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里是魔药课教室。 斯内普不得不感到庆幸,在这儿储存有一些备用的恢复性魔药…这些应该能起到作用。
教授匆忙的站起身子去翻找调配好的药剂。
而安心的让斯内普摆布了半天的罗杰翻了个身,平躺的姿势改为了侧躺一只胳膊杵着脑袋,好奇的打量着忙碌的教授。
他的动作很快,但是并没有显出慌乱,应付这种突发状况斯内普显得很有经验,有条不絮。
罗杰从地上爬了起来,悄悄站到斯内普的身后,几个小瓶子从药剂柜中被教授单独拿出来摆到桌上,男孩看了一下瓶身,上面贴着人名,看起来像是高年级学生课堂上调制的课堂作业。说到底这里也只是魔药教室,斯内普亲手熬制的魔药肯定会放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罗杰不满的把桌上的瓶子拿起来一个,指着上面的标签说道:“喂…你不是吧…就拿学生弄的残次品来糊弄我?”
斯内普听到声音猛的回身,见到还敢站起来的罗杰,话语里透着刺骨的寒意:“你还敢乱动…要是因为这个死了,可就是你自找的!”
救他可不代表着就是原谅他,想到刚刚从这个小混蛋嘴里说出的话,斯内普真的很想就让他这么重伤不治而亡。
“放心,要是真死了,我肯定会不会怪你的。”罗杰拨开瓶盖把里面的药剂一股脑倒入嘴中,砸吧了两下回味了一下味道:“酸中带苦,微涩,腥味有点重……这是什么药?”
看到精神头十足的罗杰,斯内普脸上闪过一丝疑虑,也没有阻拦,只是默默观望着他鲁莽的动作,冷声说道:“白鲜,涂抹在伤口处可以加快愈合。”
罗杰愣了一下:“那你就看着我把它喝了?”
斯内普已经强迫自己完全冷静了下来,他已经发现从罗杰进到教室的那一刻起,就是在用各种方式来挑起他的怒火。以他情绪失控推倒男孩做为分界线,前后两段式的挑衅似乎就是以激怒他为目的而特意去做的。
斯内普感觉出推倒男孩之前,所有的话语都可以算作试探,在他没有特别警惕的时候找出爆发的临界点,并以此为基础无耻的践踏在他的底线、逆鳞和痛处之上。
而后半段的撩拨全都针对于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自己喜欢的、厌恶的、悔恨的,这个样貌幼小的孩子对于自己的了解超乎想象!像是绕过了他的大脑封闭术的摄神取念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使那些痛苦的记忆涌现。没有把男孩当成伏地魔一样小心谨慎也是其中的原因,他太小瞧罗杰了。
“白鲜喝了也不会出大问题。倒是你……你身上的伤势确实很重,一般人应该早就处于昏迷状态,甚至是濒死的边缘……但是我看到的你,行为神态却和没事人一样,你对这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对吧?”斯内普双手隐到长袍底下,逼问道。
罗杰注意到了这一点,一只手也伸到裤子口袋中。
“还好吧……看到地上那堆破布边上的小刀了么?我每天都用那个给自己来上几下。”男孩用另一只手指了指破碎衣服边散落的几把折叠小刀说道:“受伤我确实无所谓,但是衣服你得给我找一件吧,总不能我来一趟魔药课教室,还得血乎连拉的光着膀子回公共休息室。”
斯内普阴沉着脸,从桌上的瓶子里挑出两个扔给罗杰:“喝了它。”
罗杰接过也不迟疑,摇晃两下同样一饮而尽,就像嘉莉为他治疗时的情形一般,伤口处的肌肉和皮肤在蠕动,肉眼可见的恢复到健康的状态。
魔药对他的身体有效,罗杰记下了这点。
等伤口全部愈合,罗杰走到自己的破衣服前,准备将地上的小刀一一捡起:“如果你没有别的什么事,就给我的衣服来个恢复如初,我还想穿着回去呢。”
但是斯内普魔杖一动,男孩手指快要接触到的刀子被弹飞。罗杰挑挑眉毛,又伸向另外一把,刀子再次被飞走。
“啧……”罗杰直起身子,一直伸在裤子口袋中的左手也拿了出来,手上捏着一把匕首。
他用刀刃刮了刮脸颊:“有什么不满可以说出来嘛,用这种方式表达出来闲的你很小家子气。”
“我可不信你过来就是为了找顿打,”斯内普的魔杖指着罗杰:“说出你来霍格沃茨的目的。”
“目的?我哪有什么目的?非要说的话,你就把我当成是受虐狂吧,就来找打的。”罗杰的刀子向上移了移。
斯内普眼睛危险的眯了一下,接着蓦然瞪大,手腕轻抖:“摄神取念。”
“噗嗤”一声刀刃入肉的轻响,罗杰在斯内普眯眼的那一刻,手中的匕首就迅速的捅入了自己的太阳穴,直入大脑。不怕他们知道剧情,不代表罗杰喜欢让人乱翻自己的记忆。
在罗杰看来,记忆是什么?不过是视觉、听觉、味觉、嗅觉、触觉等任何信息传到大脑后形成的电信号,然后在大脑里的神经元组成的网络中纳离子的间歇流动而形成的图像碎片。有人想翻找在脑子里的文件,那就一刀插,脑子都毁了看你还能找着什么。
在科学界这个想法不能算错,毕竟大脑是个极其精密器官,破坏任何一点都能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但是这个世界讲求科学吗?本身就是灵魂穿越而来并且带着前世的记忆,如果记忆是被封存在大脑,那罗杰怎么可能还记得在地球生活的点点滴滴?占据了这具**又为什么没有接收到“罗杰”的记忆?
穿越而来五年的时间消磨掉了罗杰对于这件事的警觉,因此理所应当的栽在了对于原著剧情的惯性思维上。
霍格沃茨这破地方连幽灵都存在,倒没听说哪个幽灵忘了自己姓什么的……
所以说摄神取念应该是作用在灵魂之上的!
魔药课教室在罗杰的眼前漂浮起来,然后扭曲着消失了。一个接一个的图像在他脑海中快速掠过,就像闪动的电影,如此生动的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东西。