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们是来自同一个时代的。 ”教导主任没有无视这个问题。
“那可真奇怪了……”张钰边说,边转身朝山谷外走去,边走还边嘟囔着,“看来到底是高精尖研究所的产品,国家总有些高端操作是我等平民不会知晓的……”
“我们的确是来自同时代,我也的确是来自地球……可是,谁说你们的星球就叫做地球呢。”
这句足以让张钰浑身一个激灵的话,并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
威力加强版的豪华“琅琊阁”还处在胚胎时期,不过张钰也不急,一是这事情急也没用,二嘛,他此次出行可并非只为找地方建造来的。
护卫开路,众星拱月,少年鲜衣怒马,正是青春好年华。
“走着,毋极城!”
……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这处山谷不久,一个鹤发碧眼的童颜老者晃晃悠悠、飘飘忽忽地不知从何处出现。
“奇哉!怪哉!”
他像醉酒后被泼了一瓢清冷凉水突然清醒一般,连走带跳奔到了那些奇怪事物之前。
白眉紧蹙,没多少皱纹的眉间紧紧皱起,他用手中藜杖朝着那些立着的木柱就是一番敲打,可非但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反而还叫突然开始自动运作的各种建材吓了一跳。
“仙术?怪技?”
老者凝眸环视,随后迈步朝那道一线天的出口而行,一步两步踏出,他整个人好似从这方时空脱身而出,脚尖每次触碰地面,都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状态朝前移动。
偌大的山谷,从琅琊阁地基到那个白雾氤氲的山口,如此长的路程他竟仅仅只用数步便将之走完。
这将风声都甩下的速度,这衣袂飘飞白须白发的潇洒如仙之气,比起张钰这种单纯靠脸的颜值撑起的帅气不知高到哪里去了。
不过,若教张钰看到这老人的步伐,一定会惊讶到五体投地。
不是因为他的速度或姿态,而是因为他的步调韵律……和自己的《逍遥游》太像了。
非要一比,那就是妥妥地半斤八两五五开
张钰是半斤废铁,而那老者则是八两黄金。
“吾南华苑浓雾迷蒙,尽蔽其口,常人难窥其貌,不得其门,视之如山石无异。”老者心头虽有些疑惑,可是面色却淡然地看不出一点点异样,就像是那谷中的湖面一般。
“莫非,是哪位道友登门拜访?可这不请自入……未免有些无礼,吾须得讨个说法回来。”
……
此时的张钰正满面春风,丝毫不知有个某方神圣正打算和自己谈谈心。
他“挥师”兵临毋极城下,还极为骚包的下了一个全军冲锋的口令,惹得城墙上的守卫一阵手忙脚乱、鸡飞狗跳,纷纷搭弓拉箭拿起手中的武器。
“开门!”韩龙被张钰的中二感染,一马当先朝城上呐喊。
“何方蟊贼!区区百人也敢攻城!”守将怒而回道,还不时抬头朝远方的林中瞥去,似乎在怀疑这只是敌方一股先头部队。
“攻什么城,这就是我家公子的城!”
“岂有此理……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我是说真的!吾名韩龙,乃是我家公子”
韩龙还没说完,就惹得这守将大怒道:“你这狂徒不想只是个无名鼠辈,竟敢窃用我韩某人大名!想我韩隆守城数载,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若是速速退去,我手中长枪饶你一命!”
“噗……”张钰、夏侯兰、曹性,身后近百人,齐齐一愣,然后愣是忍着笑意,憋得满脸通红。
“你才吾名鼠辈,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韩龙是也!”
“还在放肆……弓箭手!”
城门令韩隆一声令下,城墙上的弓手倒是颇为齐整的拉开了弓弦。
“且慢!”张钰含笑走出。
“放!”
“卧槽……!”正策马前行的张钰没料到对方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慌忙拨转马头,又跑回了队伍中。
“哈哈哈哈!”韩隆大笑,“我毋极军威之盛,岂是尔等所能轻犯?速速退去!”
“退你个头!”张钰怒了,一贯的公子之风被他甩到一旁,破口喝道:“吾乃大汉皇兄毋极侯!中山张钰是也!从此这中山,就是小爷我的地盘儿!你丫要是还想混,就赶紧把门打开!”
城中。
最繁华的街巷,有着最富贵的人家。
其中一户,门匾上书一个“甄”字。
正是甄家。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甄姜看着纸张上自己小妹极为清秀的字迹,似乎从这墨印中都能读出那一抹遮掩不住的少女心思。
她展颜笑笑,看着趴在案上正浅寐的妹妹,眉间的忧愁似消去一些,附身将桌案上的纸砚细细打理好。
“……大姐?”小姑娘抬起了头,眼中还带着睡意,像是一场朦朦胧胧的水墨江南。
“洛儿醒了?可是大姐吵到了你。”
“不,不会啦,是洛儿睡够了。”小姑娘伸了个懒腰,又捧起了一旁的那卷竹简。
外侧作封页的竹签上露出的刻痕,是工工整整娟秀清丽的四个篆体玉郎文集。
甄洛摇摇小脑袋,很快就驱走了残存的睡意,再次投入到了这册她亲笔书成的文集中。
厚厚的书简,上面有着张钰流传于世的每一篇作品。
从《蒿里行》,到最近的《爱莲说》,甚至是那首鲜为人知的《归园田居》,还有洋洋洒洒千言之长获得文坛士林极高赞誉的《阿房宫赋》,全在其中。
可想而知,这一笔一划浸透着这个美丽少女怎样的情思与心绪。
甄姜用有些艳羡、有些疼爱的眼神看了自己妹妹一眼,正要推门出去,忽然听到安静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闹腾。
“何事?”甄姜打开门,向旁边等候的侍女问道。
还未等侍女回答,她就看到甄丑火急火燎地朝主院奔来,一边跑还一边发出“主母”,“主母”的呼喊。
“甄丑!”甄姜上前喝止他,“怎的今日如此不守规矩,内院岂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不是……哎呀,事态紧急!”
“何事你倒是说呀!”
“玉郎来了!”
“啊?!”甄姜一惊,房内也传来一阵手忙脚乱,“他人呢?”
“城外呢,城门令要我们前去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