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胡闹了半天，这边黄小凰嘴上讨了便宜，很快就偃旗息鼓了，只是赵火烈看着一旁满脸羞愤的少女还是忍不住对着黄小凰摇了摇头。

唉，算了，小凰你没事儿别总欺负我们家看板娘好么……你丫真要闲到没事儿做，不如把你刚才所说的那个设定补充完整如何？我感觉你这剧情有戏啊，要不你把这些内容写本小说上传网络如何？我感觉应该会受欢迎的

都说了不是脑内设定啊……

黄小凰叹了一口气打断了赵火烈，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再去申辩什么了。

赵火烈看了看这样黄小凰，略微摇了摇头，这次倒没有再说些什么，转头开始翻阅起了手上的账目来了，只是一边看着，一边顺口向黄小凰询问了起来。

那些设定的事儿就不提了，话说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工作呢？今天排休吗？

被火爷这样一句提醒打断，刚才还在纠结着身体异常的黄小凰也是陡然一拍大腿，似是记起了什么东西。

哦对对……火爷你不说的话我都差点忘了今天过来的正事。

黄小凰说到这里，表情突然变得稍微认真了起来，看着赵火开口问了起来

火爷你这里还招不招店员的？

赵火烈一愣，顿时下意识的问道

谁？

我。

滚！！！

俩人的对话一气呵成，几乎不带半点犹豫的。

别呀！

黄小凰一把抱住了火爷一条热乎乎的大腿。

求火爷包养啊！！

放手！你干什么！

赵火烈简直惊呆了。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心头一热就跑去辞职拯救世界的！人事的回执还没收到，今天已经算旷工了！再说我上有几柜手办，下有一叠主机要养，这个月过不下去就只有吃土了，今天我连早餐都没吃呢，火爷您就收了我吧！

黄小凰这明显是胡说八道，早之前这货就已经向单位递交辞职了，现在只是单纯的人来疯而已。

小凰啊……你看见那边的突出的窗台了吗？

赵火烈指着不远处的商场看着黄小凰问道。

黄小凰老实的点点头。

仔细考虑下，你为什么不从那边跳下去呢！

黄小凰闻言大惊。

陛下！臣妾做不到啊啊啊!！！

你这画风转变略快啊……

赵火烈开口嘲讽道。

管用就行！师傅您要不就收下我吧？和我一起在线刷图肯定会增加金钱和经验的！好不好?

你先放手！还有，别蹭，别抱，别解我裤带!

店长费力的将黏在身边的大腿挂件向外推。

师座别啊师座，我为党国立过功，我为委座流过血，你不能这样见死不救啊师座!

这是黄小凰呼天抢地的悲呛。

啊啊啊！你这混蛋！还不快放手啊！

俩人顿时扭打了起来。

半响工夫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丫赶紧把外套还给我！

赵火烈在店内打着赤膊怒吼着。

屎啦，吃我个飞身十字固先！

黄小凰飞扑了上去

我看不见…我看不见……

角落里，叫做乖乖的小女孩猫着脑袋双手捂着面庞却偷偷岔开了指头红着脸偷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被黄小凰绞首寝技死死缠住的赵火正在挣扎着拍打着地面。

不行不行俩个汉子肉搏的画面简直太美我不敢看

【画面读取失败，少女祈祷中……】

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黄小凰这种二货相处太久的结果就是这种可怕的精神污染，连稳健的火爷也没能逃过这一劫，陪着这笨蛋在店内飚起了演技。

两人这种你别走好不好，我养你啊的演出也不是一回俩回了，并且乐此不疲……

虽然火爷一直不太愿意，而且在表演过程中总是一脸嫌弃的表情稍微有点出戏就是了。

行行行……你别闹了，一会该来客人了，生意还做不做了？小凰你丫先放下人质再说。

赵火烈很快的承认败北了。

打斗是一回事，耽误到个人形象了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样胡闹下去，就算赢了比赛，人生也会留下莫大污点……

火爷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下辈子以身相许，望公子切莫嫌弃嘤嘤嘤……

一场闹剧最终以抢到火爷裤头作人质的黄小凰取得了胜利。

大饱眼福的乖乖连忙低下头，开始故作镇静的整理柜台。

事实上这类限制级画面在这间动漫东东周边小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上一次黄小凰炒掉老板后也是跑到店里来闹了这么一出，这一次还来，压根就不吸取一丁点教训，结果这种周期上演的羞耻play已经快变成了周边店里的保留节目。

