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自问自己这样的爱国爱民的好太子,是不会做出什么吃东西住店不给钱的事的,这毁坏了别人的桌子赔钱也是应该的嘛,所以自然问了一句多少钱。
可这儿问出口太子殿下才醒觉不对劲,他身上并无银钱啊,就那一包宝贝,本来想着找个地方换成钱来着,但这一路跟着豪叔,吃他的用他的,也没花钱,就给忘了。
似是看出了太子殿下的窘迫,方掌柜十分大气的说道:“小女子也知道殿下贵为太子嘛,这出门呢一般都是不习惯带钱的,所以殿下你随意拿个你那包袱里的物件儿也就行了。”
闻听此言,太子殿下还是挺高兴的,十分豪气的就把包袱展开说道:“方掌柜的自己挑一个带走吧。”
这话说的方掌柜可是双目一亮,挑了个最漂亮的玉牌,当然最漂亮是太子殿下觉得的,方掌柜显然不是这样挑的,她这双眼睛一扫,就找了个最贵的。
漂亮有什么,值钱才是关键,方掌柜拿着玉牌喜滋滋的对太子殿下道了声谢就出去了。
太子殿下也就大方的笑笑,觉得一个玉牌而已,方掌柜的真是太客气了,不过大方依然是太子殿下自认为的。
在方姑娘的眼里太子殿下就有点‘人傻钱多’了,虽然这样想太子殿下有些失敬,但方掌柜确实是这样觉得的,第一天来住店便给了串绝品鸡红石手串,赔张桌子又赔出去一块花玉翡。
说来这一包玩意儿全是那些世家子戴的最好的,但其间总还有有些微的差价,很巧的是,太子殿下第一次随手一拿,就是所有东西里面最值钱的手串。
这第二次又十分大方的让方姑娘挑走一个排第二的玉牌,不知道等太子殿下知道自己这一包玩意儿有多值钱时,会不会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人傻钱多’。
晚饭还是极为丰盛的,方掌柜不知是不是看在那个玉牌的份上,拿别人那么值钱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特意给豪叔和太子殿下几人加了两个大菜。
在豪叔看来却是方掌柜看在他这个老主顾的份上,再加上路上又损失了贵重货物,加两个菜以示慰藉。
总之这顿晚饭还是吃的很不错的,商队的一众护卫随人都觉得挺不错,不怪别人客栈的要价高,这做菜的手艺没的说。
入夜,这是这许多天以来,商队众人睡的是最好的一夜了,之前那些日里几乎都是睡的山林。
太久没有如此舒舒服服的睡一觉的众人,第二天都差点不想起来。
不过这只是说说罢了,起还是要起的,在起的最早的豪叔的催促下,众人开始收拾货物,整理马匹。
清晨的光刚刚亮,众人连早饭都未及吃,便迎着朝阳再次上路了,为了按时抵达,豪叔也是拼了。
就在众人离开的同时,方掌柜也从美梦中醒来,在梦中她已经因为这次和皇商合作一事,成功的当上了方家的继承人。
吃过早饭,她开始将一些重要的事情吩咐下去,包括自己走了之后,谁来打理客栈的生意,还有让谁来继续收集西垂传来的消息,每月十五传到西垂,这是太子殿下和她约好的日子,地点也是之前商量好的。
至于怎么传,自然是靠信鸽了,方家在平禾城还有好些店铺,每月十五太子殿下去店铺取便是了。
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之后,方姑娘拿着昨日太子殿下写给她的信函,叫上了方家委派在他身边的方叔,也就是管事,朝着乐阳城的方向而去。
管事心里其实还挺纳闷的,不知道为何这大清早的小姐就要走,直接就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小姐,你这是打算回家了?”
“回家?回什么家,不回家。”方姑娘心情好,随意的答道。
“不回家,那你这离开客栈是......”说到这儿,管事不在多说了,他已经在心里给小姐的离开找好了理由,一定是知道自己用了令牌,竞选肯定输了,碍于面子不好直说。
既然是这样,管事方叔也就不再问了,免得伤了小姐的面子。
方掌柜初一听就知方叔在想什么了,但是也不说破,等到自己顺利的和皇商搭上关系之后,方叔自然便知道了,现在也没必要解释那许多。
天干火燥,日头正足的,豪叔商队一行就顶着太阳前行,这早饭和中午饭都是在路上解决了,人人都是就着水吃了几个干饼子了事。
好在离开那‘来钱快’客栈之后,距离西垂就真的近了,若是快马奔行都只需要三四日的时间。
两日之后,商队来到了丰鱼县地界。
商队理所当然的来丰鱼县留宿一晚,经过城门的时候,太子殿下无意间听见一件事儿。
“嘿,张兄你又去那客栈拉木头去了,都这会儿了还能找到块好料吗?”一人对着城门前另一个步履匆匆的人问道。
“还有好些呢,那些做大生意的看不上,还有些大料拾掇拾掇可以做好多东西。”这步履匆匆的人停下说道。
原来两人说的是拉木头的事儿,你别说这木头还真是个值钱的东西,那上好的山林树木都是被官府掌控的。
商贾出钱才能从官府的手里拿到这些木材的砍伐权,这样的商人那都是林场大商贾。
所以这丰鱼城的人一听说那运来客栈倒了,立马就有人闻风而动,去把还能用的木料拉走了,这不要钱的木头谁不要。
而这位张兄呢估计是个匠人,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边角料,拉回家打造些木具。
“说来这运来客栈是真惨啊,客栈所有人都死了不说,连房子都被拆了,拆完了之后还有人去掏宝贝,现在是任谁都看不出来那儿曾经还是个客栈了吧。”
就是听到这儿,引起了太子殿下的注意。
“快别说了,这些西垂子兵简直不可理喻,行事忒的霸道,杀了人不说还将我们县令老爷,县衙府兵都给打了一顿。”
说到这,另一人却是悄悄的把那位拉木头的张兄拉到近前,悄声说道:“不好说啊,你说这西垂子兵再不可理喻,也不至于把客栈给毁了吧,我觉得这里面有蹊跷呢。”
“敢问兄台,你们刚才可是说这运来客栈的人被西垂兵杀了。”还未过城门的太子殿下走上前来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