年伯。”
“默小姐,主人再等你,请随我来。”梁年依旧是温和有礼,看了舒语默的脚一眼,“脚伤好了?”
“恩,今天刚刚拆了石膏,上次的事,多谢年伯。”舒语默指的,是夜宴之时,帮自己喷阵痛剂的事。
梁年微微点头,进了主宅,依旧是在书房见到在工作的梁定天。
“来了,等一下,我看完这份文件。”梁定天头也不抬,指了指旁边,“你先坐着,喝点水。”
舒语默也不客气,转身坐下,梁年倒水,退下。
梁定天有意冷一冷舒语默,一声不出的翻动文件看着,无言,便是一种压迫。舒语默哪里会在意这些,她轻松自在地转到脚踝,从包里拿出手机,开始浏览经济新闻和科技前沿动态。
看到有价值的信息,点击保存,并做记录。她的脑子虽然好用,但是能有笔记录的东西,舒语默就不放在脑子里,这样可以让大脑摆脱日常琐事,处于最佳状态。
半个小时后,梁定天撑不住了,抬头,看到舒语默依旧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皱起眉头,“小小年纪,就知道玩手机,眼睛和颈椎都不要了?”
舒语默放心手机,抬起头,“你找我什么事?”
梁定天觉得气短,“没事就不能叫你过来了?我是你外公!”
“你已经与我妈妈断绝了父女关系。”舒语默平静地陈述事实。
梁定天瞪大眼睛,“那是我与你妈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矫情这些做什么!再说了,我只是登报声明,但是并没有走法律程序!”
舒语默勾起嘴角,“是因为,法律上,没有这一项吧。”
梁定天无语,深吸一口气,“你这脾气,到底像了谁!你既然继承了你外婆的财产,就是承认与她的关系,她是我的妻子,那么,我就是你的外公,这一点,到哪里都说得过去!”
舒语默站起身,“我外婆和你,是两码事。要是没事,我走了。”
梁定天“啪”地一声把文件摔在书桌上,“你给我坐下!”
舒语默转头,看着他起的通红的老脸,不急不惧。
梁定天瞪视她许久,发现在家中其他小辈身上屡试不爽地招数,在舒语默这里行不通后,又一次无奈,“边宅那边的事情,杂乱的很,你年级还小没经验,让你大舅母帮你管着些吧。她管了这些年,对边宅的事和人,都很熟悉。”
“如果有需要,我会找她。”
“那么大的宅子,你一个人住着连个说话的都没有,让你秋枫姐继续住在那边,你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梁定天吩咐道,“簪花楼,是你外婆让秋枫住进去的。那里,就是她的地方,你秋枫姐性子好,你可不能欺负她。”
舒语默心中冷笑,不过,对梁秋枫,她的确没什么恶感,她愿意住着,就住着吧。
见舒语默不反驳,梁定天的心情好了不少,“还有,你外婆给你的公司的股份,你不能动。需要钱花了,就给我要,家里还不差这点钱。你还小,要去上学,董事会你就不要参加了,再说你去了,也听不懂。”
舒语默看着理所当然的梁定天,“我是梁氏集团的第二大个人股东,我会书面向集团提交申请,要进入董事会,成为正式董事。”
梁定天强忍住瞪眼睛的冲动,“你还要读书,参加了董事会有什么用?开会你能到么?有决议需要董事表决的时候,你知道怎么表决么?”
“不能参加,我会派代表过去,听不听得懂,是我的事。”舒语默不想再待在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转身就走。
梁定天怒了,大吼道,“你和你妈一样,脾气死倔,不见棺材不掉泪!”
“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我妈妈一句不是,我不会跟你客气。”舒语默的眼,瞬间如刀。
“哼,梁若楠是我女儿,身上流的是我的血,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梁定天更怒。
舒语默的怒火,比他还高,“好,好!我现在通知你,待会儿我会让人封闭边宅到这里的小角门。还有,你门前的天使雕像,一个小时后,有人会来拉走,你记得打开大门等着。”
梁定天咆哮,“那是我的东西,你敢!”
“那是我外婆的东西,不是你的。”舒语默冷冰冰地看着他,“天使雕像,是你在我外婆去世后,私自搬过来的。如果有争执,可以走法律程序,我会让白敬送律师信给你。”
梁定天咬牙,“那是你外婆临死前同意的!”
“不愿意?那就等着律师信吧!”舒语默开门,听到身后摔东西的闷响,头也不回的走下楼梯,经过大门,回到边宅。
边蓅听了舒语默的吩咐,又问了一句,“小姐,天使雕像下边的垫石和搭配的几个小天使石雕,也是一并搬过去的,要一起搬回来么?”
“搬!”舒语默下命令,“一件不留,都搬回来,其他的东西,你再列张单子,梁家搬走的其他东西,都列出来。”
“好的,连同其他东西,准时给小姐发送过去。”边蓅应下,向外走去,脚步比平时快了0.1秒。
舒语默依旧气不顺,问旁边的女佣,“去看看家里的司机在不在。”
“小姐,司机在。”
舒语默点头,“让他到门口等我。”
“是。”小女佣快步走出去,嘴角拉起老高,自家小姐,好霸气!
司机快步进来,“小姐,家里一共有四辆车,有两辆在家,您要去哪里,用哪辆车?”
舒语默也不用问其他的车都在哪里,“去海边,静滩。”
静滩,顾名思义,人少,安静。舒语默坐在一块凹下去的巨石内,抱着膝盖埋着头,大声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