行行行，薪水你自己开，反正我没钱，话说这回你准备做什么工作？道具和订单？

衣衫不整的赵火烈拍了拍惹来的一身骚，回头向死党确认到。

之前几次黄小凰在这边负责的便是道具师的任务，但是在这种小店其实也不会接到太多道具制作的委托，所以实际上销售的工作也是要做的。

不过赵火烈倒是从没指望过黄小凰能好好跟客人介绍商品，毕竟这人可是曾经高喊过错的不是我，是世界大人都是肮脏的等口号的前中二少年，指望他能够圆滑的对人处事，刻意卖笑，不如指望猎人完结，国足四强要来的期望大一点，做销售时候能够不与刁钻的顾客们闹将起来都算不错了。

不然这货也不会周期性的落到炒掉老板辞等死的地步了。

好在黄小凰这家伙虽然节操不靠谱，但是在工作态度上倒没有什么问题，做事也能够算得上圆满，不然赵火烈也不会轻易答应这一次的收留了说实在的，赵火烈已经尽力阻止过了……

不了，这回店里的销售工作交给我怎么样？

黄小凰眼里有了一些异样的神采，断然拒绝了火爷的提议。

赵火烈看着眼前的死党愣住了，考虑了一会，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这货主动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很难得，这货突然能有这样的进步也是好事儿，作为朋友，自己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就算实在不行的话，自己其实还有过去打圆场的一点余地。

赵火烈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剧情发展，这一次黄小凰也不是无的放矢，特意接下这份任务其实也是有所打算的，所以等到等到第一名顾客入场之后，故事剧情就开始暴走了。

不知道过程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也许是威胁，也许是洗脑，黄小凰居然短时间内就把一个手办现场卖了出去，你敢信吗？别说赵火烈不信，乖乖都不信了好不好，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头，没过多久，赵火烈眼睁睁的看着积攒了二十余年的世界观经碎成了一片灾区。

短短三个小时之内，新晋员工黄小凰同志奇迹般的成功完成了十余张海报，四套道具，两个手办的预订以及好几项零零碎碎的销售任务，但凡进来的顾客几乎无一空手而返这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

就算黄小凰的口才转变得有多好，但是在第五大道街上成天晃悠的都是些什么刁民，作为盘踞在此地多年的原生土著，赵火烈哪里还会不清楚，不在价格战上拉锯半天也就算了，他们的消费要是有今天四分之一爽快，东家早就该发财了。

直愣愣的看着黄小凰顺利的拿下上午的最后一笔生意，即便是沉稳如火爷，也是没忍住将心中的震惊问了出来。

好吧，小凰，我稍微有点相信你之前所说的那些异常了……

赵火烈一边斟酌着说辞，声音中还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动摇。

你今天确实和以往有一点不一样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难道就是你刚才所说的那些异常的缘故？

赵火烈游戏不敢置信的问道。

对啊，一开始就跟你说解释了，我骗你作甚。

黄小凰肯定的点了点头，低着头答复着火爷，整个人沉浸般盯着手中一个樱初音的手办，不知道在考虑些什么，在黄小凰的视野中，眼前这个普通手办的正上方如今正夸张的浮现着一堆显示着1/7比例，景品，483g，165mm…物理数据的文字，黑色的文字像是浮现在空气中的油污一样，在手办四周浮动飘散，简直就像是拿到了传说中的诅咒物品一样，黄小凰努力的咽下了一口口水，这才转头看向身旁的火爷，酝酿了片刻情绪，语气前所未有的审慎。

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异常现象好像是真的……

黄小凰有些干巴巴的解释到。

其实我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一开始我也以为这只是幻觉而已，但是现在有一点是确定的，我现在看到的所有物体上方显示的那些文字数据好像都是真的，不论是物品的情报，还是人物的数据，都是实际存在着的……

哪怕是火爷你的底细，又或者刚才那些顾客的个人情报

他们是什么身份也好，喜好倾向是什么，情绪上的波动，携带货币数量多少，在我的视野界面一览无余，毕竟那些浮动文字标示得清清楚楚简直就像开着挂玩游戏一样，又或者是拥有自主扫描功能的移动终端那样。

标注追星族的，帮忙翻找偶像作品，道具宅看喜好寻找推荐，哪怕是他们羞于购买的东西，也可以旁敲侧击的强塞过去，就凭一眼里能读取到的情报，我比商品更清楚商品本身，再加上随时能看穿他们的心理底线，所谓的交易壁垒对现在的我而言是完完全全不存在的

