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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李道长的查探,齐王并不在意,这李道长是他就藩后上门的,是附近道门派来下注的,此刻已然和他气运相连为一体。
许久,齐王这才徐徐道:“倒是不用杀绝了,本王自认远超那姜昶,那神灵既然能为一个姜昶下注,自然也能为本王下注,他那些人才待在姜昶的手下,有些屈才了,你去为本王要二十个人来,他姜昶能给的,本王也能给,而且更多。”
李道长听了有些迟疑,他可不希望有其他神灵掺一脚进来,分润了气运,能独占自然是好的,这时,他忽然瞧见齐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心中一凛,这齐王可不是善于之辈,定然是看出他的想法,故意找个神灵来平衡他的宗门。
“诺!贫道这就去。”
“嗯。”齐王这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挥手让令其退下,李道长所猜测的不错,齐王就是在平衡高山门,避免视听被其一家所掌握。
再者,姜昶的那些人,清一色白色气运,虽然有才,但却没有那个命,最多也就影响一个县,超过一个县,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导致无以为继。
从政不过治一县,从军不过领五百人,而他是齐王,整个青州都是他的领地,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县,哪怕就是20个县,也不过一两郡罢了,有怎么可能会心生忌惮?
再者,他正是用人之际,也是个爱才之人,自然不可能选择杀绝这些人。
而此刻,姜昶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在那四十几人的帮衬之下,他已经如愿的,通过一系列“意外”,结实了户曹,成功升迁。更是通过不断撒钱,得到了大多数同僚的好感以及人情,甚至于城防营见了他也要亲切的招呼一声。
而他有仙人帮助,处理公务上周密干练,户曹对他越发满意,几次调动,将他调到身旁成为副手,原本焦头烂额的工作顿时轻松许多,对姜昶越发倚重。
城中甚至流传出姜氏一门双杰的消息。但同时,还有一个消息在悄然流传着
“你听说了没?那个姜鸿啊,就是靠着县令才能当上田曹的,谁不知道他娶了县令的女儿才能坐上这个位置,要不然那么多老资格的怎么没坐上去?”
“嗨!说白了就是靠女人,哪像他弟弟,靠真才实学。听说啊,那个姜鸿到现在还没办法理清政务,都是靠着下面的人在帮他,啧啧,这和他弟弟完全相反啊!”
“就是啊!什么姜氏双杰。”
“你们听说没有,去九州酒楼,或者去青铜铁匠铺,只要报姜昶姜公子的名号,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认识,直接减少一成价格,你要有姜昶姜公子的信物,直接成本价出售。”
“这算什么,那帮子游侠知道不?你要遇到麻烦,出示姜公子的信物,赴汤蹈火、刀山火海,也给你把麻烦给平了。”
而这些闲聊者并不知道,不远处的角落里,一个青年面色铁青,阳光一照,赫然正是姜昶的兄长姜鸿。
姜鸿勉强扯出一副淡然的笑容,但僵硬的面部肌肉,使他看起来有些怪异,他径直前往姜昶所在的庄子,而此刻正值秋收,村子里外都是佃户们忙碌的景象。
“姜公子大善人呐!见我们辛苦,特意免了今年两成的税收,而且有了姜公子的增肥药,今年收成比以往多出一半!我那几个朋友可羡慕了,都想来姜公子的地上刨食吃,可惜姜公子总共也就150亩。”
听着这夸耀,姜鸿只感觉自己的胸口都快要炸裂一般,走了过去,勉强挤出笑容询问道:“你们可知三弟是否在家?”
“噢噢,原来是姜田曹,姜公子他今天不是回家了吗?说是甚是想念父亲,带着夫人一起回去了,听说还备下了好几车的礼物。”
姜鸿闻言一怔,回家?他恍然察觉,自己这几个月以来,似乎只回家一次,还是李道长来了,他才回去的。一念至此,他立刻想通许多,连忙又上了牛车赶回家中。
姜肃满脸笑容的看着家仆们费力的从车上台下一箱又一箱的东西,有看着走到他身后,为他揉捏着肩膀的姜昶,不禁为之欣慰:“三郎出息了,听说不少人卖你面子,就连城防营也敬你三分,我这父亲也受惠颇多。
这么大的开销,一百五十亩地少了点?再给你百亩吧?”
“父亲,不用的,一百五十亩足够了,这些东西不值几个钱的。至于开销,我资助了些钱给那九州酒楼,每月有不少孝敬,不缺吃喝的。哦对了,孩儿差点给忘了,这是孩儿信物。”
说着,姜昶取出十块铁牌,说道:“持此信物,去九州酒楼或者青铜铁匠铺可以减免五成花费,出示信物给那些游侠儿,也可以得到不少帮助。父亲拿去,可分给好友。”
姜肃毫不客气的收下了,说道:“那九州酒楼新鲜玩意不少,态度极好,我去了几次,也是流连忘返,掌柜大才啊!却不曾想是你资助的,三儿慧眼如炬,会看人,这样我也放心了!”
这时,原本待在后院的姜何氏忽然拉着姜吴氏走了出来,显摆似的奉上一件衣服,笑着说道:“三儿得了贤妻啊!这手巧的,我都羡慕了,夫君你也来看看。”
姜肃笑着点了点头:“好看,好看!一家子都好。”
“唉,若是昶儿也是我儿子就好了,不像我那儿子,这几个月了就回来一趟,还匆匆走了,那县令的女儿也真是的,从头到尾不见她人影,一点都没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姜何氏此刻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行了,人家县令之女,你这话传出去,会影响鸿儿仕途的。不过,鸿儿确实过分了,就算再忙,也得回来几次吧。”姜肃说着,面上也有了几分不满,旋惋惜的看着姜昶:
“可惜了,昶儿气运若是在高些,我豁出去性命也要为他谋划,可惜了,可惜了。”
姜昶微微笑着:“兄长身为田曹,自然忙碌,他肩负着家族的命运,就别给他添乱了。”
然而此时此刻,姜昶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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