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灿烂的阳光穿过白色的雾霭照射在小镇的街道上,路上的行人有的挑着担沿街叫卖,箩筐里放着不少的蔬菜,累了就停下来,站在路边等人人们过来询问。
有的几个人坐在了路边,嘴里抽着烟,聊着天,看着路过的人;有的正忙着吃早饭,手捧着花生浆,吹一口气喝一口,在咬一口油条,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孙路云和胡玄海两人眼皮子打着架,一会儿合上去一会儿又缓缓睁开,路上的行人好奇地看着筋疲力尽的两人,猜想着这两个陌生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累成这个样子。
胡玄海低声哼着歌:“天灵灵、地灵灵,老孙老孙,我快不行,快不行......”孙路云让他住嘴:“别唱了,听听你的歌,就跟鬼哭狼嚎一样,等会儿路上的人把我们当疯子,追打我们怎么办。”
胡玄海又唱道:“天灵灵,灵啊灵,跳尸啊跳尸,为什么你不把老孙拖走。”转而骂道:“混蛋跳尸,真是太混蛋了,说跳开就跳开,害我昨天晚上白跳舞了。”
孙路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道是男人不妖不要紧,一妖起来真要命,看看你昨天晚上跳舞的妖娆姿势,还真是会要人命,甚至可以说整座坟山的鬼魂,都被你的舞姿给深深折服了。”
胡玄海拉了拉背包:“别管妖不妖了,我现在就只想睡觉,实在累得不行了,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先睡一觉吧。”孙路云说:“白忙了一个晚上,还是让跳尸给逃掉了,今天晚上我们要重新回去,将跳尸给引出来,一定要将跳尸抓到。”
胡玄海坐在了路边的一块砖头上:“臭跳尸,害我们找不到宝贝不说,还整晚和我们玩捉迷藏,要是让我捉到了,一定要它好看。”孙路云说:“别怪跳尸了,要怪就怪自己,一时得意,把带的干粮都扔掉了,要不然我们也不用下山。”
胡玄海越来越累,孙路云拉动他:“走吧,我看前面好像有一家宾馆,我们先好好休息一上午,下去就出发,说不定运气好,还能找到跳尸的藏身之地。”胡玄海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跟在了孙路云的背后。
经过早餐摊,两人买了一带肉包子和几袋豆浆,胡玄海见到肉包子,迫不及待地往嘴里连塞了三个包子,喝了一大杯豆浆,打了个饱嗝:“肉包子正是太好吃了,现在我胖大海终于又复活了。”
孙路云手中的肉包子放在了半空中,环视着周围看得目瞪口呆的人:“胖大海,看看你的吃相,周围的人都被你给吓到了。”
胡玄海才发现周围的人惊讶不已的表情,有的手中的碗停住了,他拿起一个肉包子,几口塞进了嘴里,拍拍肚子:“不好意思,各位,让你们见笑了。”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肉包子:“这里的肉包子真是太好吃了。”
孙路云连忙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快点走吧,真是的,脸都被你的吃相给丢光了。”胡玄海回头朝着早餐摊里的人嚷嚷:“我下回给你们表演一口气吃掉三个大肉包,不对,是五个大肉包给你们看,记得给我鼓掌。”
两人找到了一家宾馆,一走进房间,就各自一头躺在了床上。孙路云还没有翻个身,一旁的胡玄海就已经传来了和猪一样的呼噜声,声音太大,吵得他难以入睡。他翻动枕头捂住耳朵,又拉起被子将全身抱得严严实实的,才合眼入睡。
过了两个多小时,孙路云只觉得胡玄海的呼噜声越来越大,害得自己始终处于半睡半醒状态,恍惚见似乎自己清醒着,可以看到房间里的一切,又似乎正在沉睡之中,全身瘫软无法动弹。
忽然,耳边传来了一阵哀乐的声音,他想起昨天夜里的跳尸,灵光一闪,从床上呼一声跳了起来。一旁的胡玄海被声音吵到,翻身说:“臭跳尸,再跑就把你变成干尸,在把你送到博物馆里展览。”
孙路云走到窗户边,朝着街上看去,不远处正有一支送葬队伍。一个推着自行车的中年男子走在了前面,自行车的后面放着一个大喇叭,哀乐从喇叭里传来;后面跟着几个拿着黑色横幅和花圈的男子,横幅上写着悼念死者的名字。
几个身披黄色、黑色袈裟的和尚,手里拿着木鱼走在横幅的后面;和尚后面跟着死者身穿丧服的死者亲属,哀哭声不停地从人群中传来;随后是八个人抬着的棺材,棺材顶上放着死者的生肖玩偶,下面盖着一张画布,挡住棺材,但朱红的棺材还是从两边可以清晰看到。
孙路云拿起地上的包,走到胡玄海的身旁:“胖大海,快点起来,我们去抓跳尸了。”胡玄海还在沉沉昏睡之中,孙路云叫了几次他才回话:“别闹了,老孙,现在才几点,让我在睡几个小时。”孙路云拉起盖在胡玄海身上的被子:“快点,要是我们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就更难抓到跳尸了。”
