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啊他是因为......”
太子殿下刚支吾着,在想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却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是有大批人员接近的动静,同时还伴随着刀兵声。
起身转过头来一看,一群身穿蓝色布衣官服的带刀官差蜂拥而来,奔行速度极快,看其方向正是冲着他和张兄的方向而来,这就让太子殿纳闷了。
很快那群人跑到废墟边上,开始成两队散开,分左右正好将他和张兄给包围了起来,太子殿下转头十分诧异的看了张兄一眼,心里暗想难道是这位匠人犯事了。
正好与张兄的眼神对上,张兄现在心里想的也和太子殿下一般无二。
官兵渐渐将他两包围之后,就站着不说话了,也没多余的行动,接着从二人的正前方,那群官差身后跑来三个气喘吁吁的人,正中一人穿蓝衣松鹤官袍,正是丰鱼县令。
左边一人头戴一顶颇为滑稽的青皮小帽,乃是跟着来的师爷,这两个太子殿下都是不认识的,但右边这人他就认识了,之前才从别人那拿走一叠银票呢。
自那县衙里了解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县令大人还特意查了下卷宗。
发现整个丰鱼县都没有这么大宗财物损失的案子,又翻阅了邻县传递而来的联审大案,依然没有类似事件。
这心里便有了计较,想着这人多半是在它郡得到的赃物,跑到南方道边境来销赃,以为如此便能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派遣整个县衙的官差,在城中打探,好在也是那人一袭红袍比较好认,城中多有人看见。
“你看清楚了,可是这个穿红衣服的人?”常县令出声对身旁的钱庄掌柜的问道。
“看清楚了,之前才见过,忘不了,就是他。”掌柜的气缓过来之后才如是说道。
二人交谈并未刻意压低声音,那位匠人张兄自也是听了个清楚明白,知道这些官差的目标不是自己,赶紧喊了起来:“县令大人啊,你们要找的他可和我无关啊,我压根儿就不认识这人。”
听见这匠人的呼喊声,县令大人转头再次对着钱庄掌柜的说道:“之前有这人吗?”
“没有。”钱庄掌柜的摇头说道。
左边的师爷也凑在县令大人的耳边补充说道:“大人,这是我丰鱼县的百姓,一个做木头活的匠人。”
听见二人这样说,县令大人便点了点头:“行,既然你与这人无关那你便走吧。”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匠人千人万谢的说着转身就要快跑着离开。
太子殿下却在此时想到一件事:“嗨,张兄,银子我还没给你呢。”
说完便将手中的二两银子扔向了张兄,太子殿下可不是那说话不算的人,答应了要给别人的东西那是一定要给的。
被人一叫名字,匠人便转过头来,然后就看见空中飞来银灿灿的一锭银子,下意识的用手一接。
好了啥也不用说了,如此场景落在在场的其他人眼里,还需要说什么呢,县令大人袖袍一挥说道:“将这二人都给我带回衙门。”
匠人接住银子的一瞬间,心里就是一咯噔,暗呼一声完了,要遭。果然,接下来就听见县令大人的这句话。
来不及解释什么嘴里直接吼道:“大人!冤枉啊,大人我冤枉啊!此事,此事真与我无关呐。”
然而谁理这匠人现在说什么,有关没关都得先带回去再说。
眼看着这都快进城了,这匠人还在嚎,县令大人回头瞪了一眼说道:“闭嘴,别嚎了,再叫就掌嘴。”
这话说完匠人果然不再嚎叫,只是眼神狠狠的刮了太子殿下一眼,心里那个悔啊。
本来他是一老实本分的人,本着闲事莫管,免得引火烧身的处事原则,一直都过的平平稳稳。
谁知今日就为了贪这二两银子,最后还要去那县衙走一遭。这钱来的太容易了,果然不是啥好事,匠人心下这样想到。
太子殿下还不知道匠人在身后狠狠的盯着他,若是眼神能......算了眼神并不能。
其实太子殿下这会儿也是莫名其妙的,按说他这是第一次来丰鱼县,不应该和什么官司有关啊。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还没因为那运来客栈的事去找这丰鱼县令,这县令先一步找上他来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之前的情况,县令大人问那聚通钱庄的掌柜确认自己的身份,以此来猜测一二的话,难道又和那些个世家子的东西有关?
想到这儿太子殿下不禁露出了苦笑,这赌局上太轻松赢来的东西,麻烦事就是多。
就在太子殿下还未理清思路的时候,这县衙就已然在望,也懒得再去管什么原因了。
既然来了,正好,还省得他去想该用什么办法,找这县令说那运来客栈的事。
红漆大门,镶金锈铁珠,硕大的狮子口铜环,门前左右两侧各竖一面大鼓,门上有匾,上书‘县衙’。
“开堂,本大人今日要审案。”常县令站于门前,精神气十足的说道。
“是,大人。”左右衙役俯首答道,接着便吼了起来:“开堂!!!”一声声的传了开去。
这个架势太子殿下还没什么,可是把张兄给吓着了。开堂?非击鼓鸣冤需要开堂,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惹上了什么重大案件了。
心里悲呼一声,两个眼珠子一突,险些没晕厥过去。
他在这丰鱼县的时间比这县令都长,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就遇上过一次非击鼓鸣冤县衙开堂的,那还是上个县令在任的时候发生的事儿。
至今他还记得,那次开堂是因一流窜的悍匪,屠杀了一个村十几口人,稍一审理,便推到菜市口斩首示众了,围观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斩首示众四个大字一出现在匠人张兄的脑海里,便是鲜血淋漓,走起路来,腿肚子都打颤了。
这县衙开堂的架势很快便传了开来,这边境小城的老百姓平日里也没个乐子,一听说这事儿,有人是饭都顾不上吃了,也来那衙门口候着,还有那街边摆小摊的,手中抹布一扔,摊子都先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