能够看穿一切虚妄的表层，直视事物的根源，这种精神与现实的高度统合简直无法形容，我将准备将这种能够直接观测到事物数据的能力命名为真破妄之眼。

黄小凰的表情渐渐透露出了一种狂热的神态。

火爷你知道吗，其实世界这种东西啊，只是数据与数据的集合体而已。不论如何改变形状，它们的本质是不会变的，你们现在看到的万千物质，说到底其实也只是你们对物理世界的模糊观测罢了，现在的物理科学，对于真实世界的认识其实是相当较粗糙浅显的，在人类领悟更高等次元的真理前，你们是没办法理解我现在看到的世界的，活在梦里的，愚蠢的人啊……所谓物理？科学？现实？这些规律的本质其实是这样样脆弱粗鄙，不值一提，在掌握了世界运行规律的我的面前，在这个随时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我面前，只是班门弄斧而已，为了让你们这些愚蠢的人认识到真相的

闭嘴中二。

火爷说。

哦……

场中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最先还是黄小凰首先开口，打破了这份突如其来的缄默。

呃……那啥……抱歉啊，刚才那些话还是忘掉吧，稍微有点入戏了……

看着火爷像是打量逗比一样的冷淡眼神，黄小凰高昂的情绪瞬间就被浇灭了，顿时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萎了下来，狂热的表情也恢复到了平常的状态。

毕竟中二病啊……

一旁的火爷叹着气摇了摇头，然后重新开口询问了起来。

那小凰你现在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模样？0和1的数据流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火爷疑惑道。

哦，那倒不是，虽然很难描述给火爷，不过大致能分为俩类。

黄小凰舔了舔嘴唇，竖起了俩根手指。

第一种，像是一般物品的话，有很多像是弹幕一样飘散在物体四周的文字，能读取到很多相关联的数据或者描述，一大堆文字混乱的堆积在视线中，有详细的有粗糙的，文字的大小形状不一，乱糟糟的简直跟那啥一样……

感觉有点像是玩网络游戏的时候，鼠标挪动到物体上之后显示的各种数据，而且还有错误码，bug的那种……

还有一种的话，就是人了，只要持续性的盯着某个目标看，视网膜上就会慢慢浮现出那个目标的相关数据，有点像我们玩游戏时候的点选弹出的角色状态，就是那种标注着装备，属性和称号的那种东西。

简直就像是在体验着vr虚拟现实游戏那样！而且各种事物和npc的数据描述压根就是真实的，像是完全潜入了游戏世界中一样。

老实说我现在还是有一点不敢相信……

黄小凰舔了舔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这种现象。

具体的说明一下？

赵火烈眉头皱在了一起，一边听着，一边提醒着黄小凰。

哦哦，好的。

黄小凰点了点头。

比方说那个天花灯吧……

黄小凰左手指了指头顶不远处的节能日光灯。

像是它的话，就只会在视野中出现显示着天花灯几个汉字的提示，字体比较草率，跟狗爬似得，有点像是我写的字……

但是像是这类我比较熟悉情况的手办……

黄小凰将手中拿着的初音手办向火爷举着示意了一下

就会相当详细的显示出该物品的外形规格以及各种与之相关的文字数据。

初音未来，ミク，hatsune miku，国产，m1/7比例，483g，165mm等等……

就好像我的脑内存在着一个自动识别物品的数据网络。

诶，是吗？

赵火烈惊奇的问道

那你现在看我是什么样子？

=====================

【目标id】：赵火烈；【性别】：男；【年龄】：26

【身份信息拓展】：【男，二十六岁，sc省cd市人，汉族，未婚，174cm，64kg，大学文化程度……略……】

【hp】121/142 【mp】0/n 【sp】31/171

【威胁值】一般

【友好度】高

【能力】未知

----

【属性综合】

【力量】7[细化分支数据展开+{肌肉强度6.253}{骨骼强度4.198}…相关微观分支展开+-]

【体质】5[细化分支数据展开+{内脏强度4.687}{肌肉强度6.253}…相关微观分支展开+-]

【智力】7[细化分支数据展开+{思维强度6.741}{精神强度5.153}…相关微观分支展开+-]

【敏捷】4[细化分支数据展开+{神经强度3.977}{爆发强度3.912}…相关微观分支展开+-]

【感知】3[细化分支数据展开+{外触强度6.846}{活性强度5.213}…相关微观分支展开+-]