胡玄海睁开双眼:“跳尸?跳尸在哪里,捉到了吗。”孙路云将床边的包拿到他面前:“跳尸在躲在山上了,但是我们不快点过去的话,它就真的又要跑掉了。”胡玄海回过神来:“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孙路云将心中的想法告诉胡玄海,原来他想既然今天正好遇上有人出殡,说不定出殡队伍到了坟山上,就会吸引跳尸的注意,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跳尸捉住。
胡玄海好不容易从床上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在孙路云的后面:“老孙,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到底是来龙岩做什么。”
两人来到了街上,出殡队伍已经离开一段距离,孙路云看着出殡队伍,走的不进步快,以免引起出殡队伍里的注意。两人故意走一段路就停下来,和出殡队伍拉开距离,不让出殡队伍的人发现他们在跟踪。
胡玄海的眼皮子还在打架,抱怨道:“回去以后我一定和老棺头没完,要他好好赔偿我们这次的损失,什么地主老财的古墓,我看古墓没有,跳尸倒是一大堆。老孙呀,你说我们又不是来做好事的,为什么一定要抓住跳尸呢,就让跳尸在山里自生自灭多好。”
孙路云说:“难道你忘了白僵的可怕,还有水僵的可怕了?既然让我们遇上了,我们就不能放任不管,快点走吧,出殡队伍已经开始朝着山里去了。”
出殡队伍来到了山腰的地方,停了下来,孙路云和胡玄海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停了下来,靠在了树干旁,孙路云拿起水壶喝了口水:“现在没什么事,你可以好好睡觉,睡到晚上我再叫你。”
胡玄海身体软了下来,头一歪靠在了一块石头上:“听到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可不管了,睡我的觉了。”
孙路云站起来,朝着出殡队伍看去,棺材上的布已经被拿下来,合上站在棺材前念了一段经文后,几个人将一段绳子套在棺材上,再次将棺材抬起来,慢慢放进了墓穴里,家属的哀哭声一阵阵传来,有的还扑到墓坑前,双手拍打着地面。
孙路云深深叹了口气,观察着周围的山,随后转身走到了胡玄海的身旁,合眼入睡。
傍晚,几只鸟飞到树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孙路云先醒了过来,随即又叫醒胡玄海,两人拿起背包朝着新立的坟墓而去。来到坟墓前,两人拿起几根绳子,做了一些陷阱后,就在草丛里躲了起来。
胡玄海问:“真的有把握跳尸今天晚上会出现在这里?”孙路云点点头:“放心吧,白天送葬队伍制造这么大的声响,就算跳尸躲起来也一定会被吸引,晚上跳尸一定会来到这里看看的。”
夜幕渐渐降临,胡玄海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声,孙路云鄙视道:“真是没出息,要是我们参军打隐蔽战,一下子就被敌人发现了。”胡玄海从口袋里拿出肉包子,塞进了嘴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和你可不一样。”
孙路云双目看着坟墓的周围,一阵风吹来,地上的黄纸在夜色中乱飞,飞到了坟头前慢慢落了下来。远处的匆匆中随即发出了一阵沙沙声,孙路云悄悄说:“别吃了,低头放低身体,跳尸就要出现了。”
胡玄海一口吞下了剩下的肉包子:“跳尸还真的出现了,混蛋跳尸,算你倒霉,这回让你有来无回。”
跳尸果然如孙路云猜测一样,被新立的坟头吸引,跳到了坟头前,双眼紧紧盯着坟头,双脚踩到了孙路云设置的陷阱。孙路云大喊:“就是现在,快拉绳子。”和胡玄海两个人用力拉动绳子,地上的绳套快速回收将跳尸的双脚捆住,跳尸倒在了地上。
孙路云拿起符纸从草丛中跑了出来。跳尸的力气比昨天更大,从地上站起来向着一旁的草丛跳去,胡玄海被拉倒,手中的绳子被跳尸拖走,大喊:“老孙,绳子,绳子,快点抓住绳子。”
孙路云收起符纸,双手抓住绳子,将跳尸拉住。跳尸继续挣扎着,口中不断发出呼呼声,双手将一旁的树干抓出了几道深深的印痕。孙路云大呼:“不好,跳尸果然要白僵化,一定要将跳尸尽快抓回棺材里。”
胡玄海放下手中的包跑过来绳子:“老孙,拉住绳子,你快点过去制服跳尸。”
跳尸看孙路云跑来,挣扎的更厉害了,胡玄海咬紧牙关:“臭跳尸,这回要是在让你跑掉我就不姓胡,跟着你姓跳。”孙路云拿起符纸,快步跑向跳尸,口中大喊一声,手中的符纸朝着跳尸的额头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