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是一望无际的青葱草地、迎着盛夏绽放的花花草草、虬健挺拔的参天老树……
再配上总是清凌凌的溪水和蓝盈盈的天空,当真是风景如画,如景入画。 就连偶入眼帘之中那些略显荒芜颓败的高地土坡和裸露在外的地皮,似乎都带有别处景物不具有的大气与苍凉。
景致的边缘,是用高高的石头垒砌的石墙,意欲将这方完美天地画地为牢,牢牢占有。石墙之中,仿若是一个与世外迥乎不同的世界,其特点就是一切都设计的规矩齐整,划分的井井有条。每个区域都有不同的设施,具备着不同的作用。
例如市场区域,便有各式各样的建筑,二层三层的、四层的,建筑设计的独具匠心、别具一格,常涂抹着既能用作装饰,又可以防雨防虫噬的漆料。其用途类似于客舍和谒舍,还有一些货铺,只不过当地的居民以客栈或是酒店称呼。
这里就是毋极城,确切的说是毋极县城连同山谷在内的一大片地带,被石墙笼罩着的范围。
也就是现在的无极城。
“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儿有毋极侯当年发明出的玉描,小店经营多年,无极城中有口皆碑!
来嘞,客官您瞅好,这种笔叫做铅笔,这种纸呢,就是玉描纸。
不不不,不是玉纸,那家伙太贵了,不是小的这种生意人用得起的。不过呀,这玉描还是这种纸来的顺手,您瞧好了!”
……
“祖传谪仙酿,绝不掺假,假一赔十!”一小厮卖力吆喝着。
“就是这家!妈的,上次骗老子说这谪仙酿童叟无欺绝对是真品,老子在这无极城呆了几天才听说,谪仙酿只有毋极侯酒坊才有权利售卖!弟兄们,给我砸!”
几个面色不善的江湖人士气势汹汹地走近,虽然被收缴了兵刃,但这股子凶悍劲儿是一点儿没有收敛。
“岂有此理,毋极侯的地盘怎容尔等撒野?”小厮完全不怂,脖子一挺就准备呐喊,谁知话音还未出口就吓得浑身一个颤抖。
“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几个锦袍黑衣的男子出现,各自腰间都别着一把长刀,刀鞘上绣有白鹤凌空。
“凭什么!我们做什么了?你们是什么人!”大汉满脸不服,只是下一秒就看到了领头男子手上的铁牌:【无极卫】。
“在无极城,莫说兴风作浪,就是有些风吹草动,我等也要为阁主肃清镇平,是非曲直堂下自有分辨,还望诸位见谅带走!”
男子挥挥手,身后的黑衣武士就将几人压到了一边。
“好!统领此举为民除害,实在是我毋极百姓之幸,这坛酒”
“吴二。”这统领眼皮都没抬一下。
“属下在。”
“未经许可私自制造、仿造与阁主相关之物,该如何论处?”
“财物全部充公,相关人等从重处罚。”
“带走!”
“哎!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我要见毋极侯!我要见我爹!……”
“哈哈哈哈!好!”先前的大汉笑道,“俺心服,统领不必押着了,俺们跟你们走!”
……
“玉郎,这无极城……可就要变成你的一言堂了。”郭嘉笑着晃晃脑袋。
“要不,城北、城南醉春坊,交给奉孝兄掌控?”张钰调侃道。
“嗯……咳,你知道嘉的意思。”郭嘉一副认真脸,“玉郎你究竟想做什么?”
“我只想要掌控自己的命运。”
“凭什么。
玄玄乎乎的无极阁?八百训练有素的无极卫?还是你天下第一公子、毋极侯的名头。”郭嘉眯起眼睛,故意用不屑的言语说道。
“凭这里。”张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有无限可能。”
“可你说,如果袁绍看到这般景象,会作何感想?
恕嘉直言,他也许不是能够以心相交以诚待人之人。以嘉观之,他虽能礼贤下士,但并非真心求才,更不会允许别人比他更加光彩,更出风头。如今这无极城的存在,已经足以让袁绍感受到一种失去掌控的落差。这里每多一个人对你敬畏,就会使得他对你多一份羡嫉……嘉是怕玉郎,当局者迷。”
“多谢奉孝兄提点,钰谨记在心,钰当然知道袁绍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何还要如此大张旗鼓的把无极阁、无极城摆到台面上?”
“因为袁绍他好名,亦好利。无极阁到现在也还只是雏形初现,待日后逐渐完善之时,袁绍自会成为其中受益者,我能给他的,比从他手中得到的,要多得多。”
“玉郎有所绸缪就好。”
二人在这庞大广阔的市场区域漫步着,毕竟这也算无极阁的产业,同二人休戚相关,再次亲身感受一下总是会让人充满兴致。
张世平等人已经在最好的客栈安歇下来,夏侯兰和其余十八骑成员也已散去,明天他们还都要起个大早准备武道会的开幕。
武道场和山谷中的无极阁,就在这方区域的左边,而毋极县城则在右偏北处。说到这新的“无极城”,原先的毋极城竟然只能占据其中五分之一的位置,其规模从中就可见一斑了。
不过对于张钰来说,前世北上广这些大城市的变迁他还算是相当熟悉,只不过现在自己所给予的催化剂比较强烈,快速催熟一座史无前例的“巨城”而已。
市场区域的很多商家都是原先毋极城、卢奴城中的居民百姓,现在他们纷纷同张家、甄家签下合约,租借这店面、地皮和商铺,把新建成的市场变得一下子繁华起来。
此事也让张钰再次为自家老爹和丈母娘家的势力所惊叹。
他只是调集了工坊所有的良匠,又通过系统稍稍提高了工匠的效率,一定程度减少了建造这无极城的时间,但是真正让无极城从构想如此之快就具备现实雏形的,还是多亏自家这些中山国的顶尖大族。
……
“王记椅铺!专注座椅十三年!这可是天下第一公子毋极侯发明的东西,什么价值不用我说了吧?
板凳、椅子,高的、矮的,试坐不要钱喽嘿!”
“嚓。”
一个白衣女子蒙着面纱,与同样戴着面具的张钰擦肩而过。
“玉郎?”郭嘉看着发怔的张钰,又看看那离去的女子,一时露出了然模样。
“你可是毋极侯,怕什么,喜欢就去追啊!”
“嘘。”张钰神情严肃,“这个女子不简单,很可能是别有所图、所图不小。”
“为何?”
“她见到我这般绝世美男,居然眼神清明冰冷,内心没有一丝波动!
这样的杀手气质出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实在太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