----

【装备】

【带兜帽休闲服套装】+2防御+5舒适

【蓝色直筒牛仔裤】+1防御-2柔韧

【常见运动鞋】+1防御+1速度

----

【技能】

【烹饪ii】【交易】【手工ii】【冶炼iii】【外语】

----

【情报综合】

【店长】【老司机】【单身】【青梅竹马】【前宅男】【图控】【耳机发烧友】

---

【gold】26

========================

大抵这样……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黄小凰喉咙都觉得干涩了，连忙拿过水杯灌了俩口。

等等

阻止了黄小凰汇报的一大串角色数据，赵火揉了揉太阳穴

刚才的信息量太大容我整理一下。

火爷咽了口水，点了根烟压压惊。

半响，似是接受了这个设定，赵火带着磁性的低沉男声响起。

其他的我大概都能理解，不过，你口中那个【情报综合】范围内的【老司机】究竟是什么鬼？

哈？这个是重点吗？

黄小凰乐了。

嗯？这个难道不应该是重点吗？

赵火烈皱眉道。

黄小凰被火爷认真的眼神盯着，顿时整个人就老实了起来，点了点头。

呃，好吧，这个应该是我平时对火爷的综合印象吧？因为火爷在群里开车比较多？事实上其他所有的文字的表述也挺符合我常用习惯，有种奇妙的即视感呢……

黄小凰费解的挠了挠头，愣了刹那，顿时也反应过来火爷这句话其实是另有所指的。

难不成火爷是想说，这些东西其实只是我的个人妄想导致的自我催眠？！

黄小凰瞪大了眼睛问道。

赵火烈顺手给自己点上了烟，慢慢吐了个烟圈，等到烟圈渐渐消散，这才看着黄小凰点头道

难道不是这样吗？毕竟你说的那种东西只有你自己才看得见，而且都是符合你自己世界观的内容，一般考虑的话，这不就是单纯的精神妄想么？

我觉得吧……你这是已经是中二癌晚期了啊小凰同志，还是趁早回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吧，记得多买点保险，钱花不完的话受益人可以填我……

俩人大眼瞪小眼，气氛顿时变得有一些古怪。

好吧，自我催眠我倒能理解，但这解释不了我刚才读取到的那些顾客情报吧……

黄小凰只得满面黑线的辩驳道。

哦，这倒是。

火爷用手指扶住了下巴，考量着这些关键点，没有再继续调笑着黄小凰了。

话说，刚才我看火爷身上好像一共只有二十六元钱的样子，火爷你又没有老婆，怎么身上居然真的没钱？

黄小凰好奇道。

难不成平日里都去大x健了？火爷您可真要节制点……

你给我滚！

哈哈哈……

可惜这么有趣的东西没法展示给你看看……

黄小凰笑着摊了摊手。

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我倒是挺想见识一下。

赵火烈难得的笑了笑，倒是没有否定黄小凰的意思。

不过说到底，我对于你口中那个奇怪的数据世界还是有一点半信半疑……

赵火烈继续解释道。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么，如果那些东西唯有你自己才能看见的话，那你怎么能肯定那不是你的自我催眠？不用急着反驳，这个世界上沉浸在唯心主义世界中的疯子可从不少见。

黄小凰点了点头，然后犹豫着开口道

但火爷你不不觉得吗，也许这可能只是我们认知高度上的一点区别？

或许这只是我是在更高维度上看到的真实世界，就像撕破了世界的楚门一样。

黄小凰看向火爷。

赵火烈摇了摇头。

听起来更中二了……

赵火烈玩笑似的看向黄小凰。

否定了目前存在的一切物质，认可第一性是精神？少年你的想法很危险啊。

黄小凰憨厚的笑了笑，这一次倒是没有吐槽回去，视线无意中越过赵火身后，却是慢慢的张大嘴站起身来。

怎么了？

顺着黄小凰的视线，赵火烈回过头，也是看到了相交十余年的田光。只是眼前的田光不知为何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紧张的模样，仿佛活见了鬼一般。

或许是终于见到伙伴了，一路跑来，田光原本扶着店门气喘吁吁的圆胖身躯似是重新得到了气力注入，在俩人担心的目光中直起了身体，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店来。

然后田光朝着身后的空气作了一个去牵手的动作，忐忑不安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到了俩位友人面前，手与唇都微颤着，转头看着空无一物的身侧，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然后向俩位友人做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哆嗦着问出了那句话

你们俩现在看得到我女儿吗？

黄小凰与赵火烈愣了一愣，看着面前的田光和他手中牵着的空气，一时间，场中的气氛像是凝固了一般。

傻傻的对视一眼，俩人心中的感触顿时仿佛如同十万匹羊驼狂奔而过。

卧槽！这下来了个更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