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发自内心的怒吼,直上云霄,太子殿下面目狰狞可怕,仿若要吃人一般,恶狠狠的将天地元力顺着晚翠的手心拉了出来。
狂暴的天地元力顺着元空的那一丝玄元,迅速钻进了他的体内。只一瞬间,元空便被冲击的仰头倒在了废墟上。
远处已经发现太子殿下在做什么的微绛焦急的狂吼一声:“殿下!”然后就立马奔了过来。
除了归真境没人能对天地元力收放自如,此时这荒郊野外,又上哪去找一个归真境呢,太子殿下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抗下这一波天地元力罢了。
“殿下,你好傻?你刚刚突破樊笼而已,你极有可能没命的啊!”微绛扑倒在殿下的身上哭喊着。
“放心死不了,别忘了你家殿下肉身还泡过皓羊山天泉呢。行了,别说废话了,快去救...晚翠,迟了......怕...出什么...变故。”太子殿下依然是双眼眯缝,笑呵呵的说道,却因为疼痛带动的面部肌肉扭曲,看起来十分的狰狞。
微绛也知道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快步跑到晚翠身边,镇定下来,理清思绪,排除一切杂念,双眼专注,抖手铺开金针,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着手治疗。
说来现在这个地方,除了太子殿下以外还真没有别人能引这天地元力了,琥珀已然四肢全废,若是微绛用玄元引出这一波天地元力,微绛死了,谁又来治疗晚翠余下的伤势呢。
这一股天地元力又多又猛,自一进了殿下的体内,就开始左冲右突,元空初时还想调动玄元将其束缚,可惜并未成功,似乎是为了报复这人将自己拖离了‘家’,天地元力卯着劲在收拾太子殿下的身体。
最开始只是疼的太子殿下龇牙咧嘴,还算可以忍受,可紧接着的疼痛竟是比泡天泉时的冷热交融还要来的难受的多。
玄元开始和天地元力发生巨大的冲突,这一冲突比当初的冷热交融来的还要猛烈数倍。痛的太子殿下头冒冷汗,开始在废墟上打滚,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最终,殿下体内的玄元全部被天地元力剥离了肉身,开始占据太子殿下的肉身,玄元被重新挤入了经脉之中。
至此太子殿下刚突破的樊笼境再次被打回了玄元境,跌境,还没感受够樊笼的厉害便再次跌落回去。
这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太子殿下并不意外,在决定引导出晚翠体内的那股天地元力之时,太子殿下就做好了准备。
可惜即使是占据了他的肉身,狂暴的天地元力依然没有消停片刻,在他的肉身里开始攻城略地。
砰砰砰,一道道的血口由内而外的绽开,一朵朵血花在太子殿下的肉身上绽放。蒸腾起丝丝血雾,一身红袍显得更加的鲜亮,妖异。
和晚翠之前的情况何其相似,疼的太子殿下不断的倒吸气。可想晚翠之前是用了何等的毅力在忍受什么样的痛苦,才能做到面不改色,也不曾痛苦呼喊丝毫。
若不是太子殿下有浸泡皓羊山天泉的经历,此时想必已无法忍受,难以想象晚翠曾经又是经历了什么样的磨难。
或者说太子宫这几位姐姐,曾经的玉凉霄顶尖人物,在那位大公子的训练下又经受过什么折磨。
天地元力终有消磨殆尽之时,之前和元空的樊笼对拼就已是消耗了一部分,接着又与玄元发生冲突,继而将太子殿下境界逼的生生倒退,又消耗了一部分。
直到此时的皮开肉绽,伴随着太子殿下体内的最后一丝天地元力消磨殆尽,总算是结束了。
元空依然以一个扭曲的形象躺在地上,似乎还未缓过劲来,时不时的再咬咬牙,皱皱眉痉挛一下。
四肢开始舒展开来,这一股天地元力,折磨的两个人都浑身上下无一块好肉,好在终究是把命给保住了。
太子殿下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苦笑了笑,低声喃喃:“这才感受到樊笼境的力量没多久,就被打回原形了,回去将这经历好好和蒋叔说道说道,他那突破樊笼的难度,估计还比不上我这突破玄元的难度了。”
丹田经脉里的玄元开始自动运行,修复他破损的身体,这个时间可能还要好一会儿去了。
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太子殿下终于可以翻身坐了起来,这才看见晚翠已浑身被白布包的像个粽子一般,无一丝皮肤裸露在外。
看着微绛依然是全神贯注的在治疗晚翠的伤势,也不敢出声打扰。
晚翠此时体内可谓是一丝玄元都没有,没法像太子殿下那样做到自我修复,全靠微绛的医术。
微绛带出来的金针,全部亮闪闪的插在了晚翠的身上各处穴位,只是看着都渗人。
时间再次过去了半个时辰。
微绛竭力让微微颤抖的双手保持稳健,取下了一根根金针。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注意到一旁已经坐起来的太子殿下。还好这疗伤比解毒要轻松点,微绛没出现前几次那样的脱力情况。
看见衣服已然因血液凝结成血痂而发硬的太子殿下,微绛刚刚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开始大口喘气。
“晚翠她怎么样了?”太子殿下先一步问出了口。
缓了缓才轻声说道:“晚翠姐的命是保住了,至于这失明的双目......”微绛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能活过来就好,这眼睛可以慢慢治。”太子殿下轻声说完又接着说道:“快去看看琥珀怎么样了。”
闻言微绛不再说话,屏息凝神抓紧时间恢复,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微绛就忙不迭的爬起来,向琥珀的方向跑去。
虽说微绛的修为不高,但却不能少了她,受伤不重,却是最忙也最累的那个人。
不对,是太子宫这几女少了谁都不行,看着微绛因为过度劳累而有些踉跄的身影,太子殿下这样想到。
转头又看到了自己那匹黑雪,小炎牛玉皇依然好端端的挂在马背上,轻笑一笑低语:“这小家伙倒是什么都不知道,当然少了你也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